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宁宫,门外站着两个人。
苏祁玉和楚娉婷,她倒差点忘了这对狗男女了。
这二人居然敢一起出现在她面前,前世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明明两人这么明显她都没察觉。
苏家能有今日,他苏祁玉能有今天,可全都仰仗她楚朝宁。
苏祁玉原本只是苏家不受宠的庶子,因为前世救过朝宁的命,被朝宁看中,从此非他不嫁,对他百依百顺,极尽宠爱,不仅提拔他到翰林院做编修,后又破格提拔他入了内阁。
苏家也因此风生水起,一日千里。
然而苏祁玉却是头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前世他一边钓着楚朝宁,一边又和七公主楚娉婷暗度陈仓,等她后来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两人甚至合谋,欲将四皇子楚长泽立为储君。楚长泽和楚娉婷乃一母同胞的兄妹。
只是还没成功,大殷的兵马已兵临城下。
“呦,祁玉和七妹怎么一起来了?”
朝宁故意将一起两个字咬的极重。
果然,两人脸色都微变。
“姐姐别误会,妹妹也是刚来碰巧遇到苏公子也在。”
“是啊!朝宁,娉婷才刚到,我来了有一会儿了。”
解释就是掩饰。朝宁心中冷笑。
“本宫误会什么?就是看到你们两个站在一起随口一提。”
“头上的伤好了吗?”
苏祁玉深情款款抬起手想抚上朝宁的脸。
朝宁转过头堪堪避开。
苏祁玉的手僵在半空。
“是啊姐姐,妹妹很担心你,得空就来看你,宫人说你出去了,姐姐也是,受了伤不安心养着还到处乱跑。”
“本宫这不是好好的么?”朝宁一口一个本宫,让苏祁玉很不适应,朝宁在他面前从来不自称本宫。
他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瞧你的手凉的,天冷,别冻着。”苏祁玉说着解了大髦作势要披在朝宁肩上。
朝宁抽回手,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
这狗男人的嘴脸,令她作呕。
苏祁玉明显有些生气,“你刚去归离宫了?前天晚上你受伤后,我命人将那胆大包天的侍卫抓进了地牢,还罚那殷国质子在长宁宫跪地请罪,怎么那侍卫又被放了出来?”
原来是他让人抓走了承风,又让殷暮宸在长宁宫外跪了一夜,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个蠢货,是想害殷国质子在楚国皇宫暴毙,让殷国发兵攻打楚国么?
这个又毒又蠢的玩意儿她当初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他真的是当初在青丽湖上救过自己的那个人吗?朝宁真有点怀疑。
可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朝宁深吸一口气,“左右也不是那殷国质子主仆的错,是本宫喝多了自己不小心摔的,做什么要诬陷人家?再说了,殷国质子不能在楚国出事,所以,本宫让那质子将人领回去了。”
苏祁玉勉强挤出一个笑,“还是朝宁想的周到。”
苏祁玉抬手拖住朝宁的头,将她拥入怀里。
朝宁猝不及防被她搂在怀里,全身一阵恶寒,“苏祁玉,你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干嘛?”
苏祁玉一愣,他不明白仅仅过了两天,怎么朝宁对他的态度忽然冷淡了那么多,以前她总是上赶着缠着他,他偶尔对她笑一笑,她都能开心好久。难道是怪他昨日一整日没去看她?对,一定是这样,女人嘛,就爱耍点小性子,他哄哄就好了。
“朝宁,昨日我去护国寺为你祈福,这是我求来的平安符,保佑你今后健康平顺,你带在身上,很灵的。”苏祁玉拿着一个平安符要往朝宁身上挂。
朝宁扶了扶额头,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把平安符摔在他脸上。
一直站在旁边的楚娉婷幽怨的扫了一眼平安符。
那是昨日她去护国寺,为苏祁玉求来的,苏祁玉却转头送给了朝宁。
她嫉妒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既然六姐已经无事了,那妹妹就先走了,苏公子,你们聊。”
“苏祁玉,你也回去吧,本宫有点累了,想早点歇息。”
苏祁玉不明白朝宁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他在长宁宫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都快冻僵了,朝宁却不肯邀请他进去坐一会儿,还要赶他走。往常她就算是病了,也会缠着他进长宁宫陪她喝茶说话,可今日,朝宁明显在躲他。
“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本宫就是太累了。”
苏祁玉咬了咬牙,压着火气,“既然累了,就早些休息,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苏祁玉想,他就是太惯着她了,让她觉得自己非她不可了。他就得晾着她几日,让她求着他,哄着他,女人,就是不能太惯了。
哼,楚朝宁,对我爱搭不理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祁玉走着,恨恨的想。
一队小太监从他身旁经过,领头的太监转过头对下面的喊,“悠着点,这都是长宁公主叫送到归离宫的家具什儿,可别碰坏了!”
苏祁玉豁然抬头。
归离宫?那个殷国质子?
苏祁玉眼神瞬间阴鸷,原本正打算出宫的他,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跟着那队太监,朝归离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