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最後一周,天气忽然转凉,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什麽坏事要发生的前兆。
期中考刚结束,简悦难得没有排读书计画表,而是回家帮母亲整理病历资料。
是的,病历。
上周她陪母亲去做了进一步检查,医生说那颗原本只是定期追踪的肿块,最近变化太快,必须做切片检查。
而今天,就是拿报告的日子。
下午三点,医院诊间外。
简悦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母亲的手,一路沉默。
医生叫号时,母亲还笑着拍拍她:「g嘛一脸像要考指考?你看起来b我还紧张。」
简悦勉强挤出笑容:「你是我妈耶,不紧张怎麽行。」
诊间内,气氛像被冻住。
「切片报告出来了,是初期r癌,幸好发现得早,没有扩散迹象。」医生语气平稳,像是在播报天气。
简悦的耳朵嗡了一声,握着母亲的手指瞬间收紧。
母亲反倒是那个最冷静的人。
「那接下来……怎麽办?」
「建议先住院观察,安排手术,配合治疗,恢复机率很高。」
简悦什麽都没说,只是一直点头,像个拼命记住流程的学生。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哭,不能慌,不能让妈妈知道她有多害怕。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yan台上坐了很久。
看着隔壁栋公寓的灯一盏盏熄灭,她忍不住打开手机,点开与盛以恒的对话视窗,盯了几秒,却一句话也打不出来。
直到下一秒,讯息跳出来——
【出来,我在你家楼下。】
她一愣,飞快冲下楼。
街灯下,他站在那里,外套没扣好,手cha在口袋里,像是站了很久。
她跑过去,眼圈一红,声音微颤:「你怎麽知道我需要你?」
他看着她,淡淡说:「你晚上不传垃圾图给我,我就知道你出事了。」
她扑进他怀里,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我妈要住院……我怕我撑不住……」
盛以恒抱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得像冬天的风:「没关系,这次换我撑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