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薇拉那边需要支援!”

    话落,众人正要进入钻车,淅沥沥的沙动声翻响。

    一道山垄似的沙包从地面隆起,迅速推近,闪烁红光的金属头颅蹿出,沙粒如水流般,从它庞大的身躯哗哗抖落。

    下一秒。

    通体红褐、机炮为足的蜈蚣爬伏在地,颅顶舱门打开,跳出一个穿着紧身战斗衣、红棕色长发披散的女人。

    女人有二十多岁,浓眉尖鼻,高眼角,眼睛妩媚有神但气势十足,她走到孔茶身前,一边摘手套一边问:“生面孔?”

    扭头看向黄发男:“林双燕的要求?”

    “是。”黄发男答得恭敬。

    “她人呢?”

    一道喘气扶腰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坡地。

    微弱光线下,林双燕脸色不寻常地白,环视钻车下的一干人:“该隐呢?”

    “按原计划,应该是谁动手。”林双燕眯眼看向其中一人。

    被目光点到的那人牙齿发抖,“我、意外频发,我没完成任务。”

    “我不是告诉过你,今晚我要亲眼见到老头子的尸体。”

    薇拉脸色一沉,抢先在林双燕之前发作:

    “滚回去,把尸体给我带来。”

    机场内硝烟弥漫,上空有战斗机盘旋,林双燕道:“算了,老头子没价值了,犯不着为他再搭上一个。”

    “该隐有你想象不到的价值。”薇拉厉声,“他是隐患。”

    林双燕:“你想怎么办?现在回去,我们准备不足,阎绝的后援比我们想象中强。”

    “好。”薇拉缓下情绪:“回去商量。”

    林双燕问:“以撒死了?”

    “死了,可惜来了阎绝的后援,没时间找他的尸体。”薇拉道:“阎绝的人怎么来了?竟然有三队,我中途遇见一队,为了对付他们耽搁不少时间。”

    一只战斗机似乎注意到这边,飞来。

    不宜久留。

    钻机舱门打开,放下长梯伸到地面,林双燕拉住孔茶手腕,示意她走前面。

    危险的直觉,薇拉在钻进舱门前转过身,挡住面前的女孩:“你是谁?”

    “我。”孔茶开口,被林双燕打断:“薇拉,离开这里我再向你解释。”

    “不,她不对劲。”

    偏偏是现在,站在舱门口,薇拉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深信不疑,她拿出手电筒照向孔茶的脸:

    “你是谁?”

    她逼问林双燕:“第一次,你带一个外人回组织?还有阎绝,今晚竟然来了三波人。”

    “薇拉,你发什么癔症。”

    林双燕喝道。

    “我不信任她,不说清楚,你不能带她回去。”

    “我怀疑她和k有关,说不定是k的亲人。”

    林双燕想了想,压低声音快速道:

    “该隐见了她,害怕得像条狗,能吓得他魂飞魄散的人,你我知道。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很亲切,你仔细看看,他们的眼睛、眉毛还有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相似?”

    手电筒的光照射着孔茶眼皮,刺目而昏沉。

    无形中,她浑身灼痛起来,动弹不得。

    “说不定是k的亲人。”

    “说不定她是k的亲人。”

    “k的亲人……”

    她艰难地、深深地喘一口气

    孔茶想问燕姐,可是处于极度震惊中的意识与身体断联,她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孔茶?”

    薇拉叫出她的名字。

    蓦地抬起眼皮,直对光线,孔茶看不清面前的女人,可是薇拉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真的是你。”

    有硬硬的物体抵住她腹部,孔茶视线向下,看清那是只枪管,拿枪的手在颤抖。

    薇拉语气不稳,却透着渗血的狠劲:

    “竟然没死,命真大,不过你的好运到此了。”

    砰!

    枪声一响,子弹撕裂孔茶的衣服贴着腰侧擦过,她顺着长梯摔倒。林双燕握住枪管,把薇拉狠狠抵在舱门上,愤怒不解。

    “你为什么杀她?”

    “为了我们的大计。”

    “k的身份,我在半年前就知道了。该隐在说谎,直到发疯之前,他还是满嘴谎言。”薇拉幽幽道,“我们受他的谎言蒙蔽,没胆子探寻我们的过往,记忆再也找不回来,我们恐惧去证实他口中的真相。”

    该隐曾说,在加入天堂之门时,他们为了生存,手刃了他们视之为累赘的亲人,或是子女,或是姐妹,或是配偶。又因弑亲一事痛苦不堪,精神癫狂,在他们自身的请求下,进行了核额叶部分切除手术。

    他们是陷入绝境的一群人,为了获得该隐赏识,手刃亲友。

    “我们只有彼此,没有过去,只有未来。”薇拉软了语气:

    “燕子,不能带她回去,她是k的软肋。”

    林双燕神色松动,眼神复杂地看向孔茶,扭过脸:“该隐在骗我们,我必须——”

    剧痛贯穿她的神经。

    子弹一颗颗射穿肚皮打碎内脏,枪声闷在血肉里,薇拉弯腰,一只手搂住林双燕向下滑落的身体,凑近吐血的女人耳边耳语: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强过你?你太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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