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农科院男大生今天也在努力耕地。 > 在这种午后,走神了

啪嗒,盲目翻找间,副驾座手套箱里掉出来一板泡罩包装药,捏着铝箔倒过来一看,桉柠蒎肠溶软胶囊。
上次他半夜喝醉胡闹受了风,咳嗽久久不愈,郝在山千叮咛万嘱咐一天两粒,早晚各一,饭前半小时服用的药物。
“由仪,一定要记得按时吃。”
“知道了,宝宝。”
“别忘记。”
“啰嗦!”
转眼过了没几天,郝在山又着急忙慌地追问他到底吃没吃,当时他的反应可以说是极其不耐烦:“吃了,吃了,吃完了!这总行了吧!”
其实他随手一塞,全然忘记,原来在这里。而珍珠银戒指,又在哪里……
郝在山拧着眉,一脸后怕的样子,张由仪现如今回忆起来,可能是因为孕夫忌用——他蹲跪在手套箱旁,搜索桉柠蒎的价格,顺手看了看用药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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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液溶解性祛痰药,据说吃完打嗝都是柠檬味,卡兹,他抠出一颗捏在手里,浅黄色透明油状液体包裹在黄色黄色软胶囊里,一盒就是郝在山的一天饭钱。
含进嘴里,略硬的颗粒让他想起某次郝在山学校食堂里的花生猪骨汤。食堂大菜,猪骨没几块,花生没炖烂,也是这样,略硬的口感。
不够绵软,不想吃,最后撒娇,要郝在山一勺一勺喂他才肯喝。
没有水送服,喉咙难以打开,一颗药在嘴里搅弄来搅弄去,软胶囊在嘴里慢慢溶开泛起苦味。明明花生很清甜的。
张由仪吐出胶囊包在纸巾里,软塌塌瘪掉的一颗。看着看着纸巾里的残留物,泣不成声,他后悔了,为什么要把一个清甜的郝在山,变成一个苦涩的郝在山,而这个郝在山,还是他的食物,他的药!
对了,原本是要来车里干什么了,哦,找戒指。
“嘟——嘟——嘟——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张由仪放下手机,穿衣镜里打量自己,提起嘴角,很好,今天也人模狗样,拎上提包准备出门。
穿过客厅,家政阿姨拦住他:“小张,昨晚那套西装”吐得一塌糊涂,不能碰水的面料算是全完了。
“丢了吧,过两天成衣店会送新的来,阿姨你记得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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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家政阿姨为难地搓了搓围裙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姨?”完美又无懈可击的笑容挂在张由仪脸上。
家政阿姨看了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明明张由仪好好的按时上班偶尔应酬,但总觉得他躯壳还在,魂没了,笑也笑的,只是进不到眼底。她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今晚早点回来,我给你煲养胃的汤。”喝成那样,怎么得了,家里也没个照顾的人。
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张由仪走出电梯,没了旁人,步子急切起来。今天又是私家侦探打探资料送达的一天,推开门,果然宽大桌面静静躺着几张薄页。
张由仪走到桌前,手指轻轻滑过那些薄薄的纸张,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随着的深入,张由仪的眉头逐渐紧锁。
拿起电话,拨打了私家侦探的号码。
“喂,是我,为什么这周的东西跟上周的相差无几,大同小异?”
面对张由仪的质疑,电话那头也是叫苦连天:“张总,你行行好,又不是不知道对方参与的这个项目保密程度有多高,我昨天差点被人用枪顶着头,还好我灵机一动问他们那边是不是还缺保洁员,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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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办法,那你就去应聘。”张由仪敲击着桌面,“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去做保洁,你提前准备一下。”
“什,什么!”
张由仪不容拒绝挂了电话,收他那么多钱,还能去做保洁再那一份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张由仪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疲惫地卸下伪装闭上了眼睛。
坚持下去,张由仪。
他睁开眼睛,再次看向桌上的资料时眼神已经无比坚定。已经能每周从零碎的远距离照片里看到一丝郝在山的背影了不是吗?
拉开右手边第一个抽屉,六张照片整整齐齐平铺着,张由仪的目光在这些放大再放大以至于像素模糊成渲染状的照片上停留,尽管只是背影,但对他来说,这是最近的距离,这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的边缘,仿佛想要触摸郝在山的影子,又不敢,只敢在周围窥探。
张由仪站起身,解开风纪扣叉腰走到窗前,叔叔那边的各种实验项目他追加的投资更多了,听说那个沙化严重的村子顺利拿到了母苗培育项目,他还打算去看一看,走一走郝在山走过的路。
一想到这些,内心又柔软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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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是秘书提醒他晨间会议的时间。张由仪略一点头,整理好西装,调整了一下领带坐回办公桌前。
秘书得到允许,轻手轻脚地进来,放下浓缩热咖啡和一叠文件。张由仪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忽略秘书配在旁边的三块粗粮饼干,开始低头专注审阅文件。
又是这样,秘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前段时间那个会给整个楼层外卖甜甜圈、奶茶的小张总,又变回了对自己严苛到几近残酷的代总裁张总。
会议的时间到了,张由仪坐下,会议才算开始。讨论的声音、数据的分析展示、决策的大方向方案,张由仪全神贯注聆听,偶尔打断演说者,提出一两个侧重点不同寻常角度的问题,都直击项目的核心,引导着大家的活跃思维爆发。
落地玻璃外又是狂风暴雨,自动感应灯调搞了亮度,他很少再想起被龚崇丘信息素紊乱症侵犯摧残的的那个傍晚,满会议室无光,只充满了屈辱。
不知道郝在山在的地方天气如何,隔着时差他有没有吃好睡好,走神了,他掐了把手心,将这些想法暂时压在心底。
好想给郝在山再打一个电话,虽然总是无法接通,但冰冷的女声总让他觉得,那是郝在山在拒绝他,在闹脾气,而不是单方面的直接消失。手机号码他冲了很大一笔钱,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只要郝在山作为号主不注销,都不会停机。
走神了,在这种午后,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