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驾照的当日,郝在山去买了一枚银戒指,实验室里自己diy加工,镶嵌了颗珍珠。黑而泛着异彩的珍珠,是张由仪脱下口球时,扯断了链条,噼啪乱滚的珍珠张由仪毫不在意:“等家政阿姨来收吧。”
原来不存在什么害怕家政阿姨发现,都是张由仪哄他进入状态的情趣罢了。
郝在山赤身裸体蹲在地上,从衣帽间缝隙里摸到的一颗,他攥紧在手心里。
带着硅胶手套的手指捏着细细的银圈,黑珍珠重到一个劲往旁边歪,郝在山珍之又珍的将它安放在西装内袋里,是不是都要捂着心脏位置感受那颗圆珠的存在才安心。
他想今晚趁着张由仪朋友的周岁宴求婚,只是求婚,张由仪答不答应都可以,只是一个承诺,对张由仪和他也许腹中存在的孩子的承诺,爱而唯一。
虽然在物质上,张由仪家境确实是他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山,但精神上,他会用爱装备好自己,去爬这座山,哪怕山顶氧气稀薄,气温寒冷。他确定他可以。
宴会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排场,甚至还更铺张一点,到处都是彩色的气球捏成的造型,几个小丑角色在一旁带领着大孩子玩闹,长条的气球娴熟的翻飞于小丑手中,被他们捏得嘎吱嘎吱作响,最后几个拼插在一起,或猫或狗,或枪或城堡,孩子们雀跃的赏脸拍着手。
张由仪挽着他的手走了过去,到处都是肆无忌惮打量两人的视线,张由仪是什么人,高昂着头颅,视若无睹,走到冯亮他们身边。
冯亮递过来香槟杯:“别理他们。”
张由仪自然不会理,被性事滋润过的他面色红润,心态平稳,香槟巧妙地接过让给了郝在山,自己端起橙汁抿了抿。医生在出门前给他来过电话,亲自回访他新的长效抑制剂效果如何,但又绝口不问验血结果,搞得他现在手机拿在手里,想看又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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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们脸上涂着夸张的白底妆容,嘴角画着裂开的红色弧线,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夸张到逗弄得孩子咯咯咯乱笑。
郝在山耳朵里完全听不进张由仪跟朋友在身边讨论着什么,他心里忐忑不安,慌得七上八下,直到张由仪晃晃他的手察觉到他的走神,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去趟洗手间。”郝在山假借尿意落荒而逃,他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偶尔撞到一两个人,对不起都说得差强人意。太紧张了,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请教,如何向爱人求婚。
不敢用冷水泼脸,怕弄湿昂贵的西装,听说要送到专门的店去清洁,郝在山只好开着水龙头,撑着洗手台命令自己冷静。
水流声跟实验室里没什么两样,他默默伸出手,假装着刷子和试管都拿在手里,大量清水冲洗,哗啦哗啦,试管刷深入试管上下拉动,唰啦唰啦,已知试剂还要通过反应试剂进行溶解,最后,最后是什么了?郝在山伸出手,任由水流冲击着指头,想了至少三分钟,才从乱麻一般的脑子里提取出来——“清洗后的试管用蒸馏水冲洗,看到水既不聚成滴,也不汇聚成股流下,则证明试管已经清洗干净。”
好,深呼吸,再来一遍,如何清洗试管。
不行就再来一遍。
直到他眼神清明,心意坚定。
扯了纸巾擦了手,整理好仪容,拧开洗手间的门绕过花廊,想着去冯亮他们旁边把张由仪叫走好一些呢,还是直接在冯亮他们面前单膝下跪更好一些。
踌躇着,听到花廊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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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肏到了想要肏的人,‘情人节每天都过’,很开心吧。”郝在山从没听过,张由仪用如此尖酸刻薄到讥诮的语气跟谁说过话。
所以对面的是谁?
郝在山悄悄的靠近花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抱着手臂:“你也不遑多让,听说还是男大生?怎么样,带回家了,父母可曾满意?”
“你!”张由仪面容愤怒到扭曲,冤家路窄,本来是要去找久久未归的郝在山,谁知道半路竟然私下遇到龚崇丘这狗东西,不在人前,不刺上两句难消心头之恨:“还行吧,至少将来会一夫一妻,总比有些人,只能做上不了结婚证的情人来得好。”
说完还假装打量了四周,想起什么似的捂着嘴巴:“哦,对了,秦卫风允许你给他女儿办周岁宴了么,这么大张旗鼓的,传到他的国家,真的不会影响到他最近的参选?”
呼地一阵风声,龚崇丘扑了过来,恼羞成怒捏紧了他的喉咙,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你给我闭嘴。”
嗙的一声,龚崇丘感觉有什么呼啸而来,下一秒他就被揍翻在地,郝在山凌空跳起压在他胸膛上,又给他来了一拳,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甜。
张由仪尖叫一声,赶紧跑过来,从后面往外拽郝在山:“宝宝,你起来,宝宝,别打了。”还好花廊离宴会远,路过的人也少,没人注意到这三个人的闹剧。
好不容易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呼哧呼哧,三个人都跌在地上坐着,喘着粗气。发型也乱了,西装也皱了,裤腿上甚至沾了好几处,滚在地上互殴时花廊的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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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由仪抽出手绢,拍打着郝在山周身上下狼狈的污渍,劝他:“好了好了,我们不跟狗东西计较。”
“你!”龚崇丘一听又要爬起来。
郝在山立马亮出了拳头,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他有十足的自信能最后将男人揍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毕竟人壮路子野。
张由仪见势不对,立马站在两人中间拦起手臂:“差不多行了!你,马上要上去致辞了,你那个老婆还在等着你!你,给我站起来,滚到洗手间去把嘴角擦干净!”他指完龚崇丘,又指郝在山。
两人分开之际,还互相回过头互瞪一眼。
“他是谁啊。”郝在山低下头,嘴角被张由仪细心的补着遮瑕膏,这点痛不足为惧。
“狗一般的前男友。”张由仪面无表情,后退一步看看郝在山嘴角是不是还有什么破绽。要说龚崇丘这个傻逼也是的,打人不打脸,怎么专挑嘴角这种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下手,可真够阴的。装眼瞎,丝毫不在意郝在山嗙嗙照着龚崇丘鼻尖揍的那几拳。
“哼,下次再遇到他,看我不揍死他,敢捏你脖子。”郝在山回味无穷,小心翼翼解开张由仪第一颗扣子,声音炸开:“你看,脖子果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