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三年病榻无人问,二嫁暴君你哭什么? > 第20章  就这样偏心?
    凌芜回到宁玉轩不久,府医便来了院中,给她包扎伤口。

    “世子怎么不来?姑娘伤成这样,怎的也不来瞧上一眼!”李嬷嬷看着凌芜的手臂,一脸心疼地落着泪。

    府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暗道世子正忙着照顾头疼的宋少夫人,哪里顾得上这边。

    明明看也知道是世子夫人病得更重些,世子怎么就这样偏心?

    刘府医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凌芜,缓声叮嘱道:“这几日夫人切记莫要沾水,这鞭子力道重,恐伤得深,若处理不好内里化脓就麻烦了。”

    凌芜点了点头,面上始终平静如常。

    刘府医走后,李嬷嬷捧着凌芜受伤的手臂,满脸疼惜:“姑爷怎么这么狠心?他可是您的夫君啊!您受了伤,他竟是连问也不问一句!”

    “当年他可是在老爷面前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姑娘好的!他这么快忘了吗?”

    看着李嬷嬷心疼哭泣的样子,凌芜鼻子莫名一酸,明明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可在李嬷嬷面前,她似乎又变成了有血有肉的活人。

    凌芜伸手,给嬷嬷擦泪:“好了嬷嬷,我这就是一些皮外伤罢了,何至于哭成这样?”

    “自从那个宋氏进门,姑爷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就算没有夫妻情,从前的表兄妹情分也总该顾及些,没了……什么都没了!”

    “老爷夫人若是知道姑娘您过得这样苦,他们二老该多心疼啊!”

    凌芜苦笑:“爹娘不会知道了,我也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姑娘了,嬷嬷不用为我感到伤心。”

    李嬷嬷将凌芜抱在怀中:“我的姑娘!我的姑娘啊!”

    “嬷嬷,你压到我的手臂了!”凌芜道。

    李嬷嬷闻言急忙关切地松开她:“怎么样?没有弄疼你吧?”

    凌芜笑了笑:“没有啊,嬷嬷压的是我这只手,不是受伤的手啊!”

    李嬷嬷被凌芜逗笑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可别顾着安慰老奴,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嬷嬷,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的手!还能动呢!”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给她家的温暖,那便只有李嬷嬷和那些个陪嫁丫鬟了。

    凌芜看着她们,便能隐隐感觉到心底那团火还未灭。

    之后几日,凌芜便窝在宁玉轩养伤,朝轩昱一次也没来过,反倒是关老夫人来过几次。

    凌芜以为,他是将她的警告听了进去,打算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也好,落得清静。

    直到半月后,宋窈儿登门。

    “怎么又来?上次来闹得人仰马翻,这次也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呢!”半夏性子直,嘴巴快,一听是宋窈儿顿时反感极了。

    “爷们宠她,自然是得小心应付着。”李嬷嬷搁下手里的线头,转头看向凌芜,“姑娘可要见?”

    “不见,回头捅到别处,于我又是桩麻烦事。见吧。”凌芜淡淡道。

    李嬷嬷点点头,示意苏叶:“去请她进来吧。”

    宋窈儿面带笑容地进来,看见凌芜一身素净地坐在椅子上,眼底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听说姐姐受了伤,我本也该来看看你的,可惜我自己身子也不爽利,怕过了病气给姐姐,这才拖到今天。”宋窈儿是个会说话的,三两句便将此事揭过。

    凌芜搁下手中绣品,淡淡道:“你今日找我有事?”

    “的确是有一事,想来问问姐姐的意思。”宋窈儿眼底笑意渐深,手指轻拂桌案,缓声道,“这不是天气转暖,尚书夫人办了个桃花宴,特往府上送来邀帖。”

    “我来问问姐姐的意思呢,不知姐姐可想参加?”

    每年春季,各府都会举办差不多的宴会,目的多是方便为儿女相看人家。

    凌芜自幼长在京城,对于这类宴席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成婚后,她便不怎么参加这类宴席了,其一自然是因为为人妇后并无参加的必要,其二则是因太师府倒了,凌芜怕被旧识嘲笑。

    可她不能一辈子窝在府上,像从前那样活得无声无息,便是死了也是无声无息。

    凌芜在想,倘若三年前她并未与谢彤断交,倘若她一直与谢家和老师维持着交情,侯府处置她的时候是否也会有所顾虑。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活得舒坦些,凌芜也不想继续窝在这内宅之中了。

    她抬起头,正色道:“参加!”

    宋窈儿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了?我不能参加?”凌芜自然也看出宋窈儿眼底的诧异。

    宋窈儿回头神来,连忙道:“当然不是!姐姐能参加,我自然是高兴!”

    “只是有些惊讶,姐姐从前不是不喜欢参加这些宴席?”

    从前凌芜把自己窝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总觉得把自己躲起来藏起来,她就能避开凌家倒台后的风雨。

    可事实证明,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甚至会加剧她的困境。

    凌芜淡淡道:“就是想出去走走。”

    宋窈儿缩在袖中的双手微紧了几分,原本她只是想做做样子,以为凌芜会拒绝出席,这样她就能毫无负担地以世子夫人的名义参宴。

    最后就算世子问起来,那也是凌芜自己的意思,怪不到她头上。

    眼下凌芜却说她要去,她去了自己怎么办?

    这尚书府只下了一张请帖,往年凌芜不在,也一直都是她去,难道叫她把请帖让出来给凌芜去?

    那她成什么了?岂不是告诉全京城,她凌芜才是正室,她这个平妻也就是嘴上叫得好听,实际上也只是个妾?

    宋窈儿不甘心,她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凭什么凌芜一回来,她就要拱手让人?

    宋窈儿实在笑不出来了,堂内一时安静的诡异。

    “这事儿……姐姐若果真要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尚书夫人那儿,我得去打个招呼,毕竟往年一直都是我去,这贸然换人去不事先通知,恐怕夫人们会觉得失礼。”

    言下之意,这京城贵妇圈子里,从来只认她宋窈儿是侯府正室,可从未承认过凌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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