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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旻被喂服了安神汤药,一觉睡了个把时辰,才抖着鹤手迷蒙将醒。面颊被轻柔揉松,连唇角龙涎也被什么火热拭去,鹤手根根狰狞手指也像是被包在热巾中以免痉挛。
姬旻凤目用力,眼帘不由得试了几回才睁开,眼前果然是姬昱泽熟悉脸容,正因他转醒还透着一丝欣喜。身下也好似被侍弄,有一双手在安抚龙根,控制不住的滴漏有热意袭来,像是也包了热帕在排泄余液。
“皇儿……”姬旻转动舌根,醒来瞧见太子自然是心中欢喜,连包着热帕子的鹤手都像是挪动几分。
姬昱泽收了帕子直接就侧耳俯身在皇帝胸口听心音,发现一切安好,才在皇帝龙眉凤目间落下一吻,“父皇今日安歇得宜,儿臣欢喜不尽。”
下身控制不住的尿颤,像是余液被外力按压排尽,果然一个清越声音立时响起,“皇上龙根吐露顺畅,臣也是欣喜万分。”
姜临漳从皇帝下身探出脑袋,一脸眉开眼笑像是得了猎物的幼狼,姬昱泽小心扶起皇帝靠坐,伸手去放松姬旻瘫废鹤手。出乎姬旻意料之外,两个孽障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互相看不顺眼,而是配合默契,一个按手,一个按腿,服侍得姬旻连每每刚醒都要犯的心悸都轻松不少。
姜临漳伺候了排液,换好尿布还用自己热力澎湃的手揉松了带着堆叠赘肉的龙腹,才坐在炕尾替皇帝放松瘫腿,眼神带着崇敬希冀盯着姬旻小腹,嘴里倒是依旧恭敬,“皇上龙体愈发康健,乃是万民之福。”
“你们……两个,怎的今日如此,乖觉……”姬旻缓缓转动龙首,就着太子的手饮了梨水润嗓,心里不由得奇怪,往常两个孽障只要一同侍疾,定要孔雀开屏一般在自己眼前争宠,今天怎么如此相处平和。
“儿臣与清岚,正有事要禀告父皇。”姬昱泽看着一脸掩饰不住呆喜之相的姜临漳,到底年少心思藏不住,这一个多时辰就没见到清岚公子平常时候那些风流清峻,全然就是个毛头小子样。
姬昱泽毕竟年近三十,辅政多年,从小习学为君之道,气度胸襟自是臣子不可比拟。姬昱泽神色郑重难掩激动跪在脚踏上,搂着皇帝的手按着,也不忘拉过姜临漳的手一起轻轻放在姬旻小腹。
“今日父皇突发呕逆,王太医并清岚一道诊脉,父皇,父皇已怀妊二月有余,我大周朝后继有人!”姬昱泽满眼爱意就是郑重神色也掩饰不住,看着姬旻就差喜极而泣。
姬旻凤目瞪大,直撑着身子都要起来,姜临漳慌忙按住皇帝已经不自觉抖动的腿脚,姬昱泽也赶忙上前搂住人安慰,“父皇,父皇莫急!龙体要紧!”
