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驾驶着银灰色帕拉梅拉驶入写字楼地下停车场，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方向盘上的保时捷标志。每次触碰那个冰凉的金属徽章，一种违和感就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这车值五百万，比他之前三年工资总和还多。
"妈的，太夸张了。"他小声嘀咕，明明是自己买的车，却有种偷来的错觉。
转了两圈，他犹豫片刻，最终把车停在了靠近电梯的区域。这个位置离员工通道很近，几乎所有同事上下班都能看到。他熄火后在车里坐了几分钟，心跳比预想的快得多。
"就是个破车而已，"他自言自语，然后想起这是李国强的专属车位，嘴角扬起，"那混蛋看到肯定气疯。"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默掏出来看，黑卡应用显示余额43,002,780元。看着这个数字，他既兴奋又紧张——这么多钱突然出现在自己账户，随时可能引起调查。但另一方面，这笔钱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底气。
电梯上升时，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确保lv外套的logo能被清楚看到。这件外套他昨天买了还不习惯穿，总觉得太招摇。衣袖露出的百达翡丽手表沉甸甸的，提醒着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月薪一万多的小职员。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28层。林默深吸一口气，想象着同事们看到他的表情，推开了曾经工作三年的办公室大门。
前台小姐张萌正低头整理文件，听见脚步声抬头，看清来人后手中的传真纸掉在了地上。
"林、林默？"她结结巴巴地站起来，眼神在他身上的名牌衣服和手表间游移，"你怎么"
"来收拾点东西。"林默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高，显得有些刻意。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自然些。
张萌弯腰捡起传真纸，脸有些红："对，你的东西还在原来位置。李总监说你已经"她没说完，尴尬地低下头。
林默点点头，装作没注意到她的窘迫，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位。空调嗡嗡作响，打印机偶尔发出工作声，几个同事的交谈声戛然而止。走廊上贴着的"营销冠军"海报边缘已经微微卷起，这些细节突然变得尤为清晰。
"林哥！"隔壁工位的小王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好几次才说出话，"你这是发达了？"
周围几个同事也都抬起头，有人假装工作但目光时不时扫过来，有人干脆站起身围观，还有人掏出手机偷拍。林默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表，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局促。
"没，就是找到新工作了。"他故作轻松地回答，声音却比平时更大，确保更多人能听到。
"哟，这不是我们的林大才子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林默转身，看到李国强正向这边走来。这位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发福，却穿着裁剪合体的蓝色西装，脖子上的华伦天奴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举止优雅，走路带风，是天生的管理者气质。
办公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渐渐停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期待感。
"李总监。"林默挑眉，试图表现得从容，但紧绷的下巴暴露了他的紧张。
李国强走近，嘴角挂着浅笑，上下打量着林默："怎么，失业的感觉不好受，所以来找回旧日荣光？"
几个拍马屁的同事发出压抑的笑声。李国强今年刚升任营销总监，最爱在员工面前炫耀自己的"高端品味"——六十多万的奥迪a6l、瑞士名表、高尔夫会员资格，这些都是他标榜身份的资本。
"李总监说得对，"林默咽了口唾沫，故意停顿了一下，"我是有些不习惯。毕竟最近变化有点大。"
"变化？"李国强挑眉，注意到了林默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换上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我看到你朋友圈发了些照片。怎么，谁家的东西随便你晒啊？还是找了女富婆？"
办公室里发出一阵哄笑。林默的脸微微发热，但随即露出笑容："李总监既然关心，那我就说说我这两天的事。"他弯腰打开抽屉收拾物品，声音平静但确保周围人都能听到，"昨天在lv买了五十多万的衣服，今天又买了辆车，就停在楼下。"
李国强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林默的话："你买什么车了？共享单车？"又是一阵笑声。
"帕拉梅拉，"林默直起身，与李国强对视，"就停在您那个专属车位上。"
笑声戛然而止。李国强的表情凝固了："那是我的位置。"
"也是，抱歉啊，"林默摊手，"停车场太挤，就找了个最近的地方。五百万的车，停远了我不放心。"
李国强的脸色变了，他盯着林默，像是在确认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下属是否在开玩笑："你在胡说什么？"
林默把几本笔记本装进包里，同时从包内侧口袋掏出4s店的购车合同和发票："李总监要是不信，看看这个。"他把文件递过去，又补充道，"您那辆a6l确实也不错，就是停在帕拉梅拉旁边，显得有点"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寒酸。"他最终说道，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李国强本能地接过合同，眼睛迅速扫视着上面的信息。当他看到金额和日期时，脸色变得铁青，连耳朵都泛起不自然的红色。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伪造发票是违法的！"
林默笑了，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上面是车钥匙和车的合影，拍摄地点明显是4s店："李总监，您看看这张照片拍摄时间。今天上午十点二十，保时捷中心提车现场。"
李国强盯着手机屏幕，一时语塞。他吞咽了一下，试图保持镇定："林默，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搞到这些东西，但是"
"啊对了，"林默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李国强的话，"李总监，我听说最近公司在谈一个并购案？就是那个科技园的项目？"
李国强的表情瞬间变了，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你这个项目是机密！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林默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同事们都在偷听，压低了声音，"我还知道，这个项目李总监私下从中拿了些好处，具体数字是"
