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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易容潜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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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墟的黑雾尚未散尽,沈淮之已将黑刀收入识海。

    刀身残留的九大神器气息在他指尖萦绕,化作轮回殿\"血煞使\"独有的暗纹——那是冥月在识海传授的伪装术,需以自身精血调和神器残韵,在皮肤上烙下暂时性咒印。

    \"气息要沉在丹田,别让轮回殿的老狗们闻出仙门味。“冥月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惯有的冷嘲,”黄泉剑残片记得藏在袖中,他们认器不认人。\"

    沈淮之指尖掐诀,袖口露出半截布满裂痕的黄泉剑。剑身上的噬灵符文与他手腕的血纹同步跳动,远远看去,竟与轮回殿使者的标配兵器一般无二。

    他望向礁石后换好装束的林钰竹,少女已褪去道袍,换上灰扑扑的侍女服,发间银铃被收进袖中,只余普通宫娥的素净模样。

    \"走。\"沈淮之踏碎礁石,黑刀的魔气收敛成轮回殿特有的煞雾,将两人包裹其中。

    前方三里处,轮回殿外围据点的青铜巨门正在开合,进出的使者腰间令牌泛着幽蓝光芒。

    据点内,腐尸味混合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

    沈淮之的破妄之瞳藏在眼睑下,表面看去是轮回殿使者特有的灰瞳,实则将周围景象尽收眼底——左侧偏殿供奉着残缺的往生镜,镜面碎片中倒映着仙门弟子的魂魄,正被血色锁链束缚。

    \"林钰竹,东侧灵脉节点。“沈淮之以煞雾传音,”往生镜的监控核心应该在镜座下方。\"

    少女微微颔首,低头顺眼地跟在身后,指尖却在袖中掐出《心剑诀》的探查印。

    她的灵识如蛛网般铺开,顺着地面的符文游走,突然在镜座三丈外的青砖下,感应到强烈的魂魄波动。

    \"找到了。\"林钰竹的传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是仙门掌门的残魂,被炼成镜灵了。\"

    沈淮之的瞳孔在灰雾中收缩,他曾在天剑宗典籍见过往生镜的记载,此镜需以高阶修士魂魄为引,方能监控天下修士的生死动向。

    如今镜座下的残魂波动,分明包含着清微子的本命气息。

    \"先取令牌。“冥月提醒,”中层区域的传送阵需要血煞使令牌激活,镜灵的事稍后处理。\"

    两人绕过正殿,在西厢房找到令牌保管处。

    沈淮之的破妄之瞳\"看\"见房内有三道隐匿的符阵,中央檀木架上,三枚令牌正悬浮在血池上方,表面流动着冥河煞气。

    \"左一真,右二假。“冥月的声音突然响起,”轮回殿的老狐狸喜欢玩虚实阵,真令牌会吸收煞气。\"

    沈淮之袖中黄泉剑轻颤,剑气凝成细针,无声无息地刺破左一令牌的血池。

    令牌入手的瞬间,血池突然沸腾,三道符阵同时激活,化作锁链缠向他的脚踝。

    \"林钰竹!\"沈淮之低喝,黑刀的魔气在识海翻涌,却被他强行压下——一旦动用魔气,伪装便会失效。

    林钰竹的指尖弹出三枚心剑符,符光化作蝴蝶撞向符阵核心。

    《心剑诀》的清灵之气与轮回殿的煞气对冲,竟在瞬间将锁链震碎。

    沈淮之趁机拽着她冲向传送阵,却在阵眼处被巡逻使拦住。

    \"血煞使大人,\"巡逻使的灰瞳泛起狐疑,\"今日的煞气波动\"

    沈淮之的黄泉剑突然出鞘三寸,剑身上的噬灵符文映亮巡逻使的脸:\"怎么,连本座的煞气都闻不出?\"

    他向前半步,识海深处的冥月虚影同时释放魔神威压,袖中令牌的煞雾骤然暴涨。

    巡逻使得冷汗浸透衣襟,扑通跪地:\"小的不敢!请大人恕罪!\"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沈淮之看见巡逻使腰间的令牌正在皲裂——刚才的魔神威压虽只泄露分毫,却已震碎低阶使者的本命符印。

    他拽着林钰竹踏入阵中,眼前光影变幻,再睁眼时,已身处中层区域的血色长廊。

    \"干得不错。\"冥月的虚影在识海显形,\"不过刚才的威压用多了三成,血腥味太浓。\"

    沈淮之没搭话,目光落在长廊尽头的青铜碑上。

    碑身刻着轮回殿的\"煞魂等级\",血煞使位列第三等,上方还有银衣使、紫袍使、轮回使三层,最顶端的殿主之位,刻着扭曲的\"无涯\"二字。

    \"林钰竹,你去探查情报司。\"沈淮之将令牌塞进她手中,\"我去藏书阁,查九幽轮回大阵的阵眼。\"

    少女刚要开口,长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淮之的破妄之瞳瞬间看清来者——两名银衣使正押送着三名仙门俘虏,俘虏身上的天剑宗服饰,正是当年追杀他的执法弟子。

    \"大人,\"林钰竹突然压低声音,”往生镜的镜灵有阿沅的魂魄残片。\"

    沈淮之的指尖骤然收紧,黄泉剑的裂痕处渗出黑血。

    阿沅的名字如同一把刀,在他的无情道魂境上划出细不可察的裂痕。

    冥月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伸手按在他识海:\"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阵眼比残片更重要。\"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淮之突然转身,将林钰竹抵在墙上。

    少女的瞳孔骤缩,却见他指尖掐出轮回殿的\"煞魂印\",在她眉心烙下伪装印记——这是血煞使才能施展的秘术,可短暂改变低阶修士的气息。

    \"配合我。\"沈淮之的声音混着煞雾,\"就当是在天剑宗演武堂练剑。\"

    银衣使的身影转过拐角,看见的正是血煞使搂着侍女,在长廊尽头的阴影里亲热。

    沈淮之的灰瞳扫过对方腰间的银铃令牌,破妄之瞳\"看\"见令牌背面刻着\"情报司\"三字。

    \"大人赎罪!\"银衣使慌忙低头,押着俘虏加快脚步。

    待脚步声消失,林钰竹猛地推开沈淮之,耳尖通红:“你你在藏书阁禁书区就该多学正经术法!\"

    沈淮之扯了扯歪斜的衣领,灰瞳中闪过一丝笑意:”能骗过银衣使的术法,就是正经术法。\"

    他转身走向藏书阁方向,袖中黄泉剑的裂痕处,阿沅的魂魄残片气息若隐若现——刚才在偏殿,他的破妄之瞳早已发现,往生镜的镜灵中,确实有一缕熟悉的草绳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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