“朕,朕这!这,这,这如何会……”姬旻登基几十年,头一回感到言辞口拙语不成句,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刚才两双大手共同按着的小腹。虽然自己雌雄同体,该是有这怀妊可能,只这也太匪夷所思,年近半百有妊岂是儿戏!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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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们,哪个……”姬旻头一个反应即是要确定生父是谁,刚才姬昱泽一句后继有人,让姬旻不由自主转头去看太子,姜临漳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只露出讨好眼神给皇帝安心,只听太子在解释他们商议好的决定。
“父皇莫急,喜脉两月有余,算来该是儿臣与清岚那日同……咳,同与父皇巫山云雨,况且……不论是儿臣亦或是清岚,这龙儿俱是父皇血脉,天生龙种。儿臣与清岚商议,可对外宣称儿臣宫中使女有喜,如此不论男女,俱是东宫长子长女,只委屈父皇,在外之时,皇儿怕是只能为父皇孙辈。”姬昱泽小意解释,带了些忐忑,姜临漳点头补充,“皇上圣明,臣也不是不曾想过记入皇上内宫,只这几年来圣上龙体,举朝皆知,后宫也,也堪凋零,掖庭贸然有喜怕是难堵悠悠众口。故而臣与太子提议,借东宫之名,一可掩人耳目,二来到时抱养宫中,也可名正言顺以慰圣上思念之情。”
姬旻睡着的时候,姬昱泽跟姜临漳早就商量过,两个人中龙凤在除去侍寝这件事上,其余时候几乎都是动作默契。姬昱泽还没开口,姜临漳就恭喜他东宫有喜,姬昱泽只一愣就反应过来,看着如此大方就送出名分的清岚公子,真心是对姜临漳对皇帝深情有了认识。这孩子不论算在姬旻名下还是姬昱泽名下,无非就是个称呼问题,终究是天家血脉,这就代表姜临漳不管如何,最好结果也是在外称呼一声亚父,这孩子姓姬,和姜临漳就不会有血缘上的任何联系。
姬昱泽看着故作轻松说自己年轻,也不想娶妻耽误旁人的姜临漳,头回真心实意给他深施一礼,直接承诺不论姬旻如何决定,孩子出生就拜他为师,先占个师父名义,若是男儿,之后临朝保驾,亚父保国名正言顺。
姜临漳其实也未尝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但是激动欣喜过后,也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记在东宫名下。皇帝年近半百,常年体弱多病又中风多年,就算真对外宣称是掖庭有孕,怕是也没人相信。现在皇帝后宫几乎只有戳着摆位分的三两低位嫔御,之前为了延续血脉纳入宫中的四妃,这几十年来也纷纷凋零。皇帝龙体违和,可说满朝皆知,进后宫可堪天方夜谭,莫说百官,怕是小民百姓都不会信。不若算在姬昱泽名下,东宫有喜天经地义,到时候就说皇帝爱孙,要接到宫中抚养,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姜临漳毕竟年轻,再是冲动,也顾念皇帝龙体,姬旻高龄病体怀妊,姜临漳满心都是激动过后的心疼,还有一点姜临漳都没说出口,相信姬昱泽也能明白——三人之中,自己最为年少,可陪着这龙儿伴随长大教养。而姬旻这病体,若是上天保佑,也许能看这龙儿成人,若是……还能陪几年呢!姬昱泽和自己一样,怕是再也不愿亲近旁人,那江山社稷必定要有传承,姜临漳自己无所谓,姬昱泽必要留下血脉,那有什么能比姬旻龙脉更为金贵的子嗣,只要诞下麟儿,有谁能有他身份尊贵,姬昱泽也不用苦着脸日日对着外朝要他开枝散叶的奏本,岂不是一举多得。
所以两个人商议待定,以为面面俱到,就等姬旻同意,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姬旻才是那个一锤定音之人,皇帝年近五旬,忽然有孕,愿不愿意亲自诞下的龙儿改称他为祖父,父子之情变为祖孙之情。
姬旻面沉如水,如玉凤目定定瞧着两个让他欢悦却也相互竞争的孽障,食髓知味之余,现在居然还闹出个孩子来!姬旻刚从得知自己有妊的震惊中回复,还来不及欣喜自己亲自孕育生命,就听到姬昱泽和姜临漳盘算着要降子为孙,把龙儿算在姬昱泽名下,以安天下之心。
姬旻眼尾绯红,明明面无表情,那阵阵哀伤就透骨而出,姬昱泽哪舍得他伤心,立刻就嗫嚅着巴巴解释,“父皇,父皇!承明!月份还早,此事可容后商议,若是承明想要,给我添个弟弟妹妹也行!身体要紧,切不可忧思过甚!”
“太子……”姜临漳一句劝阻还没出口,已经被姬昱泽眼神阻止,轻轻摇头,姜临漳也知道,怕是皇帝一时接受不了,他们两个也直接做了决定没有给皇帝置喙余地。姜临漳伸手去按着皇帝心口感受那不太强健的博动,声音清越中也带了几丝怜惜,“皇上,现今龙体最为重要,万望圣上将息龙体,臣与太子定会商议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姬旻苦笑一声,倏忽一滴清泪滴落姬昱泽手背,溅开散在姜临漳手上。凤目一闭,泪流不止,“岂有万全之策,镜壑清岚已然决定,朕……还有何话可说,只朕亲自诞育龙儿……却要唤朕祖父……”
看皇帝如此凄苦,姬昱泽姜临漳一左一右搂住人不断安慰,姬昱泽狠了心,直接承诺,“承明,待龙儿诞生就养在宫中,无论如何,定让龙儿唤承明一声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