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中今年的运动会照例在国庆假期前举行。
陈芨和几个同学聚在角落打牌,连赢几把就腻味了,听见楚明野在聊隔壁班有人在空教室里做爱被抓的事,于是把牌塞进旁边男生的手里,转身走过去凑热闹。
“我更好奇你什么时候被抓,沈眠居然能忍你这么久。”
楚明野双手抱臂,坐在纪津禾身边,借着犯困,头懒洋洋枕在她肩上。
“下辈子吧,”陈芨挑眉,歪头指指自己的脑子,“我还没精虫上脑到拉着人直接在学校做。”
“嘁,谦虚什么,”楚明野嗤之以鼻,“真想玩,谁能玩得过你。”
这话倒是没毛病。
陈芨又不是什么在真爱降临前坚持守身如玉、被oga碰一下都不行的人。
当初有个缠着她不放的oga在发情期扑进她怀里寻求安慰,绯红漂亮的脸和滑溜溜的圆肩看得任谁都欲火焚身。
陈芨没推开,居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捏住他的下巴逗弄半天,等人家跪也跪了,叫也叫了,情欲泛滥的心被勾得恨不得立刻求她把肉棒肏进来的时候,她穿得整整齐齐,一句“不好意思硬不起来”转眼就把人丢在空教室里走了。
虽然最后还算有同情心地叫了认识的oga朋友进去打抑制剂,但也搞得人家小男生间接性社死,后来再没脸去纠缠她。
所以讲真的。
喜欢陈芨这种毁誉参半的人。
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广播一条接着一条,跑道边挤满了加油呐喊的学生。
陈芨兴致缺缺,玩了会儿手机就打算回教室,转头发现楚明野已经坐起来揽住纪津禾的肩对着操场一通乱指,开玩笑说要给她现场物色对象。
“诶,看高一那边,那个站在跑道上的学弟好像挺好看的”
高一,学弟。
陈芨愣住,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光线强烈,视线一片模糊。
“啊,我想起来了!”
楚明野突然拍腿,“那不是宋堇宁吗?”
“宋堇宁?”陈芨重复一遍,没印象,手心不在焉地揣进口袋,看起来有点失望。
但说话时,重新落在操场上的视线晃一下,忽然瞟见另一个人。
几乎是台上台下的距离,陈芨第一眼就被那抹在阳光下上翘飞扬的发梢吸引,她眯起眼,往看台边缘跨一步,手肘搭在栏杆上朝下俯瞰。
太白了,那片本就苍白的皮肤被太阳一照亮到几近透明,她做不到忽视,凝望着少年纤薄的侧颈,视线一点点从他弯曲的睫毛滑向轻抿的两片唇。
阴柔,白腻。
以为食之无味,细品却意外的秀色可餐。
乐于知安静站在跑道边,胸前挂着运动员的号码牌,不知道要参加什么项目,不声不响地独立出人群,默默等待广播指令,那张纹丝不动的侧脸宁静到快把周围的喧嚣噪声都柔和殆尽。
俨然一副优等生的清隽模样。
所以,这样冷淡的乖孩子,也会在无人的角落对一个alpha露出那种湿答答的目光么。
陈芨没来由笑了,只从这副寡淡的躯壳中读出难以消解的欲望。
乐于知,她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也许他和那些oga根本没区别。
比起恋爱,其实更希望被她拖上床,享受即时的下等情欲。
啧。
没劲透了。
陈芨的目光冷漠下来,觉得该找机会结束这场毫无悬念的捉人游戏了。
毕竟这种事,谁认真谁倒霉。
“我要去教务处交报告,你自己慢慢等。”身后传来纪津禾的声音,拍开楚明野揽着自己的手转身走了。
陈芨饶有兴味地看向悻悻收回手的楚明野。
“找个机会把她推在墙上强吻吧,”她认真建议,“纪津禾那种性格只适合搞强制。”
“你先把她睡了,她大概率会自己消化完然后对你负责。”
但楚明野盯着纪津禾的背影,没理会这个馊主意。
“打赌吗?”他竖起两根手指,“二十块,她大学毕业前都找不着对象。”
“啪——”
陈芨给他后脑勺甩了一掌,“二十谁跟你赌?”
“两百,”她拿起他放在脚边,还没开封的可乐喝了一口,“我赌她这辈子都找不着对象。”
说完也懒得管他们,把拧好的汽水丢回楚明野怀里,拎起校服外套朝看台下走。
目标直指一人。
接力跑和仰卧起坐基本同时进行,广播声适时响起,让参加仰卧起坐项目的学生去操场南边集合。
“喂喂喂,杵在那里干什么!自己去找空垫子躺着啊!”彭西魏拿着秒表不耐烦地指挥。
太阳底下晒着,汗流了满脸,半天连口水都喝不上,能脾气好就怪了。
“彭西魏。”有人喊他。
随意懒散的口吻不用听也知道是谁。
他脸上立时堆满笑,忙不迭凑过去,“哟,芨姐,你怎么来了?”
真不是他狗腿。
那天赌气跟陈芨吵完,彭西魏坐在店里调出乐于知留下的电话,拨了三四遍才接通。
他应该是刚睡着,嗓子有些哑,弱弱地,压低声音说:“你好。”
真特么怪了,听筒里发出的声音虚浮在耳边,彭西魏总觉得耳垂边缘有只兔子在舔舐,又软又痒,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窘迫地清清嗓子告诉他换助教的事。
“陈芨她已经辞职了,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嘛。”
“不过我们这里还有更温柔、更专业的,你放心,不满意随时换”
他忐忐忑忑说完这些,屏气凝神听那边的动静,可听筒里只有无尽的沉默,过很久,他额头都冒汗了,对面才传来一声清醒后异常冷漠的——“不用”。
没等他搞明白乐于知话里的含义,电话再次挂断。
嗯???
彭西魏看着显示挂断的屏幕,大眼瞪小眼。
靠。
他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挂他电话。
……
比赛即将开始,大部分人各就各位。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陈芨一眼就捉到那只雪亮的小兔子,身体放软了,躺在海绵垫上,有种任人宰割的乖顺感。
隔着柔软的布料和弯曲并拢的膝盖,少年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甚至因为没有脂肪赘余而微微向下凹陷,坍塌出可以盛放某些液体的微妙弧度。
软绵绵。
陈芨脑子里蹦出这个词。
莫名觉得衣服下的那段细腰,摸起来应该是软的。
用指腹摁,会陷进去。
“你这里还缺不缺人帮忙?”她忽然问,手搭在彭西魏肩上没跟他废话。
显然那晚的事在她这儿还没翻篇。
“不缺啊”彭西魏说,下一秒感受到肩膀上加大的力气,立刻反应过来改口道,“缺当然缺!”
他扫一眼仰卧起坐的区域,试探性问她:“好像还差一个帮人按腿的,你看想要哪个位置,我给你腾出来?”
“没那么麻烦。”陈芨松开他,眼底掀起的浪潮直直坠入某个浑然未觉的少年身上。
“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