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直播间在短短几天内，已经跻身入了全站热门的前十名，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让有的辛辛苦苦做了三四年直播才勉强能养家糊口的主播非常眼红。
尤其是一些背后有公司有经纪人的主播，在羡慕的同时，纷纷把流量差的原因扣到了“梦魇”直播间的头上。
黄明皓今日就收到了助理的反馈。
“黄少，咱们分管直播这一块的张主管反映说，这一周各个直播间数据都几乎直接砍半，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呢，我的直播间荒芜得现在撒把米都可以养鸡。”依偎在黄明皓身边的小男生抱怨道，“都怪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恐怖主播。”
“对，张主管的意思也是考虑将解决问题的重点放在‘梦魇’直播间的分流情况上。”
黄明皓不信，“这直播间这么厉害？没有类似的代餐直播？”
助理摇头道：“是没有的。他们更像是一个完整专业化的团队，无论是从直播画质还是内容来说，都是无可复制的。”
男孩撑起手臂，苦大仇深地说道：“这正值我们推新主播上去，这下大家的热度都下来了，亏了好多好多钱呢。会不会是竞争公司听说了我们的套路，特意准备的啊？”
黄明皓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他最近也没和什么人交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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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永远抱着书的身影映入他的脑海——宋砚池！
宋砚池那小兔子狠起来也真是不要命了，打伤他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
这么一想，宋砚池和阮唯不是关系很好么？阮氏集团虽然和他这小公司不是一个级别的，但万一阮唯就是想替宋砚池出头呢？
黄明皓越细琢磨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请一个全方位专业的团队对于阮唯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连忙吩咐助理道：“你让老张去给狼牙直播的总裁打电话，就说我让问的，帮我查一下那个直播间主播后面的实名认证是谁。”
助理点点头，应下了。
黄明皓手里揉捏着男孩滑腻的脸蛋，眯起眼睛想，若是真的是阮唯，他就找个途径把消息曝出来。
这种限级的直播很好拿道德和教育问题来说事，他阮唯就等着家长举报公众指责股价下跌吧！
“黄少，我们今晚不如一起看看这个直播？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知道对方的底细我们才不会失败。”男孩搂着黄明皓的腰，点开自己手机里的直播app。
都说恐怖片更容易让俩人之间有那个什么什么效应，男孩不太记得这个专业名词，只记得可以促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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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黄明皓嗤笑一声，很喜欢这种傻乎乎的小孩，“行，我倒是要看看这直播间能有多恐怖。”
先不说内容有多恐怖，这个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是真的很恐怖，密密麻麻的弹幕让有密恐的人能当场生理不适。
男孩看热度，酸得不行，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看啊这主播还是不会做生意，这么多流量怎么不带货呢？这不比打赏来钱快多了？”
“你就这点小心思吧。”黄明皓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真是阮唯打造的这个直播间，他还在乎那点带货的收入？接二连三的品牌效应才是赚大钱的关键。
可惜，就算藏得再深，又怎么瞒得过他这种有手段有来路的人，他不会让阮唯这么轻松就得偿所愿的。
手机屏幕里直播已经开始了，黄明皓本来只是抱着看着玩的念头，但看了两分钟之后，不由地也紧紧抿着嘴，目光盯着小屏幕不放。
……
夏琪仍然打算趁着天将要蒙蒙亮的时候，提前去那片砖瓦房里收拾东西。
她顺利地离开了单元楼，然后走过了黑漆漆的小路，终于来到了砖瓦平房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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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意外的是，砖瓦房居然亮着微弱的灯光。
她推开门进去，发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布置好了他们往常直播那样的场景和设备，却不见人影。
这些砖瓦房在外面看起来是一栋一栋的独立平房，实际上杨刚在内部做了打通，为了能更方便地使用各种道具，也能让观众尽情地享受猫咪在惊慌失措逃窜中追捕的乐趣。
所以从门口进去的话，都看不到另一边的墙壁，这边的灯光也难以照亮所有的黑暗，整个屋内显得寂静而诡异。
是杨刚来了吗？他不是说最近查得严，不直播了么？
夏琪刚想拿出手机给杨刚打了个电话，就被一双大手连带着潮湿的麻布从身后捂住了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晕了过去。
等夏琪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拴了一条沉重的铁链，另一端扣在了暖气片上，而她面前正站着将摄像头对准她的杨刚。
杨刚似乎是开始了直播，正在暖场，“今天运气正好，竟然抓到了一只跑进来的小猫咪，额外多直播一点，当回馈大家了。”
夏琪只以为杨刚在闹着玩，有些生气地抓住铁链，“什么小猫咪？是我啊！你在开什么玩笑，快放开我！”
但杨刚充耳未闻，继续对着镜头里的观众说道：“对，野猫是性子有点烈。吵得耳朵难受？那我们第一步先割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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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这锁链勒得我不舒服，快给我解开吧。”夏琪低头去看脖箍有没有自动的活扣，完全没注意到杨刚真的拿了镊子和刀来，直到阴影盖住了眼前的光。
她抬眸看去，发现杨刚竟真的蹲下身子来，硬生生用手将她的嘴上下掰开，侧了侧身子，“可以看见吗？那我就开始截舌头了，不能流太多血，就截一点吧。”
“呜……”夏琪见杨刚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才意识到杨刚是来真的，抓紧拼命地挣扎着，让杨刚没有办法下刀。
“呼……这小猫崽子可真是活泼啊，不好动手。”在留了一手湿哒哒的口水后，杨刚松开了夏琪，拿抹布擦了擦手，“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
