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惊艳之色愈甚,曹雨晴微点头,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长开的小哑巴是千挑万选中的美人。
曾经的利用心思,与此时重逢的欣喜并不矛盾,曹雨晴眼珠一转,注意到那些体格健硕的壮汉。
她收到消息,有波旁家的人进店,匆匆赶来,不曾想是小哑巴攀上了高枝。
“久别重逢,真是意外之喜,姐请你喝酒,店里的酒你尽管喝。”
曹雨晴挽住孔茶胳膊,语气亲热:
“喝多少有多少。来,走这边。”
最里间的包厢里,高挑性感的女服务员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各类美酒一一上桌。保镖进来两个,站在门口。
“你们出去。”孔茶嫌保镖坏了气氛,“在外面待着。”
保镖头子动也不动,杵在原地:“小姐,我奉命,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人在包间里,就这一扇门,还能跑去哪儿?”孔茶软硬兼施,“你不出去,我回去说你坏话,让塞缪尔换了你。”
“恕难从命。”
美好的叙旧因为两个陌生男人在场,坏了味道。孔茶郁闷,曹雨晴打圆场:
“小茶,出息了,你身边的这些男人瞧着个个能打,比我们之前的那伙人强得多。”
柔软的蛇腰拧动,曹雨晴脱去外衣,抹胸短裤,大胆裸露而不低俗。她的身材是精心雕琢的玉器,在灯光下闪出欲色,保镖头子先是瞪大眼,随后扭过头。
“女人的私房话你也要听?”曹雨晴站在男人身前,亭亭玉立,“哥哥出去吧。”
保镖头子不吭声。
“你不出去的话,那就眼睛看着我。”曹雨晴贴近,红唇里吐出香气。
肉眼可见地,保镖头子的身躯向后躲。曹雨晴再贴近,对方再躲,脚后跟迈出门口。孔茶捧着酒杯,眼里直冒星星。
门轻轻关上。
终于可以敞开说话了,孔茶喝一口酒,入口时刀刮嗓子地烫起来。这酒烈性,她赶紧撂下酒杯。
“喝不惯?”
曹雨晴侧身懒倚着沙发,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抓起酒瓶直接吹了小半瓶,红发妖娆弯起眉眼:
“小茶,你怎么到了温彻斯特?”
小茶,多么温柔的称呼。第一次被同性这般亲昵的叫着,孔茶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她略讲了自己的经历,隐去有些事情,倒不是不信任曹雨晴,而是没必要说。譬如有人买凶杀她,失散多年的亲人身份诡秘下落不明等等。解释她之前不能说话的原因,在研究所里待了太久,患上失语症。
曹雨晴点燃一根细烟,含在唇中:“你经历的男人才五个?”
“够多了。”
“这哪够?”
烟灰烧了一截,曹雨晴杵进烟灰缸里,磨去灰烬,又塞进嘴里吸一口,吐出薄雾淡淡道:
“要不是你现在跟着以撒波旁,我今晚指定点两个技术好的招待你。”
腿心发紧,孔茶忍住夹大腿的冲动,不作声。
曹雨晴勾起红唇,红色的指尖点一点孔茶脸蛋:“想了,要不现在叫两个进来?”
有保镖在,肉没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骚。要是以撒知晓,孔茶肯定,自己一定会被打死的。
她跳过这个话题:“雨晴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厉害。”打量着包间里的装潢,“开这么大的一间酒吧,一定不容易。”
曹雨晴捂嘴掩笑。
“我之前是阎绝公民,在阎绝十三区开酒吧,如今在这里谋生,也只是重操旧业而已。”
孔茶一激灵。
曹雨晴接着讲下去。
半年前的那场恐怖袭击,将她多年积累的家业和人脉付之一炬,她流落成难民。十三区遭受轰炸,安全防线崩溃,为了烧杀抢掠,附近荒野的暴徒趁虚而入,她被迫成了索吉的女人。
一路颠沛流离,在有心人的帮助下,
她定居温彻斯特,经营起现在这家酒吧。
手指揉擦着衣角,得知曹雨晴是阎绝十三区的公民,孔茶失了神。似乎是因为她,曹雨晴才历经这些苦难。
“你怎么了?”见她有些不对劲,曹雨晴问。
孔茶摇头,“我听吧台的调酒师叫你红姐。”
“那是我现在的名字,我现在叫红凤。”曹雨晴吸尽最后一口烟,拿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吹完,“我更喜欢听你叫我的本名。”
“来,喝酒!”
不扫兴,孔茶慢慢啜着饮酒,曹雨晴撑着脑袋看她小猫舔水似的饮状,被逗得直乐。孔茶忽然道:
“你之前教导我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还想听你的教诲。”
“你动心了吗?”曹雨晴问。
“动什么心?”
“你已经出师了。”
意味深长的语气,曹雨晴不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