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 第4章 晋愍帝司马邺
    我出生的那一年,洛阳城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听乳母说,我降生时父亲正对着庭院里的雪松发呆,直到产婆把我裹在锦缎里抱出来,他才恍然回神。那时候谁都想不到,这个在雪天出生的司马家旁支子弟,会在十四年后被推上那个烫得能烧穿骨头的龙椅。

    建兴元年的长安城飘着带焦味的雪。我缩在漏风的宫室里,手指冻得握不住那支用来批奏折的狼毫。案头堆着各地告急的文书,有些帛布边角还沾着血——从洛阳到长安,这条逃亡路上流的血,怕是能把整个关中盆地都淹了。刘曜的匈奴骑兵在城外叫嚣,那马蹄声像催命的鼓点,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陛下,该用膳了。\"老宦官捧着漆盘的手抖得厉害,半碗粟米粥晃出涟漪。我瞥见托盘角落的陶罐,那里面装着昨日剩下的酒糟。三天前尚书令来报,粮仓里最后半斛粟米已经见底,宫人们开始刮树皮煮汤。这个冬天特别冷,冷得连护城河都结了厚厚的冰,可我还是能闻到风里裹着的血腥气。

    记得八岁那年,父亲带我去太学看春祭。檀香混着新焙的竹简气息,穿绛红官袍的博士们正在辩经。父亲摸着我的头说:\"邺儿你看,这才是我们司马家的天下。\"话音未落,东边传来喧哗,一队禁军押着几个披头散发的人走过。血顺着青石板缝蜿蜒到我的鹿皮靴边,我吓得往父亲身后躲,却被他用力扳正肩膀:\"记住,在洛阳城里,眼泪比血更不值钱。\"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被处决的是汝南王的家臣。八王之乱就像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父亲被卷进东海王的阵营,,而是学会在朝会上不发抖。索綝和麴允为调兵的事吵得面红耳赤,他们的唾沫星子飞过鎏金铜鹤灯,落在我的龙袍上。我数着屏风上的云纹,突然想起逃难时见过的那些饿殍。他们深陷的眼窝里积着雪,嘴张得很大,像是在质问苍天。如今我坐在这四面透风的大殿里,和那些尸体有什么区别呢?

    建兴四年秋天,长安城外的麦田被烧成焦土。夜里守城军士的哀嚎能穿透三重宫墙,他们说匈奴人把俘虏的肠子扯出来挂在旗杆上。我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一合眼就看见父亲临死前的样子——信使说他中的是毒箭,浑身溃烂流脓,最后连眼睛都化成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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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平阳那天正逢汉赵皇帝的寿辰。我被扒去中衣,反绑着拖进光极殿。青铜酒樽碰撞的声音混着匈奴贵族的大笑,有人在弹胡笳,调子凄厉得像狼嚎。刘聪让我穿着婢女的绿纱裙斟酒,他的手指粗得像胡萝卜,故意把酒浆泼在我脸上。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滴,我数着地砖上的龟裂纹路,突然想起庾大人当年教我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最屈辱的不是洗马厩,而是给刘聪的宠妃当脚凳。那女人脚踝上戴着金铃,每次踩上我的背,铃铛就叮当作响。有次她故意用指甲掐我后颈,小声说:\"你们汉人皇帝的血,是不是特别甜?\"我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麝香味,混着马粪的酸腐气,熏得人想吐。

    在平阳西郊的囚室里,我认识了同样被俘的怀帝。他比三年前苍老得多,左眼被烙铁烫瞎了,伤口结着黄脓。我们像两具行尸走肉般蜷在草堆里,他总念叨着要写罪己诏,说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某天深夜,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邺儿,司马家的罪孽,到你这里该还清了。\"第二天早上,守卫发现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十八岁生辰那天,刘聪的使者送来壶毒酒。我摸着冰凉的瓷壶,突然想起登基那年除夕,老宦官偷偷塞给我的麦芽糖。原来人死前真的会想起最无关紧要的事。窗外飘着柳絮,像极了洛阳四月的飞雪。我闭上眼睛,听见远处传来牧童的笛声,断断续续,像是谁在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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