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说好相敬如宾,侯爷生崽上瘾了 > 第5章  宠妾
    门口传来动静,张管家捧着半尺高的账本迈进门槛,额头覆着一层薄汗。

    “给侯爷、少夫人请安。”他微弯腰身,将账册高举过眉梢,目光扫过林氏时顿了顿,“库房已清点完毕,各院的账册都在这儿了。”

    芳云上前接过沉甸甸的账本,放在了姜隐手边的案几上。

    “这么多啊。”姜隐葱白的指划过账册,随意翻了翻,想着一时半刻是理不清了。

    侯府水深,这一大家子怕是不好管啊。

    “少夫人若不弃,”林氏见状上前一步,鬓边流苏簌簌作响,染着丹蔻的指堪堪搭上账册边缘,“妾身愿为您分忧……”

    早前听说姜家主君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阶,姜隐又是娇蛮名声在外,如今见她一副苦恼的模样,林氏直觉认为姜隐没那本事掌管侯府。

    她在余佑安和崔太夫人跟前做小伏底了多年,机会终于来了。

    “我嫌弃。”姜隐啪地拂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你想替我分什么忧?忘了我方才的话了?”

    她转头望向始终沉默的余佑安:“想来侯爷以前在漠北杀敌时,应该也不会让战马与耕牛同槽而食吧?”

    她倒不知林氏的胃口有这么大,不只要人还想要权,也不晓得是谁给她的信心,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

    余佑安不语,只是食指叩在矮桌上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少夫人,妾身只是怕少夫人初来侯府,有……”林氏赔着笑,喉头阵阵发紧,目光扫过一旁的男人,心下越沉。

    “既然林姨娘这么闲,”姜隐突然笑出声,“翠儿,取《女诫》。”

    “明日开始,劳烦林姨娘每日抄十页让人送来,若错一个字,月例减半,顺便我们也好好核一核西院的账目。”

    林氏不敢辩解,她西院的账目要真查出来,还不得被揪出许多事来,这哑巴亏她只能硬生生地咽下了。

    看着那抹仓皇离开的身影,姜隐看向始终沉默的余佑安。

    “侯爷要在我这里用午饭?”她捻了块豆糕,酥皮落在了桌上,她皱了皱眉,“只怕我这儿的菜不合您胃口。”

    外头阳光正好,照得屋内也暖和不少,若是身边没有这个冰茬子就更好了。

    余佑安起身,掀起一阵略带些铁锈味的寒风:“宣哥儿留在松鹤堂。”

    “求之不得。”姜隐笑笑,回味甜到发腻的豆糕。

    他不放心她带他的孩子,她乐得轻松自在。

    余佑安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转头离开。

    姜隐挑眉看着他远去的背景,扔下了手里的糕点,转头向张管事问询账目的事。

    翌日醒来,姜隐还是有些犯迷糊,愣了一会儿才在芳云和翠儿的服侍下起身洗漱。

    崔太夫人昨日说了,她不讲究虚礼,不用每日晨昏定省。

    于是,姜隐用过早饭先处理了府中杂事。

    这些事其实也不难,无外乎各院各位主子的日常开销,礼节往来等等事宜,姜隐一旦将自己只放在了余佑安夫人的身份里,反而觉得更容易放开手脚。

    该花的花,该省的省,送礼也按着对方的身份来,不越矩便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处理完杂事,姜隐扫了眼手边的点心,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后起身。

    一旁的翠儿正神游,被她突然起身的动作惊了一跳。

    姜隐手一扬:“去小厨房。”

    绕过月洞门,穿过游廊,腰间的环佩愉悦地晃动着。

    此时的小厨房内,厨娘正闲坐一团聊着天儿,听到动静,刘厨娘到了门口查看。

    一见着姜隐,刘厨娘肥硕身躯一挺,堵在门前:“见过少夫人,您身子金贵,想吃什么,告诉咱们便是,何必亲自来这腌臜之地。”

    “做吃进嘴里东西的地方,怎么就成了污浊之地了。”姜隐轻笑着打量了她一眼:“我要做些乡野小食,劳烦嬷嬷腾个灶眼。”

    “这可使不得!”刘厨娘说着,冲身后几人招了招手,“侯爷最重规矩,各院膳食都有定例……”

    “侯爷还管这些?嬷嬷怕是不知,如今侯府归我管,包括嬷嬷你。”姜隐拿指尖轻戳了戳刘嬷嬷的肩头,看着她的脸色都变了,身后围着的几人自然也退开了。

    余佑安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夫人这个名头好用得很,能让她管着这一大家子,不用受闲气,真好。

    铜盆里的活鱼扑腾出水花,几个帮厨老妈子都屏息缩在墙角,看着姜隐在小厨房里走来踱去。

    姜隐打了几个鸡蛋,将蛋黄与蛋清分离出来。

    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把蛋清打出绵密泡沫,脑子里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芳云一边替她打下手,一边好奇地问。

    “做蛋糕。”姜隐回着,手里的动作突然一停,眼中显出一丝迷茫。

    她做的是叫蛋糕吧?可她以前不是飞扬跋扈,十指不沾阳春水吗,怎么还会做点心?

    她不由看向一旁同样觉得奇怪的翠儿,见她冲自己摇了摇头,眉头锁得更紧了。

    但也只是片刻工夫的愣神,姜隐又释然了。

    管他的,反正她会做,做出来能吃便成。

    姜隐将拌过蛋液的面粉拿八棱大钵装了,放进了烤炉内,上头没有盖子,她寻了个大小相似的往上头一盖,严丝合缝的刚刚好。

    “少夫人,烤炉不是这么用的。”刘嬷嬷只觉得姜隐不懂这些厨房用具,下意识想上前更正,却反被她拉住了手。

    “今日我说它是怎么用的,它就得怎么用。”

    不消片刻,庖厨内的炭火味便被香味覆盖,连墙角的几个厨娘们都伸长了脖子。

    日光慢慢偏转,姜隐的第二碗蛋糕新鲜出炉,形状更加饱满,她终于满意了,将第一份切了与众人分享,又将第二份切成小块放入了食盒,往松鹤堂去了。

    一行三人的身影掠过略显萧瑟的芍药花丛,翠儿终是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何时学会做这个的,以前从没见您做过。”

    姜隐看了眼自己的手,脚下步子不停:“你只说好吃吗?”

    “好吃,自然是好吃的,连刘嬷嬷她们都说做了一辈子的糕点,也学了一辈子,就是没吃过这么松软香甜的蛋糕。”

    “所以下回我看书,你可别唠叨了。”姜隐将翠儿的不解引到了书籍上头,她果然不再多问,只说着蛋糕有多好吃,她给赵嬷嬷留了一些,不知道会不会被刘嬷嬷她们吃了。

    松鹤堂的八仙过海屏风后头,传来崔太夫人的笑语声。

    姜隐拎过食盒,绕过屏风,笑盈盈地抬头看去,随即笑容僵住了。

ͶƼƱ һ½Ŀ¼һ 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