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渊还未想完就被外边噪杂的声音打断,德安高声的护驾和乱糟糟的打斗声一起传来,惊的念念手里的糕点掉在地上,紧张的抓着濮阳渊的袖子,
【爹爹不怕不怕,念念保护爹爹】,
濮阳渊好笑的摇摇头,自己都管不过来的小孩儿还想护着他,
下一瞬凌厉的内力震碎马车,足尖轻点半空中飞扬的檀木碎片儿借力带着人儿飞至一旁的屋顶,而在他们马车的位置无数箭矢落下,
濮阳渊嫌弃的看了眼为了祭祖佩戴的中看不中用的礼剑,伸手夺过了面前刺客的剑,
“闭眼,”濮阳渊垂眸看了眼拿手遮住眼却又给自己留了好大一个指缝的团子,嘱咐道,
下一瞬便抬剑取了两人性命,把包围圈儿撕开了个口子,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刺客见不敌,极速往后退去,“放箭!”
念念偷偷把眼睁开了点儿缝,就看到箭矢朝着这边飞来,猛地搂住濮阳渊的脖子挡在他前边儿,“爹爹小心!”
濮阳渊神情顿了一瞬,下一瞬内力尽数倾斜而出,近身的箭矢皆被震开,看了眼怀中怕的紧闭着眼还挡在他身前的念念,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儿了。”
念念慢慢回头看了眼,下一瞬看着地上的箭矢惊叹出声,“哇!爹爹好腻害!”
黑金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细看的话确实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濮阳渊在心里给黑色龙袍的优点又加一,耐脏!就抱着他哭的那一通还有那黑乎乎的爪印,换个别的颜色早不能看了。
禁卫军已赶到,剩下的自有他们处理,濮阳渊听着不止嘴上,心声也在对他大夸特夸的奶团子颇有些新奇,“不怕?”
念念眨眨眼,“爹爹杀的是坏人,爹爹棒棒!念念不怕!”
说着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吧唧”一声在他脸上香了口,倒是轮到濮阳渊愣了瞬,“你倒是大胆,”语气里却没了责怪。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禁卫军首领解决完剩下的刺客后跪地请罪,此处离皇城不远,天子脚下让刺客混了进来,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要怎么告诉爹爹还有大坏蛋要追杀小哥哥呀?】
“自己去领罚!”濮阳渊说完看了看怀里纠结的小脸儿都皱成一团的念念,旋即吩咐道,
“能混入这里,这些刺客来头不小,难保不会有其他心思,现在就派对人去城外接应西夏使臣,若是这次再出意外,你就提头来见吧!”
“是!”
【是那个小哥哥吗?!】念念在濮阳羽怀里抬起头小手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爹爹好腻害!连这个都能想到!】
濮阳渊默默收回视线领了这份夸夸,抱着念念上了新的马车回宫。
“德安,带着小殿下下去梳洗,”进宫后濮阳渊直奔御书房,对着跟着的德安吩咐道,
“念念想跟着爹爹,”念念抓着濮阳渊的袖子不撒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本能的依附在濮阳渊身边。
“听话,朕就在这儿,一会儿梳洗完了再让德安带着过来。”
“小殿下,让老奴带您去梳洗吧,陛下让人给小殿下准备了好些好看的衣裳首饰,一会儿小殿下梳洗完了换上漂亮的衣裳,老奴一定立马送小殿下过来找陛下,”
德安听到自家主子那句小殿下暗赞自己刚刚一回来就差人出去搜罗这么大的女童穿的衣裳的决定有多正确,不然宫里边儿没有这么大的女主子,一时半会儿衣裳还真不好找,
什么?不是他差人搜罗的?怎么变成了陛下下的令?
这种好事儿是能往自己身上揽的吗?!他这个御前大总管还干不干了?!
念念看着蹲着在她面前的德安胖胖的脸笑起来和个元宝似的,“好吧,一会儿一定要马上带念念来找爹爹哦。”
“一定一定,小殿下您请~”
“爹爹,念念走了哦~”
“嗯,”濮阳渊在念念头上摸了把,看了眼做事滑的像个泥鳅似的德安,“看好了,别让人来小殿下面前嚼舌根子。”
“是。”
……
“出来吧,”看到人走远濮阳渊扫了眼房梁阴影处,“说说查到了什么。”
“是!”藏在暗处的黑色劲装男子现身,大半张脸被黑色龙纹面具覆盖,
“属下带人在朱雀街探查了一圈,皆无人知那女童来历,是昨日才出现在街上的,无人照料,城门出近几日人员出入名册也未有此人,现属下已派人去查人口总册,另派了一队人去往各州府探查,属下未能第一时间探查道,请主子恕罪。”
“起吧,”方才在街上濮阳渊朝暗处看的那一眼就是让隐一去查,
他手底下有支龙隐卫,里边儿的人都是他一手提上来的,平日里是隐一统领,隐一的本事他清楚,
像是凭空出现,能听到的心声,莫名的亲近感,濮阳渊揉了揉额角,“派人把国师召回来。”
“是!”隐一恭声应下,
“西夏使臣今晚到了后朕要单独见西夏送来的质子一面,”濮阳渊想到念念心声里提到的另一人,西夏来的质子,思量了一瞬吩咐道。
“是!”隐一想退下又想起街上探查到的事情,顿了下还是多嘴问了句,“主子,街上造次的人可要处理?”
濮阳渊想起方才刚见到那小团子时浑身脏兮兮的,手上也带着伤,眉目间气势凌厉,“你亲自去!”
……
隐一下去后濮阳渊才看了几本送上来的折子,就听到脑海里的声音欢快想起,【爹爹爹爹,我来惹!】
“哎呦呦,小殿下您慢着点儿,别绊着!”德安在后边儿追的气喘吁吁,小殿下才三岁,这小腿儿怎么跑的这么快?!
“爹爹!”有了先前德安的吩咐,念念这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啪叽”一下扑到了濮阳渊的腿上,
“爹爹!念念回来啦!”
濮阳渊低下头看着扒在他腿上的糯米团儿俯身把人捞起来,洗去了身上的灰,如今白白嫩嫩的,
换了身白底银纹的冬装,外边儿给配了件儿红色的小披风,披风上也拿着银线绣了玉兔,头发也被挽成两个小花苞,一边儿带了簇带着流苏的珠花,怎么看怎么可爱。
“爹爹爹爹,我好不好看呀?”
“好看,”濮阳渊捏了捏念念的小脸儿,没了灰尘的遮盖,濮阳渊才看清这张脸和他有多相像,几乎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
就是念念还小,五官还没长开,那双桃花眼如今还有些圆溜溜的,线条也没有那么锐利,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定两人的关系,
要不是先前隐一查的念念像是凭空出现的他都得想想自己是不是真在外边儿欠了情债。
“爹爹,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