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设计了?
帮一个临阵脱逃的姑娘办事,结果成为送死的替身。
这么想来确实合乎逻辑,也难怪林秘书不敢再上来办公室。
“呵。”
蔡芯倪轻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似乎很习以为常随时面临遭到抛弃的处境。
“你还笑的出来呀?真的很会把人逼走耶。”
“什么?”
她意识到曾经的部属如今口气已经不如以往谦虚。
当然,我是故意当她的,因为我现在是门市部的徐督导呀,不再是看蔡经理脸色生存的徐秘书了。
“你如果手上工作真的很多,我去跟那女生说说看能不能别逃,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嘛。”
可能是待在门市部一段时间过去,我讲话的模式也变得厚道许多,比起在业务部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事,门市那边的作风反而是采用势均力敌的策略在维持平衡。
虽然魏于芮做人很靠腰,李贞娜嘴巴很造谣,不过是只要是行的正的一方,通常都还能保持平起平坐的互嘴以维护职场的正向风气。
不像业务部,多半心态是一面倒的旧文化,学长姊前辈永远是对的那一种糟糕陋习。
脱离蔡芯倪后,我这才敢勇于发表早就想说的事实。
“是要商量什么呢?偷偷离开的人摆明心已经留不住,要走就走,别指望谁挽留。”
我只不过希望你能别总是一副不饶人的说话姿态。
唉。
“你还是不认为自己的带法有问题,所以业务人员才会一直流失造成人资损伤。”
“徐御瑄,别以为不同部门你就可以放肆,论身份我依然是你的上司,你待过这里,想必清楚我的秘书就该要比别人负重更多压力,既然抗压不足,不如另谋高就吧。”
各持一方看法,再争执下去没完没了。
蔡芯倪就是这一点死脑筋,我已经见识过她的对于工作那份完美主义的极度坚持,哪怕仅是稍微一些错误,都不允许发生,否则肯定钻牛角尖到底。
“。”
既然知道会很麻烦,索性放弃,不踩她的地雷。
但我会以很无奈的眼神,暗示她的白目。
“你看什么看?这样很没礼貌。”
前主管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嘴炮战斗力依然在线上。
如此,两位冤亲债主对瞪几秒钟发泄与对方的不悦,直到蔡经理表示她很忙,没空再理我,用手一指,请我立即出去业务部门外。
“你一个人留下来加班?整栋楼都没有人啰,不怕太黑太暗吗?”
“我怕什么?你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在钦翔就常常过这种生活了。”
“你真的,不打算把林喆茜找回来帮你?”
“我不需要没上进心的人。”
“那你需要怎样的人?让你可以别总是劳心劳力。”
“。”
“你说她没上进心,那如果我能说动她重新为这份工作再努力试试呢?”
一样是担任过你的秘书。
我大致能猜到她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你。
“对她跟对我有什么好处?先说好,别以为我会调整自己的工作模式去配合下属的任性。”
“对她有什么好,我不知道,对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让你太辛苦,就像你说的,业务部负重很多压力,没有人帮你是真的行不通,你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时能用。”
“。”
“你去忙吧,如果她等等有回来,就表示她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脆弱。”
“。”
“经理,别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员工的潜力,只要好好善待,总有一天谁都会感恩的。”
“那你为何还这么对我?”
这句感恩好刺耳。
你以为,我曾经没对你保持善意过?
可换得的现实是什么,你我心里都有数。
“蔡。”
“你别忘记你说过的条件,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强暴她?胁迫她?”
“。”
伪善。
徐御瑄你真是伪善者。
凭什么又自以为是的在评论他人的作为?
每见到徐御瑄一次。
心就痛一遭难熬。
够了。
真的够了!
到底能不能滚远一点!
“还有九次,趁早赶快了结,我就可以不用再看见你这张脸。”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说话?”
这么具有攻击性,这么残忍以对。
“因为我很讨厌你,仗着自己的卑劣与我对立,整个让我反感至极。”
“。”
“徐御瑄,我们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
“我不喜欢女的,就算喜欢,也不会挑中你
,懂了吗?清楚了吗?”
。
呵。
清楚呀。
很清楚这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来不及闪躲。
直接就在蔡芯倪的面前缓缓落下。
她看见我哭了。
表情依然无动于衷冷漠看待。
这是我爱的女人。
伤我。
伤的很合理。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喀。
脚步声,离蔡芯倪越来越远。
紧紧捏着心脏位置,就怕它跳动太快,负荷不住所遇到的窒息感。
不想为那种人哭。
不想。
在无人看见的另一个扇门后。
蔡芯倪背靠办公室的门,也在一瞬间苦尝失魂的怅。
她讲出很伤害徐御瑄的话。
以为赢了。
结果呢。
怎么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