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黑化美人满脑子修罗场 > 第 14 章
    乾心宫停灵满二十七日,先王移灵至龙阳山。

    早上起来,天边便是漫漫霞光,一片片绯红色的霞云连成了一片,是个天气很好的大晴天。

    青云宫里就没有这么和谐美好了,陌覃起身的时候,范总管就察觉到了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始终都是冷冷的表情。

    近几日,自从那天陌覃一个人回了宫,莫名其妙因为海鲈鱼发了火,又让范总管送鱼到监星司之后,青云宫一直都是这种诡异的气氛。

    作为旁观者,范总管早就看明白了,就是两个人闹矛盾了,陌覃心里不高兴,又不愿意主动开口说。

    帮陌覃扣上腰带的玉扣,范总管大着胆子开了口:“今日陛下移灵龙阳山,也是件大事,不知国师会不会同行?”

    陌覃却先皱了眉:“国师又不是朝臣,更不是皇室,何必要替不相干的人送灵。”

    陌覃对这个父王没什么亲近敬重的心思,但只要担着太子的名头,他怎么都要走这一趟,至少要给天下人看皇室的亲缘和睦。

    要林戚砚给先王送灵,陌覃才不肯让林戚砚受这个委屈。

    “是是是,国师代表天意,又怎么能给陛下披麻?”范总管慌忙点头肯定,顿了顿,状似为难道,“老奴只是想着许久不见国师了。送完这趟灵七日后就是登基大典了,殿下要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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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总管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久了的人,知道他这话就是给陌覃一个台阶下,说到这儿就沉吟一声停住了。

    陌覃整理衣袖的手一顿。

    七日后就是登基大典,若按照邪修说的,林戚砚是为了那颗东珠。那林戚砚原本的计划就是在七日之后取东珠,目的达成,自然也要走了。

    林戚砚把算好的时辰写在龙纹纸上,封在信封里,派人送到了宫里。

    宫内丧钟声还没响起,监星司里反而来了个熟人,范总管早早来了监星司等着了。

    林戚砚挥手示意范总管落座,不疾不徐地问道:“测算的灵驾起驾的时辰已经送到了宫里,范总管怎么又亲自跑了一趟?”

    范总管倒是赶时间:“太子殿下说,今日请国师大人一同前往龙阳山。老奴就是来亲自请国师入宫的,老奴等着国师更衣,咱们也赶时间早点儿启程。”

    林戚砚轻轻皱眉,还是应道:“不用那么麻烦,时间不早了,不必更衣了。”

    林戚砚刚站起身,却见范总管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上接过来一个托盘,笑眯眯道:“殿下吩咐的,让国师换上这件衣服。”

    看上去不是件应景的白色素衣,倒是一件工艺繁复,用来参加某些盛大仪式的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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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靛青色的衣服,衣摆上层层密密绣了几层暗纹,衣料入手的质感甚好,绣花的一针一线也就极尽精致。

    “君权天授,覃儿是想让我代表天意以国师的身份出席,以此来巩固他的太子之位……”林戚砚轻轻一笑,“心眼儿不少,还会用小计俩了。”

    瞧着林戚砚进去更衣,范总管缓缓呼了口气,不管国师怎么误解,今天的目标算是完成了。

    朝臣见了入宫的林戚砚也都愣了一下,瞧着林戚砚乘坐的步辇朝着青云宫去了,也都忍不住暗暗议论起来。

    “国师看来早就得了先王遗诏,早就知道太子殿下是命定的储君。”

    “你这话还不准确,说不准是国师早就看透了天机。”

    “如论如何,天时地利都站在太子殿下这边,”

    一旁的高程听到议论的窃窃私语,眼眸之中翻涌着怒意,放于身侧的手也攥成了拳头。

    白忙活一场,反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没想到先王居然会暗中护着这个三皇子,国师又横插一杠子把他捧到了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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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皇后和二皇子都被陌覃软禁了起来,今日才被特许追随灵柩前往龙阳山。他虽然没有被治罪,但已经逐渐被朝中孤立。

    如此算来,高家筹谋的一辈子像是个笑话。

    他不甘心。

    陌覃今日穿的是太子朝服,玄衣勾勒出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身,雍容大气的龙纹刺绣衬托出尊贵的气质。这身庄重的朝服,把他平日里有些妖艳的气质都压下去不少。

    看到林戚砚,他眉眼里似乎闪过一些不自在。

    “太子殿下穿这套朝服倒是有不一样的气质。”林戚砚笑着,走上前帮陌覃正了正发冠,“本就长得好看,这下子更好看了。”

    林戚砚仿佛就没把之前在马车上的争执当回事。

    陌覃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来一句:“真的吗?”

