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低头吃得小心翼翼，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像是怕吃多了会挨骂。
刘国军看得心酸，夹了块菜放进他碗里，粗声粗气地说。
“吃！多吃点，长高了跟你爸一样！”
刘洋吓得一哆嗦，忙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嚼着菜，眼睛却亮晶晶的。
赵芳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低头扒了口饭。
吃完饭，刘国军抢着收拾碗筷，动作笨拙得差点把碗摔了。
赵芳看不下去，皱着眉抢过来。
“行了，你别在这儿添乱，去烧点热水吧，晚上擦擦身子。”她语气里已经不自觉带着点嫌弃。
刘国军笑了一下，连忙跑去烧水，显然心情很好。
热水烧好，他小心翼翼地端进屋，喊了声。
“芳儿，水好了，你洗一下！”说完，转身就准备往旁边的杂货屋走。
可他刚迈出一步，赵芳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你去哪儿？”
刘国军一愣，转过身，见赵芳站在门口。
他挠了挠头，指了指旁边的杂货屋。
“就……那儿啊。”
赵芳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低声说：“在这儿吧。”
这话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可刘国军确确实实听清楚了。
他此时脑子里嗡嗡作响，差点没反应过来。
芳儿这是啥意思？
一起睡？还是……想到某种可能，他喉咙一紧，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个傻乎乎的笑。
“芳儿，你是说……”
赵芳却像是知道他想什么呢，脸刷地红了，忙摆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怕你晚上着凉！”
她声音慌乱，像是怕他误会，又有点越解释越乱的感觉。
可刘国军却像是没听见她后半句，步子一迈就凑了过去，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某种期待。
“那等洋洋睡着了？”
本来赵芳是担心刘国军也就装两天，担心他秋后算账这么说的。
没想到他这么得寸进尺，一时之间有些生气，直接把门关上，说了一句。
“你还是去隔壁吧。”即使是放狠话，依旧没什么威胁力。
刘国军摸了摸鼻子，心里的火苗却越烧越旺。
他依旧不要脸的跟过去了，进去眼睛不自觉地往赵芳身上瞄。
赵芳正低头整理床铺，纤细的腰身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柔和的曲线，刘国军的喉咙又是一紧，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烫烫的。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赵芳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回头，眼神里带着点警惕。
“你在看什么，我要洗漱了。”她声音有点抖，想让他先出去。
刘国军却误会了以为让自己关门呢，连忙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去关门，嘴里还嘀咕。
“我去关门，关门。”
他关好门，转身却见赵芳已经拿了块布，站在盆边准备擦身子，衣服半敞，露出白皙的肩膀。
那一瞬，刘国军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锅，脚下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动步。
赵芳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惊呼一声，忙拉紧衣服。
“你……你怎么？不出去？”她声音里满是慌乱，手忙脚乱地裹紧衣服。
刘国军回过神，脸也跟着红了，忙摆手。
“我不是……我没看！芳儿，我这就出去！”
他转身就往外走，可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了凳子，哐当一声，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他狼狈地扶住门框，回头偷瞄了一眼，见赵芳正瞪着他，眼神里满是羞恼。
“刘国军，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芳咬着牙，低声骂道，手里攥着布。
刘国军讪讪一笑，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妥，果然，赵芳的眼神更差了，像是恨不得拿布砸他脸上。
刘国军不敢再多说，低头溜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夜风一吹，脑子才稍微冷静了点。
可他一闭眼，脑海里全是赵芳刚才的模样，那白皙的肩膀，慌乱的眼神，弄的他烦躁的很。刘国军狠狠地摇了摇头，嘴里嘀咕。
“刘国军啊刘国军，你可得稳住，别把好不容易的进展给搞砸了！”
屋里，赵芳靠着墙，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湿的衣服，懊恼地咬了咬唇，暗骂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注意。
这刘国军，果然装不下去是吧？
她越想越气，可心底却又泛起异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擦完身子，赵芳换了件干净衣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见刘国军正蹲在院子里，拿了盆冷水在擦胳膊。
她没吭声，转身回了屋，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
刘国军抬头看见，愣了一下，心头一紧，暗道坏了，芳儿这是又生气了？
他赶紧草草擦完，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屋里已经熄了灯，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
小刘洋睡在床里边挨着墙，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赵芳背对着他，侧躺在床边，像是已经睡了。
刘国军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床板还是吱呀响了一声。
赵芳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没吭声。刘国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躺下，离她远远的，生怕再惹她不高兴。
可躺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悄悄往赵芳那边挪了挪，试探着低声喊。
“芳儿？”
赵芳没应，背影一动不动，像是在装睡。刘国军壮着胆子，又挪近了点，声音压得更低。
“芳儿，你跟我说说话嘛。”
赵芳还是没吭声，但她的呼吸明显乱了。
刘国军见状，心头一喜，觉得有戏，索性再凑近了点，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背。
赵芳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翻过身，瞪着他，声音压得低低的。
“刘国军，你有完没完？”
可这一翻身，两人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眼。
月光下，刘国军的眼神亮得吓人，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
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渴望，毫不掩饰，这让赵芳心跳漏了一拍。
赵芳下意识想喊，可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