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霓君神情复杂地看着被门槛绊倒的穆含星,他扶着元疏站起来,抬步极快地走到了穆含星的身旁,两人对视了片刻,他什么也没说,默然越过了门槛,将两人撇开,独自出了内室。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说过,这辈子与我生死相伴、魂魄不离的,怎么能变卦呢?”穆含星在地上坐了片刻,直到洛霓君的脚步远去,他便猛然崩溃地流下泪来,不多时,便大哭起来。他哽咽着从地上爬起来,既怒且悲地走近了还不着寸缕的元疏,将他猛地推在了墙上。
元疏惊呼出声,还未等他说什么,穆含星便已抓着他的脖颈,十分粗暴地抵着他强吻,他的舌头含着元疏的舌头,进出挑动十分迅速,元疏呻吟着咽了咽口水,品到些樱桃果酒的甜香滋味,他喂叹着张着嘴受着那人的舔弄,也为他久违的亲近感到满足。
穆含星吻了许久,久到元疏重又软了身子,双手都挂在他的肩上,那人便重又拾起骄矜、扭捏的性子,扭头断开了这个吻,忙不迭地后退了两步。他皱眉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地垂眸冷静片刻,抬头盯着元疏,长久地摇着头,也不说话。
“……我这就走了。”元疏抹掉唇边津液,舌头忍不住在嘴中转了圈,只觉得那人喝过的果酒真是香甜可口,滋味经久不散,他兴致阑珊地浅笑着,低头看着手指上失而复得的玉戒指,十分满意。
“你有什么打算?你别骗他。”穆含星呼吸急促地盯着他,忽地便又走上前,抓着元疏的腰,重又对着他的唇瓣啃咬起来,元疏不得不重又品尝到了甜美的果酒味道。
他感受着穆含星伸出的舌头急切地探进自己的嘴里纠缠,过一会儿,那人不安地放了自己,舌头也收了回去,却怎么也不肯彻底地放手,仍旧是一个劲儿地啄吻着。元疏被他的亲热劲感染,也想好好地吻他,但穆含星见着他亲近,便很快地舔着自己的唇瓣退步缩了回去,神情躲闪,不看他又不舍得离开。
“……你知道的,你真的很可能吃到他的口水了,”元疏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嘲讽起来,“说不定你还求而不得呢……”
“别胡说!”穆含星闻言,恼怒地走上前,重又将元疏抵着墙亲吻起来,他的舌头恋恋不舍地舔过元疏的脖颈和乳肉,就在他低着头企图再做点什么前,那人又粗喘着停下了动作,将头靠在元疏的肩上,沉默地将人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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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也舔过的吧,这可怎么好……”
“别说了,别说了!”穆含星极其恼怒地抬头大吼起来,他的面容十分不好看,脸上再也没有元疏曾经十分眷恋的那种淡然从容,他的气场也不似曾经那般强大谦和,他满是委屈地流着泪,眼中皆是绝望,元疏看着他,想起从前的交情,也不得不对他怜爱一二。
“没事了,伴月……我这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你不必烦恼。”元疏垂眸想了想,这便笑着伸手在他背上轻拍,以示安慰,穆含星于是兀地便将他报了个满怀,闭目在他耳边哽咽垂泪。他的泪水打在元疏身上,顺着肩颈滑下去,宛如汗水一般。穆含星看着、摸着怀中白皙、滑腻的皮肉,心头的悲切便被过往的情爱记忆遮盖了过去,他放在元疏脊背上的手在那处皮肉上逡巡流连,逐渐杂念丛生。
两人靠在墙边,无言地站了许久,就在元疏担忧洛霓君还会不会去而复返时,穆含星便放开了他,那人看着他的眼中带上了笑意,似已悄然安定了心神。
“元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我不能再忍受你在外头沾花惹草……更忍不了师父对你做什么,”他说话间,仍旧是紧紧地盯着元疏,说着话,便忍不住断了声响,抽空低头亲吻对方解欲,“我……我,哈,我还想着何时能与你重回过往,但那是不可能的了,对吗?师父,师父要将你抢走了,我,我再也不能霸占着你了,不是吗?就算你嘴上不说,我也知道的,若不是天缘凑巧,你哪里就会落到我的手上去?还不是都喜欢他,都归他所有,我,终归是不及他的……”他前倾着脖子与元疏鼻息相对,两人对视片刻,穆含星便重又对着怀中人又亲又舔起来。
元疏被他亲吻着,那人靠得越来越近,他感觉到腹部接连的顶撞,逐渐便不安起来,穆含星的手揉着他的屁股,之后便伸到了大腿上,他局促地呜咽了一声,对即将到来的事惊疑不定。
元疏被穆含星抓着双腿举了起来,他惊慌地尖叫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粗喘着推搡对方,在穆含星施展灵力将遍身衣物都除去时,便再也忍不了,惊慌失措地反抗起来,他一手施法,口中念念有词,穆含星看他这样,只得叹了口气,顺势将他放了下来。元疏见他放手,便顺势将移身的法咒散去,道,“这里是他的家,你我怎好在他房中苟合?不好不好,师兄还是早回宴会上去吧。”
穆含星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他身上逐渐流淌出熟悉的水波,慢慢化作一件淡蓝道袍,贴合地遮掩了他裸露的肌肤。他粗喘着在原地站立片刻,也不再看元疏,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门外去。
元疏见他失落,也没话说,只得穿了衣服,疏导体内灵力周转,让自己不至于满脸潮红,这便也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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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寝房圆门,在前厅又不是众人皆聚的大前厅中,元疏看着换了一身华服的洛霓君师徒两人,坐在下座,而本有些交谈声的古朴房室中,因着元疏的到来,重又归于平静。元疏抬头看着屋内交谈的三人,对着为首的那位拜了拜,称掌门万安。
“啊,元长老不必多礼,与我们一起坐着就是了,”祝时帆看着他从里屋出来,忍不住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来,他沉默着闭目冷静了片刻,看着元疏坐下后,戏谑地打量了来人两眼,不得不对见识到的中人之姿感到惊讶。祝时帆心想,这般平庸之辈,在寻常人间或许也算出色,但,在仙门道家中,哪怕是这间屋子里,这个人,也不能算有何惊艳他人的地方,何至于……那样呢。
“掌门?”
