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程晏那辆贼车的时候,靳亦行还觉得他是在吹牛逼。
他刚刚去网上查了一下有关于恒汇集团对外的消息,但所查到的资料很少,这位传说中恒汇的掌权人也十分神秘,他找了半天只能搜到几个模糊的剪影。不过从体型上来看,跟程晏也是半点不搭边。
不过他倒是在某个财经新闻上看到有关于程晏的采访了。
这种枯燥无味的商业访谈一般只会受些圈内人士的关注,恒汇的人又都有意低调,所以靳亦行能找到的东西其实很少。
他看了身边开车的程晏一眼,手指一滑,就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中的人同样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装扮发型什么的看起来都很成熟,但却又没有那种小孩子故作成熟的滑稽感。分明是年轻的面孔,但周身的气质看起来十分稳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能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和发问的主持人交谈着有关于自己商业版图的规划。
靳亦行外放视频的声音很小,但正在开车的程晏还是听到了。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扫了一眼靳亦行手机上的视频,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时候刚回国,说的话现在听起来可能有点幼稚,让你见笑了。”
“谦虚过头就有点招人讨厌了哈,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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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在访谈中所提及到的项目,对于未来前景的规划,以当时的眼光来看,超前了不是一星半点。
反正比他牛逼多了。
靳亦行要是有他那个脑子,也不至于把家里给搞破产了。
程晏又抽空看了靳亦行一眼,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你对我很有意见吗?”
靳亦行朝他假笑了一下,语气听起来都是干巴巴的,“没意见。”
他木着一张脸,被程晏带到了恒汇所在a市的分公司,前台的人显然是认识自家老板,跟他问好的时候,喊的都是程总。
行吧,是他狗眼看人低了。
不过靳亦行觉得这事也不能完全都怪他。
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想都轮不到他吧。
恒汇的总部不在这边,a市这里,就只是一个用来试水的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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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分公司…
楼层盖这么高干嘛?
坐电梯上去的时候,靳亦行好奇地问了一嘴,“这整栋楼都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是恒汇的。”程晏解释了一下,“这里也不全是用来办公,有些楼层会承包给其他公司,不过产权还是在恒汇手上的。”
“呵呵。”
有什么区别吗?
程晏按了最高层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他看了靳亦行一眼,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问道:“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没见过。”
说不定在哪个财经新闻上见过,但是靳亦行没什么印象了,他就是觉得程晏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看起来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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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不针对你。”
靳亦行平等地嫉妒着所有比他有钱的人。
程晏不止有钱,他还聪明,简直就是大写的人生赢家了。
靳亦行不配合,程晏也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看向靳亦行的表情都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小孩子有点脾气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直到电梯门打开。
靳亦行出去之后环视了周围一圈,表情都变得有些怪异,他问程晏,“这里就你一个人办公用?”
“是啊。”
靳亦行抬手打断了他,“行了,你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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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嫉妒了。
“这里还没装修好,我也不经常过来。”程晏也跟着看了周围一圈,“好像是有点空。”
这是空不空的问题吗?
程晏不经常过来,都有一个专门的楼层空出来留给他办公用。
恒汇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靳亦行瞥了他一眼,有点郁闷。
小富二代和大富二代区别都这么大的吗。
程晏让靳亦行在会客厅等自己一会儿,然后他就出去打了个电话。没让靳亦行等多久,程晏就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对方提着个公文包,看起来有点秃。
靳亦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着对方伸手过来,他也客套似的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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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靳先生。我是负责处理程先生财产规划的律师,我先前给你几个电话,但是你好像…误会了点什么。”
他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靳亦行那个不太友好的画面。
靳亦行又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哈哈。”
他防诈骗意识高嘛。
靳亦行从程晏这里,听到了一个和他妈之前说过那个版本完全不同的故事。
靳亦行对待感情的态度很奇怪,不是身边人耳濡目染下的结果,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脑子有问题。
他爸他妈,一个比一个的长情。靳亦行自懂事之后起,每次看到他们俩都觉得一阵牙酸。
他爸说自己是个孤儿,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来往的亲戚,靳亦行就以为他妈也是。
现在仔细想想的话,他妈妈好像就没有主动提及起有关于此的话题,每次靳亦行问的时候,对方都会很敷衍地岔开。靳亦行又不是傻子,别人不爱提,他还非得刨根究底地问,问了两次没得到什么结果,他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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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靳亦行没想到,他妈这个人生经历还挺丰富的。
大学中途辍学和男人私奔,又白手起家创建出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唯一一个可以诟病的点,可能就是生出了自己这么个不太争气的儿子,没替她保住家业不说,还把公司都给直接整破产了。
不过靳亦行纳闷一件事,当年他妈应该就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至于和家里人闹成这样,还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
他去问程晏的时候,程晏就只是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靳亦行觉得他猜到了一点豪门秘辛。
“所以隔了这么多年,你来找我干嘛?”
程家和他妈都没什么感情可言,和自己这么个外人应该更没有什么话说了吧。
程晏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医生说,他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些日子清醒的时间不算多,但他一直都在念叨着姑姑的名字。”
靳亦行对于这种事情不太想发表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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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是哦了一声。
就算他们当年再有什么恩怨,现在也都该烟消云散了。更何况,对方现在想见的人应该也不是自己。
程晏说着,又抬头看了靳亦行一眼,“我们听说,你这些年过的不是很好。”
靳亦行扯了扯嘴角,不是很想提这件事,于是他就只是敷衍着说,“还行吧。”
“爷爷更改了遗嘱,我们家里人都没什么意见。”
靳亦行狐疑地打量着程晏,他不觉得对方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种事情。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想怎么都让人觉得可疑,就算给他的东西不多,但谁会想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给拱手让人呢。
似乎猜到了靳亦行在想什么,程晏表情很淡定,“你不用这么看我。”
“给你的股份和钱不算太多。我不缺这点东西,程家也没有人缺这点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对我的警戒心就很强,我是有哪里得罪到你了吗?”
靳亦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你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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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本人思想比较阴暗而已。
靳亦行这个饱含深意的眼神也很难不让人多想。
程晏叹了口气,“算了。”
他觉得自己和靳亦行可能是有点什么误会。
程晏而后又说,老爷子如今命在旦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了意外。所以他想在离开之前,亲眼看一看自己女儿留下的这个骨肉。
“看我?”
“恩…老人家一个心愿嘛,如果你方便的话,还是希望你能过去看看。”
“成啊。”
反正靳亦行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他也没什么事干,去哪里待着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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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就伸手接过了律师递过来的那份文件,原本还在漫不经心翻着,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表情都变得怪异了一点。
靳亦行抬头看了程晏好几眼。
程晏不解地朝他挑了挑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靳亦行把话又咽了回去。
程晏口中的那点东西,已经够自己肆无忌惮挥霍几辈子的了。
靳亦行在想,就程晏这么浑不在意似的态度,他能拿到多少老爷子的遗产啊。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