    “当然。”林戚砚以为他突然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身份,拉着他到铜镜面前,“本就身形高挑,容貌也比旁人好看,是最适合太子朝服的人了。”

    铜镜里面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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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身着玄色龙纹的太子朝服,满身尊贵。另一人身着靛青色的长袍,气质清冷。

    陌覃看着镜子里面并肩的人,忽有种画面美好和谐的感觉。

    宫内灵驾起驾的仪式便足足进行了许久,陌覃却始终都没去看一眼。

    只等到仪仗准备完毕,陌覃才去上了太子的车驾。

    他站在车驾前犹豫片刻,转身对林戚砚说道:“国师与我共乘。”

    “好。”

    众目睽睽之下,林戚砚点了头,和陌覃坐在了同一车驾里,而那为国师准备的车驾只能空置了。

    看到这一幕的朝臣不由得又眼光偷偷瞥了瞥高程。太子与国师关系亲密,倒显得高家之前像是个傻子。

    车马平稳,车里也铺了绒毯,一点都不颠簸。

    范总管准备妥当,这一路行程不短,车里不仅有备好的茶水和供暖的火炉,还有用来消遣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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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戚砚随意拿了一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心里去。

    刚才主动喊林戚砚上车共乘的陌覃,这会儿却只是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直直的。

    范总管心里着急,看着陌覃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替陌覃急死了,前几日有了矛盾,这终于找了个借口把国师约了出来,两人相处起来,怎么还是冰冰冷冷的样子?太子殿下也不积极一点?

    不管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了啊。这个时候顾忌什么面子!

    范总管急得出了一头的汗,但车里另外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表情淡漠。

    他环顾四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两个人说不定是有些什么不能当着别人说的事,他在这儿,他们可能不太好说的出口。

    想到这儿,范总管试探道:“殿下,我一个远方的侄子前段时间刚进了宫,今天跟着大皇子服侍,我怕他第一次跟主子出来,心里手上都没有分寸。老奴想去照看照看,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给这个恩典……”

    范总管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着陌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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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覃一直都没说话,只是脸上越来越严肃,让范总管有些捉摸不透的心惊肉跳。

    “去吧。”林戚砚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这里也没什么事,你放心去照看就是。”

    “谢国师。”范总管心里松了口气,慌忙行了个礼,就去招呼车夫停车。

    虽然太子殿下没有发话,但是一般国师开了口,殿下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再说,他这是为太子和国师腾出来两人私密空间,明明是做了件儿有眼见的好事儿。

    范总管下车的同时就回身关掉了车门,但是车外的寒风还是顺着车门的缝隙略了进来。

    书页被风哗啦啦地翻动,林戚砚的目光从陌覃身上略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戚砚总觉得陌覃的身体微微抖了抖。

    “冷?”林戚砚问道,“火炉的活可以烧旺些。”

    “不用了,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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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覃的手紧紧握住了林戚砚的手腕,拦住了他要去调整火炉的动作。

    林戚砚皱了皱眉,惊讶地看向陌覃。

    陌覃虽说着不冷,但是手上的温度冰凉,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车驾行到了郊外,路途不平,车厢微微颠簸了一下。

    陌覃没稳住身子,竟然径直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林戚砚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的身子,把他安置在车里的软塌上。

    这才发现陌覃额上铺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那双好看眉毛也轻轻皱着,脸上似乎也失了血色。

    “身子怎么这么虚?是不是着了风寒?我去叫随车的御医来看看。”

    “不要。”陌覃骤然抓住了林戚砚的手,声音微弱却坚定,“不要叫御医,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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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没事?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陌覃笑了笑,眉心却一直皱在一起,缓缓道:“没事,不是风寒,只是毒发……”

    林戚砚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陌覃的眼睛里全是惊讶。

    他是怎么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的?

    手指按在了陌覃的脉门之上,林戚砚分出一丝灵力顺着陌覃的经脉细细查探。

    隐隐能感觉到血脉之中有一股绵延不断的阴寒之气,和血脉气息紧紧结合在一起。

    “这毒存在的时间不短,你早就知道为何不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林戚砚的眸子里逐渐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愈来愈凝重。

    有人从小就给陌覃下了毒,陌覃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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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毒也是在他眼前下的,他居然没有发现,这真的惹怒了林戚砚。

    这毒阴狠,像是从小就带在血脉里的,层层渗透骨血,早就不是药石能够控制的。

    毒发起来,饶是陌覃这样能忍的人,依旧疼得全身颤栗,脊背紧紧绷着,手心和额头上起了一层的虚汗。

    刚出了宫门,陌覃就隐隐有些不对的感觉。

    他刚才一路忍得辛苦,虽说时局已差不多稳定,但他还是生怕被旁人发现了。

    这会儿被林戚砚知道之后,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任由疲惫的身子靠在林戚砚的身边。

    环绕在身边的气息全都是林戚砚的味道,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陌覃扛着那刮骨般的疼痛,轻声道:“她在我小时候就给我下了药,她想让我成为天赋最出众的皇子,想让我成为她复仇的工具……这毒没法解,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林戚砚一下子就明白了陌覃所说的“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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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陌覃的生母,路贵妃。

    那两本医书他拿回到监星司之后细细翻过,此时在脑海中回忆一遍,立刻就找到想要找的药方。

    那是种药,而不是毒,从怀胎那日开始服药,直到孩子落地,可以激发孩子的能力,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会远远超前于同年龄的孩子。

    但是这药有难以避免的副作用,提前透支了身体的根基,以后注定是活不长的。

    而药中附加的毒性也会在成年之后逐渐显露出来,发作越来越频繁。

    陌覃紧紧抓着林戚砚的手腕,指骨用力到微微发白,还在忍不住微微颤抖。

    但是他却朝着林戚砚露出了个微笑,眉梢一展,精致好看的脸上笑得一脸纯真:“没事的,不必担心我,我早就习惯了……”

    “哪有人会疼习惯的……”林戚砚只觉得肺腑都随着他一起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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