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脸色一沉,这群臭叫花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光天化日之下,竟想一拥而上,抢了自己的粮?
“小七,你说你们舵主暴毙,那这个城里的丐帮,眼下是群丐无主的局面么?”
陆宽仍然骑在驴背上,看着面前这些叫嚣的乞丐们。
“宽哥,丐帮在城里最大的头目,也就是舵主了,现在王舵主暴毙,杨飞这个执事想跟我争夺舵主之位!”
“那这舵主之位,又是怎么论的?谁的拳头硬,谁的人多,谁就是舵主呗?”
“正是!王舵主死得太突然,没有指定谁来接任他的舵主之位,所以现在的舵主之位,就是拼人多,拼拳头硬!”
陈七咬着牙,要争这舵主之位,他的压力还真不小。
陆宽注意到了,群丐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就是以陈七为首的,人数大概有二十位。
另一拨大概有三十人,名叫杨飞的头目,生得人高马大,面黑如炭,满脸络腮胡。
就他这副吓人的长相,与其说是乞丐头目,倒更像是山贼头目。
跟在杨飞左右的两位乞丐,像是他的心腹,也是身强体壮,脸色凶悍。
反观陈七这边,不但人数占着劣势,而且人高马大的也没几个。
“小七,争这舵主之位,你有信心么?”陆宽问道。
“多少有点,老实说,信心不大。”
“你只要有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让混个舵主玩玩。”
“宽哥,当真?既然这样,那我可得玩命去争,不能让宽哥失望!”
说到这话,他一下来了底气,大步走到群丐之中。
“弟兄们,都闭嘴,安静一下!”
他一声大喝,吵吵嚷嚷的两拨乞丐,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杨飞,你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你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儿吧!”
陈七怒视着几步外的杨飞。
杨飞冷哼一声,喝道,“我给你两条路,如果你不想跟我争舵主的话,你可以做我的手下,也可以远走高飞,我都不会为难你!”
“如果你非要跟我争这个舵主,如果你胜了我,那自然是胜者为王,我随你处置,这一车粮我自然也不会染指。”
“可你如果败了,你想远走高飞就不可能了,而这一车粮,那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嘿嘿!”
他双眼盯着粮车,眼冒精光,确实是视为囊中之物的样子。
杨飞的一位心腹喝道,“陈七,给句痛快话!”
“想要争舵主的话,是你和飞哥单挑,还是我们两帮人群挑,都随你的便,我们奉陪到底!”
陈七大声说道,“这舵主之位,我当然要争!总不能让你们骑在脖子上拉屎!”
“至于是单挑还是群挑……”
他看了驴背上的陆宽一眼,等待陆宽的指示。
陆宽微微一笑,冲着杨飞问道,
“臭叫花子,听你的意思,我这车粮由不得我做主,你是吃定我了?”
“差不多吧!”
杨飞手里耍着青竹棍,坏笑道,“谁让你太富呢,买了这么多粮食,不得关照一下我们这些臭要饭的?”
“我们这些臭要饭的,天生只会要饭,要是要不来你这车粮,那我们也不用活了!”
看他如此嚣张,陆宽却并不动怒。
“臭叫花子,我问你,知道大良律法中,杀人偿命这一条并不包括你们叫花子在内么?”
按照大良律法,所谓的杀人偿命,也得看是哪类人。
叫花子可以讨饭吃,不事生产,也不用纳税,对国家没有丝毫贡献,却也不受国家律法的保护。
叫花子如果打死了人,自然要给人偿命。
但哪个人如果打死了叫花子,却不必偿命,可以像没事人一样。
如果两个叫花子互殴致死,那死了也是白死,官府根本不会管这类命案。
“怎么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在这里要了丐爷的命?”
杨飞气焰嚣张,手里拿着青竹棍,很是狂傲地逼近了过来。
对他们这种恶丐来说,陆宽这一车粮,简直就是一只大肥羊。
一般的大户人家运粮运货,通常都会有手持器械的家丁押送,他们这些恶丐根本不敢打人家的主意,除非是想送命。
可陆宽这一车粮,足足十几大麻袋,却只有一位驾车的相陪,这不等于是送上门的大礼么?
“没错,是想要你的命,就看你敢不敢走近两步?”
“丐爷就算走近三步,你又敢如何?”
杨飞双臂抱胸,鼻孔冲天,一副你绝对不敢把丐爷怎么样的架势。
陆宽不禁摇头一笑。
不愧是不受律法保护的人啊,也真不把自己的贱命当回事儿。
那就送他上路吧!
嗖!
陆宽右臂一伸,袖箭触发,一支短箭闪电般的射向杨飞的咽喉。
“呃!”
下一瞬,短箭入喉,杨飞只是低低闷哼了一声,整个人便后仰过去,气绝当场。
“飞哥?你怎么样?”
“飞哥!”
看到杨飞就这么暴毙当场,他的两位心腹恶丐,冲着陆宽喝道,
“小子,你竟敢偷施暗算,杀了我们飞哥!”
“兄弟们,并肩子上啊!杀了这小子,给飞哥报仇!”
两人话音方落。
陆宽骑在驴背上,处变不惊,右臂再次连挥两下。
嗖嗖!
又是两支短箭,冲着两人面部的要害暴射而去。
“啊——”
“啊——”
两声惨叫响起,陆宽的袖箭还真是例无虚发。
一位恶丐被袖箭射中了眉心,当场毙命。
另一位恶丐运气好些,被射中了右眼,疼得他发出了狼嚎般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变故,陈七趁机控制局面。
“刘沙,你们这帮人,不想死的就原地跪下,弃暗投明!”
“哪个想死的,继续站着,尝尝利箭入喉的滋味!”
以刘沙为首的这帮叫花子,眼看大势已去,都不约而同地跪下地来,就这么投降了。
“陈七兄弟,大家都是丐帮的兄弟,你可得饶我一命啊!”
被射瞎了一只眼的恶丐,捂着那鲜血淋漓的眼睛,还想求得一命。
陈七扭头看着驴背上的陆宽,饶与不饶,还得看陆宽的意思。
陆宽却微微一笑,凝声道,
“小七,你适不适合当舵主,不看你平时的表现,而是看你此刻的表现,明白么?”
“宽哥,小七明白!”
陈七也是一点就透。
“徐炎,你作为杨飞的帮凶,煽动兄弟们内讧,还企图洗劫我宽哥!”
“你罪大恶极,如果你也能饶得一命,以后我怎么带人?”
话音方落,他抄起手里的青竹棍,瞄准瞎眼恶丐徐炎的心窝,狠狠戳了下去!
“啊——”
就在徐炎的惨叫声中。
以刘沙为首的这帮乞丐,用敬畏的眼神看着陈七。
“属下恭喜陈舵主,荣登安平舵主之位!”
“属下对天发誓,唯陈舵主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