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 > 第9章  接纳盟友
    院内脚步声嘈杂,西厢房的怜月被惊醒。

    她披衣起身,推门才看见院中的乱象。

    与上回宋鹤眠发病时无疑。

    她立刻发应过来,匆忙往宋鹤眠寝屋去。

    “庄二小姐。”

    丫鬟将她拦在门外。

    “大夫正在看诊,莫要进去碍事。”

    怜月心绪复杂。

    上回宋鹤眠如何,她是看在眼中的。

    “姑娘也行行好,老夫人讲我送来,说是大奶奶,实则就是照顾大爷的,此时我袖手旁观,老夫人知道了我没法交代的。”

    趁着丫鬟听得愣神,怜月绕过她进屋。

    宋鹤眠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谪仙般的脸上满是汗珠,额角青筋暴起。

    怜月视线在屋内一扫,先去拧了条帕子。

    棉帕轻柔拂去宋鹤眠脸上脖颈上的汗,怜月低低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是好。

    她日后是要借着宋鹤眠未亡人的名头过活。

    即便只念着这庇护之恩,她也希望对方能好过些。

    动作间,她腰间的香囊离宋鹤眠近了些。

    宋鹤眠鼻尖微动,紧拧的眉心放松。

    “嗯?”

    仍在切脉的大夫疑惑,换了只手继续诊。

    “怎么了?”

    怜月唯恐宋鹤眠的身体有什么变故,紧盯着大夫。

    “方才大爷的脉象忽然好转了些——”

    “当真?!”

    怜月被人挤开,宋鹤眠的亲随按住大夫肩膀。

    “别晃、别晃……”

    大夫口中念叨着,指尖在宋鹤眠脉搏上摸索。

    “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了,怎么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看向怜月。

    莫非……

    盯着这样直白的视线,怜月又回到刚才的位置。

    不多时,大夫惊呼一声。

    “就是你!”

    “真是奇了,为何你一靠近,大爷的状况就好转了?”

    一屋子人都看着怜月。

    怜月只觉得自己若是不给出个说法,今日连这扇门也走不出。

    可……

    “我什么也没做啊。”

    她这话不算说谎。

    从她进入这扇门,一举一动都落在宋鹤眠亲随眼中。

    但凡有半点蹊跷,早被拿下了。

    那是为何?

    众人不禁疑惑。

    一直到后半夜,宋鹤眠的状况才平稳下来。

    怜月打个哈欠,摇摇晃晃回了西厢房。

    囫囵睡了半晚上。

    天才明,怜月的房门就被叩响。

    “大爷要见你。”

    “就来。”

    怜月应声,加快梳洗的动作。

    宋鹤眠已经收拾过,坐在桌前。

    “大爷才病发,怎也不好生歇着?”

    怜月有些不赞同。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逾矩。

    宋鹤眠却无责备之意。

    “你昨夜做了什么?”

    这是已经听说了昨夜的事。

    怜月解下腰间香囊。

    “昨夜起先不觉,回去又琢磨了半晌,许是着香囊的缘故。”

    宋鹤眠一个眼神,亲随便上前拿了香囊。

    “借用片刻。”

    “大爷只管拿去。”

    怜月十分坦然。

    “这是我照着书上配的,已经戴了多年,并不知会影响大爷,险些犯了错,请大爷责罚。”

    昨夜万幸是阴差阳错帮上宋鹤眠。

    万一起了反作用呢?

    怜月知道上位者对这些事情的敏感,第一时间认错。

    宋鹤眠不语。

    既不责怪。

    也不叫她起身。

    很快,亲随拿着香囊回来,几不可闻地朝宋鹤眠摇头。

    香囊没问题。

    “叩、叩、叩……”

    宋鹤眠的指节在桌上轻轻敲击。

    “往后,你白日就在这头做事。”

    “是。”

    怜月应声。

    她本也没想着摆主子的谱。

    起码更近了宋鹤眠一步,也对宋老夫人那边有了交代。

    半晌午,怜月做了些点心,先装了一碟给宋鹤眠。

    “大爷,这点心做得多,我送些给老夫人。”

    “嗯。”

    宋鹤眠摆手,随她去。

    人一走,宋鹤眠就将点心赏了下去。

    怜月脚下不快,边走边想着心思。

    忽然,她手臂一痛,身子往一边歪去。

    “别出声!”

    宋无忧死死捂着她的嘴。

    待怜月点头,他才缓缓松手。

    “怜月,你真的甘心跟那个病秧子,刚成亲就守寡吗?”

    宋无忧温声问她。

    若不是此前种种,单看此刻,宋无忧就像个谦谦君子。

    怜月却知道这都是假象。

    “你我之间不必演戏,世子要说什么,直言便是。”

    “无趣。”

    宋无忧冷嗤了声。

    “既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鹤眠迟早是一死,你与其嫁过去守寡,不如送他一程!”

    怜月瞳孔骤缩。

    “你是说……”

    “不错。”

    宋无忧点头,“你如今在他身边,有些事做起来也方便,只要你帮我,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身份,你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着话,宋无忧的手在她腰身上游走。

    真是个色胚!

    怜月心中暗骂,面上却是为难。

    “事关重大,世子容我想想。”

    看出她的动摇,宋无忧也不逼她,夺了她手里的点心离开。

    怜月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耳边再次响起脚步声,才像是清醒过来。

    ……

    “大爷,事情就是如此。”

    怜月将方才的事情如实相告。

    摇摆不定是不能成事的。

    她既然要借宋鹤眠的事,就要在宋鹤眠闭眼前彻底得到他的信任。

    “你不心动?”

    宋鹤眠睨她。

    分明是病容憔悴,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怜月垂眸。

    “我清楚自己的身份。”

    也清楚宋鹤眠的身份。

    他未必对今日之后一无所知。

    与其隐瞒,被猜疑,不如直接投诚。

    “可他说的不错,我命不久矣,你何不推波助澜,换一场富贵?”

    怜月垂着的手紧攥。

    她知道。

    这是宋鹤眠的考验。

    “我是想活,想好好活。”

    她不闪不躲看着宋鹤眠,“可这是我的命,我不能踩在别人的命做台阶。”

    “大爷,我既然选了,哪怕是跪着,趴着,也能把路走下去,但我不能背着别人的命,那太重了,我背不起。”

    宋鹤眠忽然就被她眼中的光彩灼烫。

    那是对生的渴望。

    浓重,璀璨。

    “既如此,附耳过来。”

    宋鹤眠无形的震慑褪去。

    短暂接纳了这个坚韧的盟友。

    次日一早,怜月在一间空屋等着。

    宋无忧很快推门而入。

    “想好了?”

    “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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