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自杀的巨星（十一）       假作真时真亦假，挖坑填土埋傻瓜

之前束致在媒体直播里露面，带走了舒质，直接戳穿了王子尧的谎言，一度让王子尧被网友骂得关了评论区，手上剩下不多的代言也掉得七七八八。
背影照片的事一出，被照片刷满了好感度的网友们得知照片上竟然是王子尧，纷纷感叹这年头不止精修照不能信，高糊图更不能信。
“有一说一，人品不提，王子尧长得还不错啊。之前没觉得，看了那张背影图，戴上八百米滤镜再看他，越看越顺眼。”
“昨晚背影照片刷爆全网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要脱束致爬墙新墙头了……现在只能说内娱墙头千千万，只有束致是下墙之后的地面——早晚得爬回来。”
“姐妹已经为了一个背影去给王子尧氪金了，还放话以后王子尧演这种调调的角色她打一次钱。我苦劝不住，谁懂。”
跟王子尧解约的几个品牌又联系上了他，王子尧颇觉扬眉吐气，故意吊着品牌方不搭理也不拒绝。业内暗地里吐槽多好的出圈照片，怎么偏偏是这么个奇葩。
一大清早，王子尧就千方百计从他爸那里要来了束致新助理的联系方式，找上助理小姑娘，跟她一起去找束致。
天盛娱乐那边要他拍张昨天氛围的照片证明一下。王子尧已经在照片上认出来另一个人是束致，打算找机会摆个差不多的姿势，模仿一张出来。
至于照片上的另一人，爱是谁是谁，谁又能替那个人证明呢？
新助理小姑娘拨通了束致的语音电话，手一抖按成了视频，连忙想要挂断，那一头却已经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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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尧凑近了过去：“束老师，我有个事想……”
视频画面里，束致正在低声和人说着什么，边上少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下眼睑有一圈浅浅的乌青，像一只白皮黑眼圈的熊猫。
“束老师，”王子尧愣住，“这……”
束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漠，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少许温柔：“昨天提醒过你，可以在片场抽空玩。”
玩，玩什么？王子尧大脑有点空白。
这还是那个只要有人在片场稍微不务正业，就会收到他冷处理三连的影帝吗？
“我是来拍戏的，不是……”
“好，”束致从善如流，“不过我在横店旁边有个私人地点，你拍完可以在那里补个觉。”
舒质没有原则：“行。”
王子尧惊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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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了什么，才会影响睡觉。
他怎么也想不到，束致跟那个新人还有这一层关系，不然不可能跟对方闹得这么僵。
看到视频通话里出现的王子尧，束致皱眉，直接问道：“你是为了照片的事，想让我帮你证明？”
王子尧见束致的神情不像排斥，面露喜色：“对对，束老师如果愿意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不尽。”
束致淡淡，“感激不尽就不必了。不过照片上不是你，要让我作证，你总得付出点什么。”
王子尧立刻说：“我可以送束老师……”
“我没什么缺的。”束致有些不耐，俊美的脸上意兴阑珊。
王子尧惴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忽然瞥见视频角落露出的一个衣角，若有所思：“现在有几个品牌方联系我，我可以让这位，这位……”
“舒质。”新助理来之前做过调查，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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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给这位舒先生看看，挑一挑。”王子尧笑呵呵地说，仿佛之前在片场贬低对方的不是自己。
束致目光里短暂掠过笑意，很快，就平淡颔首同意：“可以，合同送过来，我微博替你作证。”
王子尧喜不自胜，立刻去联系起了品牌方。
挂断了视频通话，束致侧过头，看向单腿屈起悠闲喝拿铁的少年：“挺会骗人。”
早上刚醒，舒质就发现了微博上的热搜，王子尧二度冒领了他的东西。
随着舆论发酵，他猜到了王子尧很可能会找束致帮忙作证，提前跟束致准备好了这个陷阱，就等着王子尧清晨上门跳下去。
舒质顶着黑眼圈露出点笑意：“是他自己没理解到位。”
束致略有深意：“那我理解到位了吗？”
他一直隐约感觉舒质答应得太快。若非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间来不及多想，束致昨天晚上就会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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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质可以设计王子尧，未必不能骗他。
“如果呢？”舒质放下拿铁。
“最好不是，”束致放下手机的手指顿了一下，眼皮微撩，“当然，只要你不说，即使是，我也不会发现。”
这么说着，束致眼底墨色愈发浓郁，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这时，舒质的手机亮起屏幕。走了个王子尧，这边又来了个从菲菲。
顶着束致沉沉的目光，舒质接了电话，开了免提。
“舒少，你能帮我一次吗？”从菲菲急切地开口，她那边人声嘈杂。
束致唇边笑意冷漠，差不多猜到了从菲菲是碰上了什么麻烦。
