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张由仪,你可是很久没出来跟我们聚一聚啦。”
“对啊对啊,别是准备从良嫁人了吧?”
“哈哈别乱说好吧,不是上次谁传闻他搞了个鲜嫩男大生,正沉迷着呢。”
“我看是龚崇丘女儿周岁宴,他不想送东西,才故意躲着我们吧?”
张由仪躺在床上,一条一条往上翻聊天记录。怎么这些人觉得,时间推着所有人往前走,唯独留下了他在原地?
按着说话键录了条语音:“我忙着享福,谁像你们,一群寡佬。”发送。
讨论主角大清早出现,哪怕是夜生活丰富的人类也都要强行爬起来炸锅。
“我靠,是活人吗?是本人吗?”
张由仪找了个角度,拍了自己昏暗中的半张侧脸,发送。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肩后拱出的那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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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当然看得到,俗话说得好,驼峰鼻,大长笛。张总吃得好,有福气啊。”
“这背景一看就是张总家里,小情儿厉害啊,这就登堂入室了。”
一群人在群里嘻哈乱笑。
张由仪这才点开自拍照放大,郝在山黏糊在他背后的脑袋露出来了一丁点,这群人是华市卷福吧,这都能看出蹊跷?
“哎,既然浮头了可不能再玩消失,哥们儿今晚组了个局,大伙儿最后一次商量该给龚崇丘家的小女儿送点什么。”
“避免攀比被他嫌弃,我们决定一起送。”
“你得来,知道吧?”
“我们预了你一份。”
真他妈的,张由仪啐了一口,什么道理,前男友还要送现任孩子礼物,也不嫌晦气?就这么贪图他这点钱?
“不是很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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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事情都过去多久了,都在华市,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要打交道,每次聚会我们叫了你他就不能来,也不像样子。”
“对啊,交情不成买卖在嘛。”
“我还想拉你们两家搞海外贸易呢。”
倒也不必,他们完全可以搬到国外秦卫风那里嘛,也不需要拉张由仪人头,秦卫风跟龚崇丘两人自己搞贸易嘛。
“别任性,说出去人家说你张由仪没气量。”
关于这个,那可真的不行,激将法找准切入点,对张由仪很管用。
“行,今晚是吧,发时间地点!”张由仪一字一句输入。
餐厅里留着郝在山给他做的梅菜咸骨粥和黄油葱香煎饼。家政阿姨在用抹布仔仔细细擦着灶台,一见张由仪趿拉着软拖走过来,指了指餐桌:“小郝给你做了爱心早餐。”
煎饼切成了手指刚好捏的一块块,张由仪拈了块嚼在嘴里:“他人呢?”咸香酥脆,有嚼劲。
“粥也是昨晚泡的米,熬成了开米粥。”阿姨助攻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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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由仪又拈了块:“都他做的?”
阿姨托着粥碗递到他面前:“别光顾着吃噎喉咙的,也喝点粥,养胃。”
“也不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昨晚拜托我发好面,泡好米。”
张由仪常年绿色饮食,经常晚饭只喝蔬菜汁,但架不住熬夜应酬喝酒,胃袋里空,自然容易醉。郝在山偶尔过来住一晚,总会给他做点碳水炸弹,让他大清早开车就发饭晕。
出门换鞋,文件、车钥匙,郝在山甚至还体贴准备了口喷,整整齐齐摆在鞋柜上方,张由仪一出门就能顺手扫进包里的位置。
这难道就是家的感觉?张由仪堵在早八高峰的路上恍恍惚惚自问,血液全都涌向胃里,脑子转不过弯。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出门跟打工仔挤车流。身边多了个人,剧烈运动困乏得厉害,郝在山起身后,张由仪自己就容易睡不踏实?也统共没来几天啊?话说回来,昨晚折腾到后半夜,郝在山一大早还起来煮粥做饼赶回学校,睡没睡啊?
哔哔!——刺耳尖锐的鸣笛打断他越飞越远的思绪,变灯了。
约的地方七拐八拐,不起眼的街区很普通的双层地面建筑,门口站着两位魁梧的彪形大汉,张由仪晃了晃手机里的邀请二维码,大汉查验后,给张由仪和郝在山手背上一人盖了一个红戳,像待屠宰的猪。
入口狭窄向下蜿蜒,楼梯并排两人都困难,墙壁上还要挂满各种音乐的海报和涂鸦画作,拐角一整面墙都是立拍得相片,郝在山扫了一眼,如果他不那么专注学术,就会发现许多网络流量十足的明星都到这里打过卡,玩到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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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郝在山护着张由仪,oga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差点被一处相框突出来尖锐的棱角划伤。
张由仪停顿在原地,搂过郝在山后脖颈,缠绵地亲了一大口:“谢谢。”
下至酒吧,发现是个挖空地下室的巨大下沉空间。喧闹声音哄抬向上,音浪一阵强过一阵。
深色实木的巨大u型吧台,有人瞅见楼梯上的他们,夸张地挥动着双手大喊:“这里,由仪,这里!”
