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嘴角微扬,突然一个侧翻,在腾空而起的瞬间射出一箭。箭矢穿过两片飘落的树叶,也稳稳钉在靶心上。
“漂亮!”曹家庄的村民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最后一箭,独眼脸色凝重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铁胎弓拉得“咯咯”作响。突然箭出如电,竟然将前两支箭从中间劈开,牢牢钉在靶心!
现场一片寂静。
宋慈眯起眼睛,缓缓举起弓。她没有立即射击,而是等一阵山风吹过,才突然松弦。
箭矢乘风而去,竟然不偏不倚地撞在独眼汉子的箭尾,两支箭同时落地!
“平手!”
曹天拍案而起,用赞叹的目光看了看宋慈。
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靶子,又看看宋慈,不得不服:“好箭法!小娘子,我独眼今天算是开眼了。”
宋慈收起长弓,淡淡道:“彼此彼此。”
曹家庄的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
夏侯英抚掌赞叹:“精彩!第一回合算平局。不过先别得意,接下来我们来一场力量比试。”
说完,夏侯英给夏侯杰递了个眼神。
夏侯杰大步走出,他身高八尺,肌肉虬结,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震颤。
夏侯杰天生神力,曾经一个人打死一头熊,举个磨盘算什么?
“比力气?”夏侯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们曹家庄输定了!”
夏侯英指着摆在村口的两个体积相同的大磨盘,说道:“谁能举起来,谁就胜出。”
夏侯杰走到一个磨盘前,那磨盘少说也有五百斤重,平日里得四个壮汉才能勉强抬起。
夏侯杰双手扣住磨盘边缘,低喝一声:
“起!”
磨盘竟被他双手举起,稳稳托过头顶!
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
曹天给牛春花递了个眼神:“春花姐,到你展示神力的时候了!”
牛春花大步上前:“都让开,让俺来!”
说着,牛春花双手抓住另一块磨盘,浑身肌肉绷紧,猛地发力。
“轰!”
磨盘同样被她举起!
夏侯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举起来不算本事,敢不敢走一百步?”
牛春花咬牙:“走就走!”
夏侯杰单手托磨盘,大步向前,步伐稳健,仿佛那五百斤的重量不存在一般。
牛春花紧随其后,起初还算轻松,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走到五十步时,牛春花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
六十步时,牛春花咬紧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七十步,她的双腿开始打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但牛春花靠着坚强的毅力,并没有停下!
“八十……九十……一百!”
当牛春花终于走完最后一步,将磨盘重重砸在地上时,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嘴角鲜血直流。
牛春花依然挺直腰杆,冷冷盯着夏侯杰:“咋样?服不服?”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王铁匠又心疼又激动:“媳妇儿,辛苦你了!”
夏侯杰沉默良久,最终抱拳:“女中豪杰,我夏侯杰佩服。”
第二回合,再平!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回合。
夏侯英摇着折扇,缓步上前:“曹村长,前两战平局,最后一战,你我文斗,如何?”
曹天欣然同意:“可以啊,请!。”
村民们瞬间都紧张起来。
曹家庄里,九成的村民都是文盲。
舞文弄墨这种事情,谁会啊?
曹天虽然本事挺大,但从未听说过曹天还懂诗词歌赋。
这下坏了啊!
那夏侯英是秀才出身,文采非凡,这下曹天危险了……
村民们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夏侯英微微一笑:“我有一联:黑风寨上,英雄聚义。”
曹天不假思索:“曹家庄里,百姓安康。”
夏侯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曹天,肚子里有点墨水啊。
夏侯英又道:“盐铁官营,民不聊生。”
曹天对:“田亩均分,国泰民安。”
夏侯英沉默良久,突然长叹一声:“曹村长果然不凡……不过,我还有最后一题。”
夏侯英抬头,目光复杂:“当年我秀才应试,因诗作不佳,被仇家抓住机会,致使我落第,如今我仍耿耿于怀。
今日,请曹村长以‘萍水相逢’为题,作诗一首。”
曹天心中一动,想起穿越前,在高中背过的千古名篇。
随即,曹天朗声吟道: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夏侯英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折扇“啪嗒”落地。
他喃喃道:“这诗……这诗……”
字字句句如珠玑,砸在夏侯英的心尖,完全符合夏侯英前半生命运多舛的遭遇。
他夏侯英这辈子,最佩服诗歌鬼才。
忽然,夏侯英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曹村长高才,夏侯英……服了!”
全场哗然!村民们欢呼雀跃:“没想到啊,咱们曹天是个隐藏的大文豪。”
土匪们面面相觑,最终齐齐抱拳:“我们也服了!”
深夜,酒坊内,曹天和夏侯兄弟对饮。
“曹兄,”夏侯英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如泉,“以你的本事,窝在这小村子里,未免太屈才了。”
夏侯杰点点头:“就是!不如来我们黑风寨吧,头把交椅给你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曹天抬头看了看夏侯英,又瞥了眼夏侯杰,咧嘴一笑:“两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曹天慢悠悠道:“咱们要做大事,得先攒够本钱。上山当土匪,目光短浅了。”
夏侯英挑眉:“哦?曹兄有何高见?”
曹天拍了拍夏侯英的肩膀,语重心长:“夏侯兄,你看——”
曹天掰着手指,开始算账:“我们村现在有盐坊、酒坊,马上还要开铁矿。这些生意,哪个不比当土匪赚得多?”
夏侯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可当土匪多自在!想抢谁就抢谁!”
曹天摇头:“抢?抢能抢多少?抢完了还得被官府追着跑,整天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