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去上班。
老板求爷爷告奶奶,她不买账,硬说要去学插花。
后来江玉霞还真去学了插花。找了闲散的花店,养养花。
教师节那天,她收到了许多订单。
都是孩子父母给孩子定的,留个卡片,等上学的时候取了。
江玉霞写了几个小时的贺卡。
记住了一个最多的名字——何春来。
好听。
是个语文老师。
何春来那个时候年轻,刚当上老师不久,第一次遇见教师节,收了好些花,他犯了难。最近他专心在学做饭,养花是一窍不通,想了想,下班后他去了花店,想要问些简单的技巧。
他到的时候,江玉霞正在吃饭。
她自己做的。
没有人能从江玉霞做的饭香中全身而退。
更不用说一个被做饭苦苦折磨,进展缓慢的好学者。
“您好,我打扰一下。”
他礼貌问:“您这个焖茄子,是怎么做的?”
江玉霞收了个徒弟。
她乐意教。
“你爸那个时候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陌上人如玉,你爸世无双。”
江玉霞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个肤浅的人。
反正她就是对这个捧着花的男人一见钟情了。
教了两个月。
两个人就确定了关系。
何春来总说,她们的爱情跟别人的不一样。
她们的感情是在一顿一顿的饭中确定下来的。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结婚后,江玉霞常年端锅炒菜,和油烟影响,身体出了状况。
她对这个其实没有多大的牵挂念想,医院建议换个工作后,她就辞了工作。
江湖上留下了她的传说。
何春来给她盘下了那个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花店。
两个人过起了安稳日子。
除了总是有请江玉霞出山的人来骚扰外。那些人每次来找江玉霞最后一个流程都是给何春来这个败家玩意儿一个白眼。
她们都觉得是他妖言惑众。
一日三餐都是何春来做,但他性子太慢。天塌下来都不稳不慌。再加上有时候江玉霞手痒痒。
所以家里来客人。
江玉霞会掌勺。
这不。
江玉霞跟丈夫在厨房做饭。
江何跟江照和时与坐在客厅。
江玉霞不乐意让江何进厨房,人多了她反而嫌麻烦。
江照看了会电视,对两道粘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管不顾,正要去上厕所,刚起来,手腕就被抓住。
她低头,说:“尿尿。”
时与窘迫,松开手,但还是没安全感的追了一句:“快去快回。”
听他这话,江照眼珠子咕噜一转,低下腰捧着黏乎乎男人的脸。
“知道了,老公。”
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江照没看一边男人一眼,吧唧亲在时与的眼皮上,走了。
江何手里捏着一颗葡萄,汁水顺着掌心的纹路走延整个手心。
刺眼。
刺着他早就碎成千片的心。
江照走后,时与放松了一些,加上刚才江照在她哥的面前那样,时与忍不住想。
也许,是他杯弓蛇影了。
他刚靠上沙发背,又猛地弹起来,跟后面有小人拿针扎他一样。
江照刚走不久,江何也起来了。
他胡谄了理由,着急追问他的去向,“哥。你要去倒水吗?我正好也要去,我帮你吧?”
……
江何睨他一眼。
太拙劣了。
他空着手,连杯子都没拿。
“上厕所。”
“照照刚去了。”
意思是没有别的了?
非要等她回来再能走?
江何冷冷道:“我家有四个卫生间,你现在想去也不耽误啥。”
说罢,走向自己的房间。
时与松了一口气。
差点忘了。
江照洗完脸出来,她哥坐在她的床上。
“早上还没到,要不要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