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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清愣了两秒,如廉钰所愿,将人拉黑了。

    好得很!

    既然景江花园没有人了,她也没必要回去了。

    晏清想了想,最终决定回丹洲。

    如果晏文良回家,她就赏他口饭吃,不相往来的话更好,她一个人过。

    于是到了机场后,她就把想法跟裴烈说了,正好到达之后直接买票去星城。

    裴烈一听就说道:“那我也回丹洲,说好了不可以丢下我,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晏清想着他俩好归好,也不能把人家儿子就这么拐跑了,劝裴烈待两天可以但还是要回家过。

    “算上时差,今天回去已经是二十八了,明天你不一定订得到回江城的票。”

    “没事儿,我可以初二再回去。”裴烈查了查机票,“除夕之后还是挺好订的。”

    “为什么非要初二啊?”晏清不解,既然三十之后都好订,当然是趁早,“人家都是初一吃团圆饭。”

    裴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初二不是‘回娘家’吗?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那就跟你过了再回门啊。”

    晏清喷笑出声,一时间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也行,初二她也一起回去。

    裴烈打电话跟家里交代了一声,裴姝当下就同意了,还让他好好把握机会,该求婚就求婚,晏清在一旁听得都扶额了,果然如她所料。

    于是两人到达江城后,又登上了前往星城的航班,折腾了十二个小时后,总算到达了丹洲。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晏清远远的看到照相馆没亮灯,微微失望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她走近去开门,又感觉有些奇怪。门口的春联是新贴的,玻璃也被擦得透亮。

    “你爸是不是回来过?”裴烈问。

    晏清摇了摇头,自从上次翻脸之后两人再没联系过,但锁还是她换的锁,按道理应该是没有回来过。

    晏文良离开的很难看,心里有气,不会说开了这门,还留着她的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只把钥匙给过一个人。

    裴烈怕晏清见到晏文良不高兴,提议道:“要不咱们去住酒店?”

    “别管他。”晏清坚决道,“这是我家。”

    两人拖着行李进了门,开灯之后更是惊讶,破烂的墙面被重新刷了腻子,地板也翻新过。

    “你爸转性了?”

    裴烈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食材满满,而且非常新鲜,明显是这周内放进来的。

    晏清的预感更强烈了,但心里还有气,不想领那人的好意。

    “我饿了,你煮点东西吧。”

    “行。”

    裴烈翻箱倒柜,准备拿现有的东西做个番茄炒蛋,再做个辣子鸡。

    他把米饭煮上后,检查调料才发现盐只剩下罐底薄薄一层。

    “没盐了。”

    番茄炒蛋还能用生抽凑合一下,辣子鸡是要干炒的,没办法用料汁替代。

    “要不换个菜?”

    “没事,我去买吧。”

    晏清想着如果店铺不开门,她找邻居借一点也行,于是揣上了盐罐出门。

    不想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外面探头探脑的人。

    上方的声控灯在开门时亮起,赫然照亮了两人的脸,廉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强装镇定。

    “我住这附近,刚好路过,看亮着灯,还以为是你爸回来了。”

    逻辑严谨,合情合理,除了他手上提着的盐。

    晏清眼皮一垂,廉钰忙将提着的透明袋子背到了身后。他皱了皱眉,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感到懊恼。

    “我先走了。”

    廉钰刚转身,就被晏清叫住。

    “走去哪儿?打算今晚睡天桥底下?”

    廉钰这才找回阵脚,解释道:“我搬回丹洲了,在附近租了房子做工作室——我真的只是路过。”

    “那这房子里的食物是买给谁吃的?”

    廉钰抿了抿嘴角,飞快地思考后,面不改色地胡扯:“供品——毕竟我爸遗照在你这儿拍的。”

    晏清气笑,点了点头,行。

    “那你拿走吧。”

    廉钰也不客气,刚要进门,就看到裴烈从晏清旁边探出身来。

    他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

    裴烈没想到廉钰在这儿,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晏清,低声问道:“你叫他来的?”

    “不是,他来上供的。”晏清阴阳怪气地说道,“刚好有盐,你问他借点吧。”

    裴烈一听就知道晏清这是生气呢,也不敢真问廉钰借。

    廉钰不想再纠缠,索性把手上的盐给了裴烈,反正他也不能回去只吃盐。

    裴烈也没有邀请廉钰一起吃饭,现在晏清是一家之主,看她的意思吧。

    “那我先去做饭。”

    他说完就走了,廉钰也想走。

    “怎么,不拿供品了?”

    “算了。”

    晏清看他是真的急着想走,油然升起一股怒火。

    “真的算了?”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威胁,廉钰失笑。原来他离开,她也会生气啊。

    还以为说拉黑就拉黑,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呢。

    见他笑,晏清更是恼火:“廉钰,你跟我玩什么呢?看我会不会像对孟司寻那样对你?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想廉钰竟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我确实谁也不是,所以真的算了。”

    那天裴烈兴高采烈的给他打电话,说他和晏清在一起后,他就彻底醒悟了。

    她暗恋,失恋,爱上别人,又在分手后与初恋复合。兜兜转来,他终究只是个围着她转的小丑。

    “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你爱的都爱你,你不喜欢的还不能离开吗?”

    丹洲的冬天那么冷,自从与晏清一起考入江大后,他每一年都自己回来。

    临走前总会幻想,晏清会不会问他一句。

    没有,一次都没有过。

    “你喜欢裴烈七年还是八年?我喜欢你应该更久吧……谁知道呢,算了,都过去了。”

    晏清如鲠在喉,她第一次听廉钰承认喜欢她,竟然是在他说放弃的时候。

    “是吗?”

    她知道廉钰是怎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算撞南墙也不会回头。

    可是她就是莫名的不甘心。

    “那我邀请你今晚留宿,你来不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廉钰无声翕动的嘴唇,笑意渐起,她就知道。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

    廉钰还没说完,晏清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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