"住口！"李国强慌忙打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压得很低，近乎恳求，"不要在这里说这些。"
空调机组突然发出一声异常的嗡鸣，好像在给这尴尬的寂静配乐。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假装在忙，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林默耸耸肩："随您便。反正市场监管部门最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可能会来调查。"他合上抽屉，又打开另一个，"话说回来，李总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买得起五百万豪车的吗？"
李国强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个问题，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怀疑："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压低声音，但颤抖的音调暴露了他的不安。
林默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旧钢笔——那是他入职时买的第一支钢笔，当时花了半个月工资。他把钢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然后收进口袋。
"没什么，就是来拿点东西，顺便"他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发现几十双眼睛都在偷瞄这边，"让大家看看，人生的变化有时候真的很快。"
李国强终于恢复了一些镇定，他拉直西装下摆，强撑起一副威严的样子："林默，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弄到这些钱呃，钱财来源不明是要被查的，你最好小心点。"
"是吗？"林默笑了，"比起我的钱，李总监更应该担心自己吧？那个项目的钱，可不太干净啊。"
李国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正要说什么，林默已经拿起包准备离开："李总监，祝您前程似锦。"他语调轻快，但眼神冰冷，"希望不会在新闻上看到您的名字。"
转身时，林默被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破坏了刚才营造的完美退场氛围。他尴尬地稳住身体，假装无事发生，大步走向出口。
身后是一片寂静，然后慢慢响起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林默能感觉到李国强阴沉的目光钉在自己背上，但他没有回头，直到电梯门在身后关闭。
电梯下降时，林默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额头微微冒汗。他掏出手机，再次确认信息——昨晚他花了五万从一个灰色信息贩子那里买到了李国强的部分黑料，但信息并不完整，很多细节他只是猜测。但看李国强的反应，他显然猜对了很多。
"妈的，太险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差点就穿帮了。"
电梯到达停车场，林默走出去，远远看到自己的帕拉梅拉停在李国强的奥迪旁边。两车的对比如此鲜明，银灰色的帕拉梅拉流线型车身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李国强那辆曾让他羡慕的a6l，此刻看起来普通得可怜。
走向车时，林默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变得大起来，每一步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得意。那个把他轻易解雇的李国强，刚才差点在他面前跪下求饶。这种感觉比他想象中还要爽。
"这就是钱的力量，"他自言自语，同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像是厌恶自己变成了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他正要开门上车，一个穿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先生，这里是专属车位，需要"
林默转过身，保安看清他的脸，愣住了："林林先生？您这是"
是大楼的老保安李叔，以前经常帮林默看着点自行车，防止被偷。现在他困惑地看着林默和豪车，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李叔，好久不见。"林默尴尬地笑了笑，"我买了新车。"
"这这是您的车？"李叔睁大眼睛，"我以为是哪位新来的总"
"确实是我的。"林默打开车门，示意李叔看内饰。
李叔探头看了看，又直起身，摘下帽子挠了挠头："您这是升职了？还是中彩票了？"
林默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老保安的肩膀："李叔，人生有时候就是会有意外惊喜。"
坐进车里，他拿出手机，恰好收到一条短信：
"林先生您好，我是汇丰银行的客户经理王岩。注意到您最近有几笔大额交易，想约您详细了解一下资金来源和——"
林默皱起眉头，这条信息比他预想的来得快。他沉思片刻，回复道："王经理，下午三点可以在贵行见面。"
黑卡应用上的余额依然显示着43,002,780元，但系统多了一条新提示：
【警告：银行已注意到异常交易，风险提升20】
林默盯着这行字，咬了咬下唇。这钱带来的麻烦比想象中的多，但转念一想，他露出微笑——有钱的麻烦，总比没钱的麻烦好解决。
启动引擎，帕拉梅拉发出低沉的轰鸣。林默摇下车窗，正好看到李国强气冲冲地走出电梯，远远地，两人目光相遇。
林默毫不退缩地回望着，然后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轻踩油门，帕拉梅拉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般驶出停车场。
后视镜中，李国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林默长出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紧握着方向盘，指节都有些发白。
车内音响自动播放起舒缓的爵士乐，林默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着节拍。他不确定刚才的举动是否明智，但报复的快感让他暂时忽略了可能的后果。
"李国强，这只是开始，"他低声说，声音里混合着兴奋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真正的报复还没开始呢。"
变道时，一辆夏利突然切入，林默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车身迅速调整，平稳避过。这种敏捷的反应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车神驾驶"技能的效果依然存在。
前方红灯亮起，林默停下车，掏出手机再次查看银行短信和黑卡应用。明明只是数字，却让他感到一种真实的力量。这张黑卡，不仅仅是钱，更是一张通向新世界的门票。
绿灯亮起，林默轻踩油门，帕拉梅拉平稳地驶入车流。他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唯唯诺诺的林默已经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