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被疯批前夫鸩杀后,我夺了他皇位 > 第20章  程子钥
    一大早,沈玉瑾就被谢云舒的一句话,震惊得一口清茶呛入喉,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她的记忆出错了吗?

    谢云舒上辈子,明明是一年后选择了参军,最后战死沙场。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他今日开始要去应卯了,前任吏部给事中被弹劾,他被举荐了!

    沈玉瑾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为何会和上辈子的轨迹不一样?

    是因为她的到来吗?

    而且,没记错的话,侯府早就远离朝堂多年,谁会举荐一个受当今圣上冷落的侯府小辈啊!

    更别提,谢云舒不管真的还是装的,在外还有个身体病弱并不久矣的传言。

    谁会闲的没事举荐他?

    沈玉瑾深深打量着谢云舒,越发看不懂了。

    “夫人不替本世子高兴吗?”谢云舒勾唇。

    沈玉瑾给了谢云舒一个“这里没外人,不必装恩爱夫妻”的眼神。

    “如今朝局动荡,世子既已选了这条路,便一切小心行事吧。”

    到底还是合作关系,沈玉瑾不希望和离前谢云舒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她也会难以脱身。

    “夫人这是在担心为夫么?”

    沈玉瑾垂眸整理袖口,声音如檐角碎雪。

    “世子多虑了。玉瑾只是想着和离前,你我仍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总要互相周全些才好。”

    \"玉瑾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沈玉瑾侧身,便带着绿素出门了。

    谢云舒眸色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玉瑾不待见他又何妨,只要她在他眼下幸福便好了。

    但给她幸福的人,绝不可能是萧璟珩那厮,他不配!

    醉香楼。

    沈玉瑾推开包厢,便见一个穿鹅黄衫子的少年,天青腰带束在腰间,更显他腰细腿长。

    他起身的瞬间,发间银丝带随动作一扬,衬得他眉眼如洗。

    尤其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如山间清泉,叫人一看便欢喜。

    那便是绿素的弟弟程子钥。

    也是今日她才知道,绿素是她在侯府的花名,她的原名叫程灵珊。

    程子钥进府容易暴露,今儿她们便约在醉香楼见面。

    程子钥第一次见到姐姐身边那位大姐姐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那位大姐姐月白色的裙裾上。

    她鸦羽般的青丝间,随意的簪了一支玉簪,随着她的步履微微晃动,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光。

    最叫他心头一跳的是那双眼睛,温柔又疏离,让人想起深秋清晨沾着露水的兰草。

    \"子钥,还不行礼?\"姐姐的声音将他惊醒。

    他慌忙作揖,耳尖却悄悄红了。

    这位少夫人和他想象中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完全不同,倒像是从阿娘珍藏的那幅前朝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过来,让他莫名想起《诗经》里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子钥见过少夫人。”小少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声音清亮如初春的溪水。

    沈玉瑾指尖抚过青瓷盏沿,眼波在他袖口一扫:\"起来吧。\"

    那身鹅黄长衫虽浆洗得挺括,却明显短了一寸,袖口磨出的云纹里子已泛了白,想是前两年的旧衣了。

    “他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沈玉瑾抿了一口茶。

    “回少夫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每日不过会会狐朋狗友,喝些花酒。”他说完,忽又想起一件事情。“哦对了,今日他还特意去胡人的店里买了些马奶酒。”

    “马奶酒?”沈玉瑾蹙眉。

    大圣朝很少有人能习惯马奶酒,因此这东西在大圣销路不好,只有大金在大圣常驻的商贾或使官及其家眷,才会去买这东西。

    这苏望尘,是突发奇想想尝试下马奶酒,还是有别的意味?

    沈玉瑾蓦然想起,好像今日是金国的亡人节。

    这苏望尘……

    沈玉瑾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若真是如此,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之所以能对侯府,对侯夫人下得去手,是因为……

    他也许根本就不是苏望尘本人!

    想起上辈子苏望尘从侯府逃走后,金国便突然对大圣发难,在边境屡次发起攻击。

    那时他想不明白,一向穷得响叮当的大金,怎的突然变富了?

    现在他明白了,只怕他们的军粮都是这么来的。

    估计是看准了武安候府家大业大,现在又没有顶立门户的人。

    真是卑鄙!

    沈玉瑾嗤笑一声,多妙的计谋啊,只可惜,这辈子有她,他们是别想成事了。

    那些偷走的钱,还得一个子儿不差给他吐出来!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暗中确定下,这苏望尘到底是不是侯夫人的侄儿,还是另有其人。

    “你继续盯着他。”沈玉瑾简短叮嘱。“注意安全,不要暴露了自己。”

    “少夫人放心,包在子钥身上。”

    程子钥鼻尖还沾着一点糕点留下的糖粉,偏他自己浑然不觉,只顾冲着沈玉瑾笑,虎牙尖尖地闪着光。

    沈玉瑾眸中漾开一丝久违的温软,恰似冰封的湖面忽遇暖阳,裂开道细碎的涟漪。众人闲话半晌,待暮色漫上檐角,方才各自散去。

    回到侯府,谢云舒已经在花厅等着沈玉瑾。

    “世子在等我?”沈玉瑾开口直接问道。

    “不错,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谢云舒正色道。

    沈玉瑾的心,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

    谢云舒还是第一次这么神色凝重的和自己说话。

    “是关于你父亲的。”谢云舒言简意赅。

    “我父亲?”沈玉瑾想不明白沈父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谢云舒如此这般?

    谢云舒直接递过去两张纸,正是那日书房中的两张,一张沈父当年的考卷,一张近日的书信。

    沈玉瑾拿起来看了看。

    “世子在怀疑什么?”沈玉瑾开门见山问道。“父亲从前受了伤,不再能右手写字,故而字迹不一样。”

    “是么?”谢云舒勾唇。“左右手的字迹不一样可以理解,可是怎能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主张也会忘记呢?”

    谢云舒这么一说,沈玉瑾也想起了那日回门宴上的事情。

    那天她注意力都在沈玉瑶身上,倒是没有细想沈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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