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细作为妻 > 第 10 章       她来了

“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大姐姐二姐姐都想嫁给你,我再不帮鸢姐姐,你就被他们抢走了。”
“为什么非我不可,陆公子也帮过宋小姐,你怎么不认他做姐夫?”
“鸢姐姐又不喜欢陆表哥,他们说陆表哥是春闺梦里人,一个个都围着他转,只有鸢姐姐从不正眼瞧他,也不和他说话。”
小殿下糟心极了,不住替宋鸢叫屈,裴连城觉得他的样子有几分可爱了。
这孩子再机灵,也不可能事事都懂,尤其是男女之情。不正眼瞧不代表私底下不瞧,不说话不代表背地里不见面,越是表面装得一本正经,背后就越折腾得厉害。
他已经亲眼见过了。
豫王有些泄气,裴连城可能是属铁的吧,哪哪儿都硬,教人无从下口。算了,“贺三岁”都能屈能伸,他一个小孩儿要什么面子,山不过来,他去就山了好了。
“周先生,你去给踏雪治病吧,等我在裴哥哥家吃完饭,就来找你们。”
他气定神闲,周正却急坏了,不管对方是何来头,把金尊玉贵的小殿下留下,借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他将豫王叫到外间,觑了眼轻掩的房门,悄声问道:“小殿下,你不是说裴公子是你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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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没见裴哥哥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他也不是小朋友啊。”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他到底什么来路?”
“你竟还猜不出?那告诉你也是白搭。”
“……,他认识小殿下,老臣可不认识他,将小殿下留下,老臣担当不起啊。”
“那你说怎么办?”
豫王戳着手指头,可怜兮兮地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你也看到了,裴哥哥神仙一般的人物,好不容易结交上,被你一吼,又把他吓住了,我若就此走了,他肯定不会再理我了。”
“咳咳……”周正老脸一红,清清嗓子道,“既如此,那就请裴公子派个人把踏雪接过来,老臣在这里边治病边陪伴小殿下,可好?”
豫王抚掌大笑:“甚好,甚好。难怪爹爹器重周大人,您可真是难得的全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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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殿下过誉了。”
周正被夸得通体舒畅,牵着豫王回到花厅,将派人去接踏雪的事与裴连城说了,因屋里有其他人在场,便没提宋鸢真名,只报了个化名。
裴连城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在他这里女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真心相待的,一种是毫不相干的,宋鸢两头都不沾,跟他玩暧昧,想都不要想。
豫王急得不行,暗暗拽了把周正衣角,周正心领神会,对裴连城说道:“裴公子,老朽受命出来治病,眼见天色不早了,再耽误下去恐难交差,小猫儿也将不治。”
“我派人送你们过去。”裴连城立即表态,顿了顿又道,“寒舍粗陋,兄弟又不懂事,小公子身份贵重,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豫王一下子垮了脸,主子难搞,跟班也没个好眼色,盯着他都能盯出洞来。
这人一直对周遭之事漠不关心,可一提起宋鸢时,就像注了鸡血,双目凛凛,神情阴鸷,像要吃人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过节呢。
鸢姐姐曾说顺势而为,借势而进,汉子眼风如刀,以为他会吓尿裤子,殊不知反给了他出击的绝佳借口。
“裴哥哥,我诚心与你结交,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喜欢我,我好伤心啊。”他越说越落寞,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拼命往下淌,瞬间就打湿了大半张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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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心疼死了。
小殿下才五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可他却比大人还要隐忍克制,明明受了委屈,也只默默垂泪,连重话都不说一句。
他可是皇长子啊。
“裴公子,交友贵在真心,小主人将你当作知己,你却这样待他,实在太过分了。”
裴连城原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抬眸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他将茶盏往桌上一搁,清脆的碰撞声仿佛一条无形的鞭子,金银铜神色一凛,马上挪开了粘在豫王身上的视线。
“二哥,我错了。”
他嘴上认着错,心里却很愤怒,小鬼头自以为隐瞒得好,却不知早已被他识穿身份,说什么给猫治病,分明就是想替宋鸢拉皮条。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他黑心烂肝的坏老子一个德性。
他瓮声瓮气道:“二哥,我送小公子过去。”
“不用了,去通知厨子做几个易克化的菜,熬一锅碧粳粥,烙几张玉米饼,再蒸半屉小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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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哥,你真坏,你真坏!”