“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呢……”祝时帆闻言,恢复了平淡的神情,“师父他……你可知道太上张天师现在何处吗?”
元疏闻言,沉默着直视前方,摇头道,“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他,便是在城门口,那时天师采补了许多魔物,重又恢复了修为,他并不如何器重我,我们就没了联络了。”
未等他说完,祝时帆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头瞥了眼洛霓君,讥讽道,“元稹坚,这又是何必呢,你不知道师父,他又为什么要把你提拔为长老?你又没渡过雷劫,又不是当年天山战的遗孤,这般优待,你们哪能是陌路的寻常关系?”
元疏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寻常,我曾助他离开舞鹤堂,他说过,事成之后会报答我的。这长老之位,就是他许诺送给我的报酬。”
“哎,撇得这样干净!师父从来刻薄寡恩,只这点好处,他不会因此公然破坏自己定下的宗门规矩的,你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交易,他才好为了你,连几百年来公正严明的脸面都不要了!”祝时帆说着,便大笑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元疏面前,伸手便要往人脑中注入灵力。元疏见状大惊,慌忙从他身边逃开。
“灵力入体是何其冒犯之事?掌门怎好直接对我动手?”元疏看着那人对自己越发轻蔑的扫视,逐渐恼怒起来,“而且,太上在哪里又如何?他又不是宗门的囚犯,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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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什么话?太上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在各宗门中都是少有的,自然是要待在宗门的,再说了……”祝时帆本是撑着元疏座椅的一边扶手说话的,这便站直了身,望向他的神情越逐渐严肃起来,“我是掌门呐,我要查验你的记忆,这又有何不可?”
始终坐着观望的穆含星闻言,叹了口气,也出言劝元疏忍耐一二,就让他看了去罢,还未元疏说什么,祝时帆便先一步地转过头,对着穆含星惊讶出声,穆含星见状,也不示弱,对他怒目而视,他们两人似有些什么矛盾。眼见着两人便要争吵起来,洛霓君这便开了口,称他见过元疏的记忆,说没寻到太上的踪迹。
“不可能!他一定用了法术遮掩!定然是这样!”祝时帆闻言,竟是越来越恨的模样,他转头盯着元疏,恼怒道,“我能从你身上闻到他的味道,是的,他身上那股子烂草堆的腥酸味道,你已经被他浸入味了,逃不过我的鼻子!”
“哪有什么味道?我怎么不知道?”元疏闻言,思索一番,不禁低头闻了闻,却觉得衣领上果然有些草木味道,只得尴尬地摇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与太上不相干。”
“不相干?不相干?”祝时帆闻言,顿时失了理智一般,快步走了上来,他极重地抓着元疏的一只手,火热的灵力顷刻便窜了上来,元疏尖叫着施力护住经脉,抓着手腕连连后退,这才未被人扯断了手臂。元疏震惊地看着对面,见祝时帆将手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神情颇为愉悦,如饮美酒一般,甚觉诡异。
“掌门有七十二路辨灵追踪本领,得人片缕灵力,便能查出那人行踪。”穆含星见元疏惶恐不安,只得开口解释,“……你不知道?这是太上所创功法中的经典之作……他没教给你吗?”
“没有。”元疏闻言,默然摇头,他还在尽力化解手臂中咆哮喷涌的火系灵力,十分难熬。元疏强忍着欲将整只手都截断的瘙痒,感慨祝时帆不愧是掌门,灵力只是稍稍侵入手臂便这般难熬,真让他闯进脑子里,这还能忍得了吗?这般想着,他不自觉转头去看洛霓君师徒,感叹不愧是最上乘的水灵根修士,他们的灵力竟这般柔和可亲,入身也没让他怎么受罪。
“……我想,我不是他正经的徒弟,他也就不费心教导我了。”元疏盯着低头闭目细嗅手背灵力的掌门祝时帆,被他身上那股暴躁强盛的侵略气场唬住了,见他抬眸来看自己,只得十分气弱地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