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凡尘望仙路 > 第19章  天剑之争
    天剑宗问剑峰,千年未启的青铜殿门在晨雾中轰然开启。

    沈淮之站在千级石阶下,黑刀被麻布裹得严严实实,刀柄的血色纹路却透过布料,在石阶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天剑现世,万剑臣服!”

    执事长老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三十六座剑碑同时亮起,每座碑上都悬浮着历代剑修的残魂。陆平站在最前方,手中天剑尚未出鞘,剑鞘上的九道云纹已让周围弟子气血翻涌。

    “沈淮之,你敢来?”陆平转身,左眼的青铜眼罩泛着冷光,“上次大比没杀你,这次问剑碑就是你的埋骨地。”

    沈淮之血瞳微缩,看见天剑剑鞘下透出的魔气——那是与黑刀同源的魔神之力。他淡淡一笑,踏阶而上,布鞋与石阶碰撞,发出金石之音。

    问剑碑前,三十六道剑光同时斩落。沈淮之突然撤去黑刀布裹,刀身爆发出的血光竟让剑光偏离三寸。最近的剑碑残魂发出惊叫:“这是魔神战纹!”

    “吸收他们。”冥月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这些剑魂里有初代祖师的残念。”

    黑刀自动出鞘,刀身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剑痕,每道剑痕都在吞噬剑碑残魂。沈淮之感觉千万道剑意涌入识海,却在接触无情道魂境的瞬间,被炼制成最纯粹的杀招。

    当他踏上第三十六座剑碑时,所有剑碑突然崩裂。沈淮之看见初代祖师的虚影站在破碎的碑石上,手中天剑正与黑刀遥遥相望,剑身上的云纹在血瞳中显形为“斩魔”二字——那是用魔神血刻下的诅咒。

    “原来天剑,是用我的肋骨炼成。”冥月的声音带着冷笑,“斩落它,就能解开第一层封印。”

    决赛在问剑峰巅举行。陆平手持天剑,剑身缠绕着九道剑气,每道剑气都带着不同属性的灵气,在他周围形成小型灵域。沈淮之站在十丈外,手中握着从柴房随手捡的木剑,剑柄还带着新鲜的刀疤。

    “你就用这破木头跟我争天剑?”陆平的笑声里带着不屑,天剑出鞘三寸,剑气已在地面犁出深沟,“跪下认错,我留你全尸。”

    沈淮之闭目感受黑刀的震颤,刀身虽在鞘中,却与他手中木剑产生共鸣。他突然睁眼,血瞳中陆平的灵域出现无数裂痕——那是黑刀吸收历代剑魂后,赋予的破域能力。

    “无锋。”

    沈淮之轻声说出从剑碑残魂中悟得的剑意,木剑平平刺出,没有任何灵气波动。陆平的九道剑气同时斩来,却在木剑面前诡异地停滞,仿佛击中了最坚硬的磐石。

    “怎么可能!”陆平的瞳孔骤缩,天剑传来的反馈告诉他,眼前的木剑比精钢还要坚韧百倍。沈淮之的木剑继续前刺,剑尖刺破他的护心镜,在胸口留下一道白痕——那是无锋剑意的“钝击”,虽未见血,却震碎了他三条经脉。

    沈淮之神色平静,口中轻声吐出从剑碑残魂那里领悟到的独特剑意,只见他手中木剑平平刺出,看似毫无威势,甚至没有丝毫灵气波动散发而出,宛如一个不懂剑术的凡人随意挥剑。

    然而陆平全力施为,九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同时朝着沈淮之斩去。可令人震惊的是,这九道剑气在触及木剑的瞬间,竟诡异地停滞不前,好似撞上了世间最坚硬的磐石,无法再前进分毫。

    “怎么可能!”陆平难以置信的大吼,眼前这毫不起眼的木剑,竟比精钢还要坚韧百倍。

    沈淮之不为所动,木剑依旧稳稳前刺,剑尖轻易刺破他的护心镜,而后在胸口留下一道白痕。

    这看似普通的一击,实则蕴含无锋剑意的“钝击”之力,虽未让陆平见血,却霸道地震碎了他体内三条经脉,令陆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天剑认主,靠的不是锋利。”沈淮之的声音在山巅回荡,木剑横扫,竟将陆平手中天剑击飞,“而是斩尽虚妄的本心。”

    天剑“当啷”落地,剑身上的九道云纹同时熄灭。陆平跪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沈淮之,后者手中木剑突然崩裂,露出里面缠绕的黑刀刀柄——原来他一直用木剑掩盖黑刀的气息。

    “沈淮之,得剑碑认可,承天剑之威。”清微子的声音从云层中传来,他带着七位长老踏剑而来,目光落在沈淮之左眼的血瞳上,“即日起,为天剑宗下一任掌门候选人。”

    山谷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石苍长老突然出列,袖口露出半截魔宗玉简:“掌门,他修炼邪术,怎配执掌天剑?”

    沈淮之血瞳扫过石苍,看见他体内藏着的尸傀核心——正是当年沈清风炼尸的手法。黑刀在鞘中发出低鸣,刀身上的魔神战纹亮起,吓得石苍连退三步。

    “不服者,可向我问剑。”沈淮之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在此之前,先看看你们手中的‘正义’,究竟染着谁的血。”

    他抬手挥向问剑峰巅的断剑池,黑刀刀气扫过,池底浮现出累累白骨——都是历代被天剑宗秘密处决的容器,他们的尸身上,都刻着与沈淮之相同的掌心伤疤。

    清微子的脸色剧变:“沈淮之,你”

    “我什么都知道。”沈淮之打断他,血瞳中倒映着七位长老惊恐的面容,“天剑不是镇宗之宝,是你们的遮羞布。而我——”

    他握住黑刀,刀身终于完全出鞘,魔神战纹在阳光下闪烁:“是来掀翻这张桌子的人。”

    问剑峰巅陷入死寂。沈淮之转身望向云海,看见林钰竹站在石阶下,手中捧着染血的《心剑诀》。她的目光与他相接,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因为她看见,沈淮之的背影后,隐约有黑色羽翼在凝聚。

    “记住,天剑的剑鞘里,藏着初代祖师的元婴。”冥月的声音在识海响起,“下一次问剑,就是你斩尽仙门伪善的开始。”

    沈淮之点头,将天剑收入纳戒。剑身上的魔气与黑刀共鸣,让他清楚地知道,这场天剑之争远未结束。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断剑池中那些白骨——那些和他一样的容器,用生命为他铺就了这条复仇之路。

    “走吧,去看看天剑宗的藏书阁。”沈淮之轻声道,“我需要确认,《鸿蒙造化经》的残卷,是否真的能洗去血脉里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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