豫王愣了瞬,呜咽着扑进裴连城怀里,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锦袍哭得昏天暗地。
裴连城僵着身子,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时不时吱哇乱叫,好像多委屈似的。
“裴哥哥,对不住,回头我赔你一件新袍子。”
豫王双眼通红,挂着两行泪珠子,扁着小嘴巴,揪着衣襟不住哀求裴连城:“救猫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给鸢姐姐画幅画,你派个可靠的人送过去,她看了自会将踏雪交出来。”
未名居。
踏雪的境况一天比一天遭,从明月斋回来后站都站不住,只能躺在宋鸢怀里低声哀鸣,一双昏黄的眸子默默淌着泪,把宋鸢的心都要揉碎了。
当初收留它,本是无心之举,它却用天赋异禀一次次救她于水火,这一回连命都要搭上了。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离去。
“回宫吧。”眼下只有周正能作指望,就算再不情愿,她也要回到那个华丽的笼子,去求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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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珠拦住她,叫过缀玉耳语几句,缀玉边听边点头,提起裙子朝外疾奔,一开门便与个白胖汉子撞在一起。
“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缀玉揉着额头喝问,一身管事打扮的壮汉连忙作揖赔罪,客客气气道:“姑娘,有人托我带个话,说能救你家猫儿,你治不治?”
“当真?”
缀玉两眼放光,高兴得提着裙子直往回跑:“当然要治,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你等着,我去取钱。”
“姑娘请留步。”胖管事叫住她,笑咪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银子我是不会要的,姑娘只管放心将猫儿交给我,治好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这是为何?”
缀玉黛眉紧锁,狐疑地瞪向胖管事:“不要银子又不许跟着,难道想诓我家的猫?我可告诉你,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胖管事连忙抬手告饶:“姑娘言重了,宋三小姐身份特殊,在下怎敢招惹她,我的的确确是受人之托。”
缀玉越发狐疑:“受谁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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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别问了,在下也只是个听差的。”
胖管事像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怎么问都问不出名堂,缀玉又惊又疑,推说要问主人意思,闩上门飞也似的往回跑。才跑几步,忽见一物呼啸着朝她面门飞来,她吓得赶紧躲避,那东西似长了眼睛一般,跟着她转了一圈,稳稳落在她的脚边。
她只当是哪个孩童的恶作剧,狠狠踢了一脚,竟踢出张纸团来,里面是幅小儿涂鸦——挂着八卦镜的大房子,背着药箱的老先生,带着四方巾的小儿郎,信尾还写了个齐齐整整的“救”字。
缀玉吓得魂都飞了,抓着画奔进内室,宋鸢一看也变了声调。
“跟他说,我们治。”
缀玉抱着踏雪来到大门口,胖管事立刻迎上,从她手中接过猫儿,登上一辆黑漆平头马车走了。缀玉连忙朝街对面招手,一个蹲在树下的精瘦男子快步蹿过来,朝她拱了拱手。
“姑娘要送信?”
缀玉拿出两个金裸子,连声道:“跟上前面那辆马车,看他是不是去了紫阳胡同,一炷香内我要结果。”
“您就擎好儿吧。”男子将金裸子收在腰间,裤腿一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一炷香后,宋鸢和缀玉站在了逍遥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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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厉害,凭一幅画就能知道殿下所在,我们是现在进去还是等拾珠过来?”
“去敲门吧,能住在周王旧邸的,官差来了也没辙,我这身份更管用。”
缀玉依言敲门,一个长着桃花眼的俊俏男子隔着门缝上下打量她,缀玉被他瞧得不自在,挤出两分笑道:“公子有礼,我来接我家小主人和先生回家。”
男子双眼骤然睁大,漫不经心的神色消失了:“口说无凭,我得考考你才知道你有没有诳人。”
“公子请讲。”
“什么事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缀玉皱眉,她还以为男子会验她身份呢,怎知竟玩起三岁小儿的把戏,这也太幼稚了。
“你也答不上来?”男子喜上眉梢。
缀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公子,这题光腚娃娃都会,你还是换个难点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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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彦:“……”
得,不用看牙牌核验身份了,有其主必有其仆,小破孩要不是她家的,他把贺字倒着写。
他将大门敞开,小丫头闪身一旁,一个素衣丽人从石狮后走出来对他露齿一笑,仿佛百花齐放,又似冰消雪融,裹挟着令人窒息的美扑面而来,直把他看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当初徽帝给他二哥指婚,他们三兄弟一起去会过她。
那是一个春日,据说是她生母的忌日,她一身素缟跪在坟前,衣袂飘飘,神情肃穆,看着不像个刁蛮任性的,他二哥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然三哥说二哥低头是权宜之计,但他私下里觉得二哥是喜欢这一款的。
这个女子,娇纵中不失分寸,平和下不缺锋利,聪慧沉稳,善于藏拙,被人欺负了会毫不客气的捶回去。
真的很适合当裴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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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居然喜欢上一个处处不如二哥的小白脸,还被他们三兄弟一起抓包。
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就长了双瞎眼呢。
在他的注目下,女子微微一福,好看的水杏眼波光粼粼,像盛着两汪清泉,声音也是好听得紧:“公子看着面生,好像不是京城人氏?”
“姑娘好眼力,敝姓贺,刚从江宁来。”
“贵府管事说舍弟让我来接他,他没给公子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小公子乖巧可爱,大家都很喜欢他,尤其是我,与他一见如故。”
“贺公子真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