杨刚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夏琪看见杨刚的确在直播，而且是她非常熟悉的私密直播界面。
杨刚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真把她当猫了吗？！
“嗯……想看猫咪四处逃窜啊？之前捉迷藏不是做过了吗，哈哈，有需要可以去买录像。”杨刚在向直播间的观众征求虐杀意见，“最后吊死？哇，就冲这个打赏金额，小弟保证满足你！”
“听说猫的夜视功能很好，想试验一下？唔，那我设置一些路障好了，正好最近买了些兽夹，看看我们可爱的小猫能不能逃脱呢。”
杨刚把刚刚擦手的抹布拧成一条，走过去粗暴地盖住了夏琪的眼睛。
夏琪发觉，她在杨刚的眼里应该就是一只猫。因为如果要捂住猫的眼睛，用布条就可以了，如果想要挡住人的眼睛，自然还要保证双手也是捆绑上的，而杨刚没有管她的手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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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用手将布条向上推了推，从下面的一道小缝里去窥视杨刚的工作。
“猫喜欢钻柜子下面，那我们就在这里放一个捕兽夹。”
“在必经的路上也放几个。”
“如果最后它都绕开了怎么办？不急，最后不还是会被吊死吗？”
夏琪眼见着杨刚满屋子走了一圈，每布置完一处地方，整个人就会变型一部分，到最后回到镜头前时，模样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青面獠牙，眸光凶狠恶毒，四肢也夸张地手舞足蹈起来，声调尖锐。
猫叫声从四周聚拢而来，似是婴儿啼哭。
“想给我们偷看的小猫咪解开锁链~”
杨刚说着话，轻轻蹭地一跃，竟跳了足足有接近两米高，几乎要碰到棚顶了，轻快地落在夏琪面前，的语气也莫名变了样，伸手轻松折断了铁链，“那我们就开始了！”
屋内蓦然一片漆黑，只剩下正在直播的手机屏幕还在发着惨白的光芒。
夏琪在原地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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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已经不是人了，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杨刚！
“小猫咪，跑啊！”阴恻恻的怪声从她身后响起，听起来有几分像杨刚，却又不完全一样。
夏琪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她刚刚记住了那些捕兽夹放置的位置，都是比较偏的角落，往往是处于害怕的猫咪最喜欢躲藏的地方，这些她了如指掌。
因此虽然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夏琪觉得自己不会踩到捕兽夹，她只希望如果这个直播和他们做的私密直播类似，基本上两个小时就会结束。
只要她熬到直播早些结束，是不是“杨刚”就能放她一马？
她缓慢地在黑暗中行走着，感觉到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期待着她迈进任意一个陷阱里。
“小猫咪的夜视能力真是好呢，居然每一个都完美的绕开了！看来大家的想法是要落空了。”
夏琪回头看见黑色的人影站在手机前面，颇为苦恼的样子，“是我们今天表现得不够好了，这可怎么办呢……不如直截了当的给点惩罚吧。”
“杨刚”咯咯地笑着，从旁边的架子上拎起一把电锯，“熟悉的老朋友，怎么样？既然大家同意，那我们就去捕捉小猫咪吧！”
糟了！这种直接上手的追杀，是他们平常在直播效果不太好的时候，最常用的挽救手段，很多观众也相当青睐这时猫咪惊慌失措的表情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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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顾不上多想，连忙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去，而因为前路一片漆黑，她没有注意到一根细细的绳索正悬在她的头上，就在她扭身想要逃跑的瞬间，猛地垂下来，正好套上了她的脖子！
骤然的失重和拉扯让夏琪始料未及，尖叫声几乎能穿透屏幕，“啊！！”
“啊！！”屏幕外，一声属于男人的惊叫随着夏琪一并响起，紧接着就是硬物嗑在地毯上的闷声。
黄明皓喘着粗气指责男孩，“你叫什么！”
男孩：“？”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黄明皓，刚刚好像不是他叫的啊……
黄明皓语气强硬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男孩这才反应过来，顺着接话道：“对对，我是害怕了，我去给您倒杯温水吧。”
男孩下床去饮水机为黄明皓倒了杯水，“黄少，刚刚我叫的那声，没吓着您吧？”
“……没事。”黄明皓坐直身子，喝了口水，大言不惭地说，“这恐怖直播我都不怕，你叫一声有什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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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察言观色地说道：“对了，直播间的弹幕也很有意思，您看看？”
黄明皓察觉到了男孩给了他一个压压惊的台阶，便就着下了，“你去把那什么捡回来，我看看。”
男孩赶紧把甩出去的手机拿了回来递给黄明皓。还好地毯比较软，手机没有摔坏，这要是有个好歹，可得把他心疼死了。
黄明皓缓了缓，刷起了评论区。
虽然直播内容结束了，但是评论区里还是一片热火朝天。
【哎，我这看了直播之后啊，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直接升天了，舒坦！】
【我还活着吗_(:3」∠)_】
【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真主阿拉，愿上帝保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呜呜呜楼上大哥抱紧俺，俺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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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昨天说打马赛克的丧尸不吓人，我太喜欢丧尸了，丧尸真可爱，丧尸真温柔qwq】
【这男的脸上打马赛克之后更吓人了啊！！】
【而且连帅哥的美色抚慰都没有了！这几次怎么都是猫咪来关直播啊，虽然猫咪很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帅哥~】
【因为我不同意，他已经在我身边睡着了呢。】
【楼上厚颜无耻，分明他在抱着我看直播呢！】
【楼上们不要异想天开了，他在喂我吃草莓呢~】
还未退出梦境的阮唯看着话题逐渐歪楼，瞄了眼仗着自己是猫咪而坦荡荡地各种翻滚求摸的陆猫猫，忍不住在直播评论区打了几个字，飞快地按了发送。
【他在我身边撒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