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三年病榻无人问,二嫁暴君你哭什么? > 第8章  久病成医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世子不会将你送走,你要恨恨我好了。”宋窈儿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

    平日里颇受爱戴的侯府少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现在这样若是被朝轩昱看见,定会觉得凌芜在恶毒的报复。

    她还记得三年前宋窈儿刚进府的时候,进她的屋子请安不慎摔了一跤,朝轩昱都要算在她的头上,砸了她最喜爱的花瓶。

    凌芜可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少夫人,我这病尚未痊愈,恐怕不能陪你了!”

    她唤来苏叶送客。

    宋窈儿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留,只能满脸受伤地离开。

    宋窈儿前脚刚走,凌芜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丫鬟半夏急忙上前,又是递水又是递暖焐子。

    “这少夫人一来就将您气的咳嗽都加重了,改明儿她再来,我拿大扫帚把她赶出去!”半夏是个急性子,嘴巴也总是比脑子快一步。

    “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出了这道门你给我把嘴巴管严实了。”凌芜咳的脸色略微泛红。

    半夏心疼地去拍凌芜的背:“姑娘,您身子不好,奴婢扶您进屋休息吧。”

    凌芜起身,正欲进屋,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不好了,少夫人晕倒了!”是苏叶的声音。

    凌芜心底一沉,手里的暖焐子掉落在地,她顾不上去捡,快步走出了屋子。

    宁玉轩的院中点了灯,凌芜在昏暗的光线中找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宋窈儿。

    宋窈儿昏在哪儿都可以,唯独不能昏在她的宁玉轩,当年宋窈儿只是在她屋里摔了一跤,朝轩昱都对着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眼下若再在她这儿昏倒,朝轩昱恐怕得扒了她的皮。

    凌芜急忙上前,一边将宋窈儿扶起一边看向有些慌乱的苏叶:“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少夫人边走边哭,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苏叶哽咽道。

    少夫人若是在她们院里出了事,不仅是她要死,连主子都要遭受不小的牵连。

    凌芜让两个丫鬟先将人扶回了堂屋坐下,她看了一眼宋窈儿,伸出手先掐人中,又用双手掐按住对方的十宣穴。

    这时,丫鬟缨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要害死我们少夫人吗?”

    她一把推开凌芜,将宋窈儿护在身后。

    跟随缨儿一同前来的,还有朝轩昱。

    “夫君……”宋窈儿在这时缓缓苏醒,她一脸虚弱地望着朝轩昱。

    朝轩昱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转头便吩咐人去传府医。

    “世子夫人,您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我们少夫人心地善良,你这么害她良心不会不安吗?”缨儿忿忿不平地指责道。

    缨儿便是三年前指认凌芜和朝轩铭有私情的丫鬟。

    她话音刚落,凌芜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再敢满口胡言,我便绞了你的舌头!”

    她神色发冷,声音沙哑,令人畏惧。

    “害她?明明是你家主子主动跑到我们院儿里,拉着姑娘说这说那,结果人出了门晕过去了,倒是赖到咱们姑娘头上,咱们姑娘好心救人,还要被你们这么诬陷!”苏叶忍不下去了,将事情经过一一说来。

    “姐姐!缨儿也是为我担心,你别怪她,要怪怪我好了。”宋窈儿倒在朝轩昱的怀中,看上去仿佛受尽委屈。

    朝轩昱面露不满,厉声道:“凌芜,谁准你擅自动手打人的?”

    “世子的意思,我这世子夫人连教训一个下人的权力都没有?那不如恳请世子废了我,也免得有些人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位置被我抢了。”凌芜目光淡淡落在宋窈儿的身上,言外之意很明显。

    朝轩昱垂首看向宋窈儿。

    宋窈儿目光闪躲,温声道:“姐姐误会我了,我只是内疚,想让世子和姐姐感情重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朝轩昱知道宋窈儿是好意,即便真的有别的心思,那也是因为她在意自己,他皱眉望向凌芜:“阿芜,我知道你对窈儿和她的丫鬟有敌意,缨儿也是关心则乱,况且你压根不懂医术,何谈救人?”

    朝轩昱一句话,便要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他和凌芜从小青梅竹马,她懂不懂医术,他还能不知吗?

    这样的谎言拿来糊弄他,也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凌芜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尽管她知道朝轩昱偏袒宋窈儿,可她实在没想到,他对她竟是连一丁点信任都没有。

    “你也觉得我是要害她?”凌芜心底怒火燃烧,却又被她强行按下,最后化为阵阵讥讽的笑。

    朝轩昱看着她眼底的破碎,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维护之言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宋窈儿目光对上凌芜,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很快又避开了对面的注视,默默将头靠在朝轩昱的怀里。

    朝轩昱望着虚弱无力的宋窈儿,心头一紧,随即语气强硬道:“凌芜,你若亲口和窈儿道歉,此事便就此揭过。”

    凌芜神色淡漠,眼中的凉薄宛如倒刺一般扎进人心底:“我没做过的事,绝不可能道歉,你若不信,大可去府医那儿问个明白。”

    说完,她转身要走,走过他身边时,凌芜又忽地想起什么,停下道:“我在道观病了三年,每次昏倒他们都是用这样的法子唤醒我,久病成医的道理世子不懂吗?”

    她的话犹如一根针,毫无防备地扎进朝轩昱的心上,震得他半晌说不出话。

    他不敢想象自幼金尊玉贵的凌芜是怎么一次次病到昏厥,又是怎么一次次熬过来的,他们甚至连大夫都不愿为她请,冷眼看着她的病情恶化,看着她在病榻上半死不活地挣扎。

    他心口疼得发闷,甚至感觉无法呼吸,他看着她消瘦如纸的身影消失,整个人却久久无法回神。

    “少夫人!”缨儿的一声呼唤,将朝轩昱的神思拉回。

    朝轩昱有些不耐烦地看向门外,正要催促府医,府医恰在这时赶了过来。

    府医诊断后,缓声道:“世子殿下,少夫人定是连日操劳,不得好眠,太过焦虑所致,老夫开些药回去后让少夫人好生休息即可。”

    “大夫你再看看呢,方才可是有人对咱们少夫人又是捏又是掐的,少夫人晕倒是不是与此有关?”缨儿不甘心地问,似乎很想坐实凌芜陷害少夫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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