鬼面坐在一张柔软的绒垫上。
这垫子极大,表面覆着一层细腻的绒毛,厚厚软软的,坐上去舒服极了。
但纵使这样,连着坐了好几个时辰,他也觉得身体有些麻了。
侧视身前那人,仍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这期间他也没见对方有过什么偷懒的举动,就真是规规矩矩地跪到现在了。
不觉得累吗?
鬼面在心里疑惑。
他思量着要不要让他也过来坐会儿,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对方大概会觉得难为。
自己还是给他找些事情做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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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肩膀,鬼面将落在胸前的长发拢至肩后,随即倾倒了下去。
他一手抵住了脸上的白色面具,防止其滑落,另一只手则拢了拢身前的衣物,继而撑着后颈。
就这般无比自然地侧躺在了绒垫上。
他从不知某处拿出一本册子,随手扔到地上。
“看看。”
牧隗小心翼翼地将那册子捡起,轻轻打开。
是张请帖。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缓缓默读起来。
无视那些虚假的客套话,帖上大致讲的就是这次宴席所涉及的事宜。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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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看完,鬼面慢悠悠的道。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料定了牧隗看完请帖后,会有心中存疑的地方。
“主人,文鬼城是什么地方。”迟疑了一会儿,牧隗问。
“一奢靡之地罢了。这次的请帖就是由文鬼城城主发出的。”停顿了一下,鬼面又补充道:“这城名是城主后来改的。”
“因某位故人。”
牧隗点了点头,并没有深究对方话里的意思。
“那这帖中,为什么对您有两种称呼”
帖中对鬼面有两种不同的称呼。一开始称他为魏主,后面又称其为敬主。
敬,应该是某种尊称。
那这魏…难道是主人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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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面相比,牧隗这次的话说得有些犹豫。
主人让他提问,但不代表他什么都能问。
刻意打听主人的名讳
实在不妥。
只是问这个吗?
鬼面看似无意地拨弄了几下耳畔的长发,眼神却似笑非笑地看向牧隗。
“同等身份的主多以姓氏后加主字相称,而对于身份高于自己的,又或是为表尊重,则会以敬字相代。”
“傀知晓了。”牧隗恭顺道。
鬼面嗯了一声,手上依旧把玩着几根发丝。
有意使它们在指尖绕成一个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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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绕个环,再松开。
乐此不疲。
“还有吗?”鬼面问。
“主人,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牧隗答。
“嗯。”鬼面笑道:“你问吧。”
实话说,早在牧隗问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了。
前面的问题不过都是摆设。
用来试探他的态度罢了。
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牧隗真正想知道的。
嘴角扬了扬,却没真正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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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心道。
自己这个看似乖顺的隗,暗地里却也会藏些小心思。
不过,这也没什么。
“主人,傀看帖中说,此次宴席主要是为城主选傀而设。”
“嗯。”
“还让赴宴的主们,带上自己的家傀”他低下了头。
话语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城主选傀,就是从家傀中选。”
“城主为什么要选别人的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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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城主为什么要夺他人所好。
“都是教好了的,省心。收回来重新结个契就行了。”
“重新结契?”牧隗抬起头,愕然地看向鬼面。
“契还能重新结吗?”他说的一字一顿。
回答他的只有轻飘飘的一个嗯字。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那重新结契后,原本的契就没用了吗?这手上的纹样还是一样的吗?”
这些个问题,多少有点不知所云了。
端详着牧隗满是落寞又隐含期望的面容,鬼面平静道。
“嗯。”这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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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样相同,颜色不同。”这回答的是第二个
问题。
“寻常的契印都是红色。”
“唯独城主的”
暗紫的眼眸轻微闪烁,他没再说下去。
马车恰好在一处客栈前停下。
鬼面站起身,顺了顺被压的有些错杂的长发。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