挤过人浪,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张由仪长长呼了口气:“怎么约在这里,都不像个谈事的地方。”
“给他们来两杯烈的!”其中一个胖子咋咋呼呼,在吧台上撑着脑袋起哄:“由仪,不介绍一下小朋友?”
青涩郝在山跟这里格格不入,因为音浪太强,耳膜稍稍感到不适,一直蹙着眉。
湛蓝“弹壳”插着柠檬片垫着杯托发到两人面前,舞台上交织打过的彩色镭射灯扫过两人面庞。
“他不能喝。”
“我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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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开口。
“哎哟,哎哟。”胖子鼓着掌,啧啧称奇:“我吃狗粮了嘿。”
“交杯交杯!”其他人跟着起哄。
仰头饮下,伏特加从喉咙一路浇淋到胃袋里,脑中都能产生整条经过的路灼到发白发干的刻板画面,消毒了一整遍,人都洁净起来。
要是谁现在在郝在山嘴里点根烟,他都能焚起来。
“没事吧?”张由仪笑得淡淡的,酒跟水一样会把他冲淡?明明两人单独在一起,张由仪浓墨重彩个性鲜亮,怎么一到人前,他整个人就变得那么不真实,像阵烟。
郝在山摇摇头,安静坐在一边听他们近似于大喊,谈着事儿。
“要么送她游艇吧,漆成粉色。”
“疯了吧,她才一岁,就算每年维护,等到她16岁,这游艇也报废了。”
“要么送她一套房子,给她里面养几只小动物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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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属于聘礼,小心龚崇丘给你轰出门。”
胖子提了三四个建议,都被否决,往吧台上一瘫,叹了口气:“那你们说吧,我是想不出来了。”
“哎,新来的小哥儿,你来提个建议?”
郝在山这才意识到被点名,踌躇了片刻问道:“我听张总说,你们要送人家的是周岁礼物?”
隔壁八卦人激动地捅捅胖子腰窝,低头凑近他鬼鬼祟祟耳语:“听听,他还叫他张总呢,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胖子回头瞪了一眼,啧了一声:“少放屁。”
大家点点头。
“那美好的祝愿,肯定是希望她将来能学有所成,给她送点教育方面的东西你们看行不行?”老实本分郝在山,靠刻苦学习出人头地。
张由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行,我们就送龚崇丘女儿从小到大顶级培训班的充值卡!”
“我靠,”胖子目瞪口呆:“又绝又毒又是个好建议。”他往后挪了挪椅子,决定离面前这好歹毒好歹毒的两个人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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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干也是这么干,马上有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去联系人,并且充值卡还要做成纯金的。
一想到龚崇丘老婆火冒三丈,龚崇丘跟狗一样跟在后面哄,那不值得干上一杯?
又上了轮酒,碰杯。
话题扯到张由仪和郝在山身上,又上了轮酒,还碰杯。
确实也是跟胖子他们许久不见,张由仪忙着项目的事情,见面喝开了气氛热络起来,多聊了好多句。
等他回过头想起郝在山,已经收获一只眼神迷离的的呆头鹅。
“我靠,张总,”胖子故意揶揄张由仪的叫着,专门绕到郝在山面前比着手指二:“小朋友,这是几。”
郝在山抓过胖子手指下半段,抓握:“咔嚓,这是剪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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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我得走了。”张由仪摸了摸郝在山后脑勺,郝在山感觉到熟悉的气味,安心的倒回张由仪肩头。
胖子边笑边帮张由仪架起郝在山:“我帮你把他弄上车?”这么大个子,就算张由仪再怎么高,也是oga不是。
“我能自己走。”郝在山从张由仪肩头又爬了起来,踉跄走了两步:“走吧,张总。”
张由仪无奈笑了笑:“算了,冯亮,你还是帮我把这人丢了吧,我不认识他。”丢人。
原来胖子叫冯亮,郝在山又倒退着走回来,一把攀在冯亮肩头:“走,冯哥。”
“他倒是会叫人。”冯亮乐了。
啪嗒,冯亮点燃一支大卫杜夫,站在街头陪张由仪等代驾,郝在山上了车往那儿一趴,沉沉睡在后座。
“有什么话要跟我交代?”张由仪跟冯亮好歹同学多年,就算出国也从未断了联系,就算遭了变,哪次骂前任趴体,冯亮在华市就从未缺席。两人知根知底,张由仪一看就知道,冯亮借机上来,是有话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