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做了个思念入骨的噩梦之后,孔茶在大床上醒来。

    洗漱之后,她到餐厅吃早餐。

    摆盘精致,花式不重样,每一碟盛着小份量的食物。孔茶眼花缭乱,不知道先吃哪一种,她夹起一块裹着海苔皮铺着鲜橘色鱼肉的饭团,放鼻尖下嗅了嗅,问:

    “这是什么?”

    白头发的塞缪尔欠着腰身,回答她一如昨晚的疑问。

    “那这个呢?”

    “这个呢?”

    塞缪尔一一回答。

    世上竟有这么多的美食,昨晚孔茶也吃了很多,肚子鼓鼓的上床睡觉。早餐又让她胃口大开,餐厅的全景落地窗外,朝日在山坡的斜上方,万丈霞光洒下,空气暖暖的。

    九点钟,以撒打来视频电话。

    女仆将衣物推进衣帽间,孔茶选了条细肩带小黑裙,左胸口饰有银片刺绣的玫瑰花,小小一朵,开在心脏的位置。她在镜头前臭美,视频那头,以撒后背靠着宽椅,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好看吗?”

    茶茶抚摸着精细柔软的布料,对这条裙子爱不释手。

    “好看,像只黑天鹅。”

    说实话,比起在荒野里那个套着短袖长裤子的女孩,眼前乌发雪肤、冷冷黑白调的精致小美人更击中他的心脏。他胸口发热,颈侧温度升高,红玫瑰的纹身在灯光下愈加鲜艳。

    以撒的手抚过颈侧,上滑,手指轻轻抵住鼻尖,掩住加快的呼吸。

    “啊。”茶茶凑近屏幕,“我好看到让你流鼻血了?”

    她得意道:“快拿纸巾擦干净。”

    “那倒不至于。”以撒放下手指。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以撒试图扳回方才的劣势,戏谑道:“想爹地了?”

    “那倒没有。”茶茶欣赏完自己,手指摁住挂断键,“不说了,等你回来。”

    “喂!”

    正要阻止她的挂断,忽地,以撒背后的玻璃窗震响起来,远处传来轰炸声,视频这边的孔茶也听得见,紧接着是一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网络骤然断线。

    屏幕显示通话结束,孔茶合上电脑。

    她隐隐知道南部的一个叫坎什么的家族联合周边两个家族叛乱。以撒没有跨进家门就立刻赶过去,想来这阵子有得忙。

    满墙书籍的书房里,孔茶见到新老师。新老师姓林,五十多岁,戴棕色眼睛穿格子衬衣,气质有些木讷。

    “梁吉之前教了你什么?”

    “枪械和子弹制造。”

    “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今天第一课,我给你讲讲武器发展史,

    自原始时代的人制造出第一批攻击工具以来……隧石斧,一种把手柄绑到手持的隧石斧头的工具……时代进步,武器在改进,武器的改进直接影响战争烈度……”

    “林老师。”孔茶耳朵起茧,“我不想学这些历史。”

    “哦,那你想学什么?”

    “我想知道当代先进武器的构造,比如坦克是怎么造出来的,飞机是怎么造出来的,它们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焊接技术一样吗?除了汽油,还能不能使用其它燃料替代?”

    一口长气叹出林老师嘴里,“学习要一点一点积累,我建议你先积累基础知识。”

    “我不想听武器演变史。”

    “你得听,知道各类武器的发展过程,才更能理解它们当今的复杂结构。”

    “……好。”

    上午的授课结束,老师离开后,孔茶收拾起桌面上的学习资料。她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急躁,学习过于功利,一门心思想亲手制造个保护自己的杀人武器,因此忽略了其它东西。

    塞缪尔等在书房门口,让她去餐厅吃午餐。

    “我想再找一个老师,能亲手制造武器的。”她询问老管家的意思。

    “工程师都在厂里,家主不在,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下午又是枯燥的理论课,孔茶打起精神听。当晚她联系以撒,那边没有回应,第二日上午又联系了他一次,对方失联。她连着学了三天,累了就去湖边撕面包片喂天鹅,在庄园里步行闲逛。

    逛腻庄园,对喂天鹅也失去新鲜感之后,她向塞缪尔提出要外出。

    五辆车驶出庄园大门,孔茶坐在第三辆,前后两辆车里坐着十二个保镖,个个沉默少言,凶悍壮硕。孔茶的头疼起来。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大街上前前后后都是车,前灯尾灯汇成一道绚烂的光流,孔茶身处光流中,欣赏繁华明亮的夜景。

    在阎绝时,害怕被大针塔研究院的人捉去,她很少外出,和靳书禹去黑市买材料的那次不算,唯一一次是翟绝邀请她吃晚餐。

    她的心亢奋起来,计划刷爆以撒的卡,买很多东西。

    市中心的购物大厦门前,孔茶一下车,收到路人们纷纷投来的注目礼。

    她身后跟着十二个西装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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