舒质看了看束致，用以往温和的语气询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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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土突击检查天盛娱乐，”从菲菲旁边时不时有翻箱倒柜的声音，“我经纪人之前瞒着我，有一些税没报，还有……还有他跟媒体故意炒作了一些事，现在也……”
“这么说，你跟束致的事也在调查之中？我也听说过你以前的采访，看来他很快就要身败名裂了，”舒质眉头一挑，“至于你经纪人偷税漏税，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听舒质这样疑惑的语气，似乎压根没听懂从菲菲委婉的言外之意，从菲菲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想到了求助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还好没跟他挑明，否则指不定被他办砸了。
电话那头，从菲菲语气敷衍下来，很快就挂了通讯。
舒质正在思索，自己挖坑，王子尧找上了束致，束致挖坑，从菲菲找上了他。
“在想什么？”见少年面露沉思，像是有所动摇，束致漫不经意问。
靠得太近，他说话间的热气都在舒质脖颈之间扑开。
“没什么，鸡给黄鼠狼拜年，有点好笑。”舒质没在意。
束致眼睛里倒映着他今天穿的蓝白t恤，笑意隐隐：“听你电话里说的，我快身败名裂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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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傻……”
助理敲门：“舒少，束老师，我带着王老师送的合同，来接你们去剧组。”
呼吸紊乱地交缠，鼻尖和唇都紧贴着，在床边又厮磨了少顷。舒质哑声开口：“还不开门？”
“这是你家。”束致垂眸，站起了身，出去给助理开门。
被打断了兴致，他气压低了一度。助理小心翼翼走进来，不敢多说，抱着合同就跟着进去找舒少：“舒少，王子尧老师说的合同我都给你捎过来了，看着签，我帮你传个电子件给品牌方。”
“谢谢。”一只手臂接过她手中的一沓合同。
少年面容白皙，也许是因为搭在床边久了手肘略微发红。一早醒来他懒得梳头，头发松松地落在t恤后领，前面的发丝过长，被束致随手抽空替他往后扎了起来，显得清爽干净。
t恤是宽松款，轻易就可以看到锁骨上的痣。助理悄悄看了两眼，脸色一红就低下了头。
束致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出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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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走了出去：“签完了喊我传电子件啊老板。”
门关了。
舒质专注地看合同，丝毫不受落在脸上脖颈上的吻影响……还是有一点影响的，他闭了闭眼睛，耳廓都被亲得发红。
束致低声开口：“换衬衫。”
到了片场，束致后悔了前一句话。
少年坐在拍摄现场温习今天要拍的戏，衬衫扣到了最上面，有种藏珠于室的感觉，反而更加显眼。亚麻衬衫背影，跟昨晚雪白衣领的照片十分相似。
很快，广导赶到了剧组，脸色不怎么好看。见到他和舒质，略微缓和了神色点了点头：“你们来得挺早。不过暂时开拍不了，再等等吧。”
“导演，出了什么状况吗？”边上其他演员显然是听到了风声。
“有人偷税漏税，还造谣引起网络舆情，”广导冷笑，“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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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质和束致对视一眼，默默看剧本没有出声。
“可能要换女主。”广导掩不住焦躁。
这戏都拍了有一阵子了，先是换男二，又碰上了女主出事，简直屋漏偏逢连夜雨。
“现在的演员，净给我出幺蛾子，”广导忍不住骂道：“就不能安分。”
正在谈恋爱、还直接导致了从菲菲出事的束致默不作声，坐在舒质旁边专注地看剧本，似乎突然之间对剧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广导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总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你们……”没什么事瞒着不报吧。
“导演，”舒质倏地开口，“今天倒霉的可能不只我们剧组。”
束致的定时微博在一分钟前已经发了。而王子尧一个小时前刚刚官宣了一家品牌的代言合作。
广导怔了怔，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热搜榜，热搜上一排的爆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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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第一：王子尧再冒领[爆]
热搜第二：束致舒质[沸]
热搜第三：sdy护肤紧急宣布暂停代言
热搜第四：从菲菲被调查[新]
接连的大瓜冲击，广导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道：“你们俩怎么一起在热搜上，这名字连得，乍一看格式跟前几年顶流官宣一样，我还以为你们有一腿被曝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质忽然咳嗽了起来，转过头放下剧本。束致倒了杯水递过去。
广导看看他，又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