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握着方向盘,美眸渐深,疯狂道:“呵,是地狱,又如何,我偏要走一走!”
到达目的地,雨水冲刷着顶楼的防弹玻璃,林清歌看着平板里跳动的数据流。
直升飞机上,两人相对而坐!
三小时前植入的u盘正在瓦解齐氏防火墙,而始作俑者正慵懒地擦拭着银色伯莱塔。
“陆先生不打算解释南非矿难的事?”
她将染血的手帕拍在桌上,暗红血渍在雪白丝绸上绽开鸢尾花纹。
陆时远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狰狞咬痕。
“我以为你会先问齐庭轩的伤势。”
指尖轻抚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凉的触感激得她脊背发颤,
“毕竟差点他就死了呢!”
林清歌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翻了翻白眼。
“呵,他不是还没死呢,再者说,就算他死,都跟我没半点关系!”
陆时远闻言,心情颇好地笑了笑!
而后,全息投影跳出齐氏股票熔断的新闻。
林清歌坐在沙发上刚要起身,却被陆时远扣住腰肢。
她惊诧一瞬,男人的触碰她并不排斥。
“陆先生,未免太放肆了些!”
随后陆时远松开她,眼睫微微颤动,眸底含笑带着挑逗的意味盯着她,
“林小姐的小腰挺细!”
林清歌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男人递过来的视频打断!
只见齐庭轩的劳斯莱斯正被记者围堵,挡风玻璃上砸满臭鸡蛋。
“看啊,这就是你爱过的男人。”
陆时远莫名靠近他,拿着枪管顺着她的脊柱滑到腰窝,
“像丧家犬一样逃窜,连替你挡子弹的勇气都没有。”
林清歌猛地想到,有一次她陪着齐庭轩出境。
齐庭轩的仇家上船,正要开枪对着他打,那男人竟拿她当挡箭牌。
谁知那辆船上还有别的商人,将那仇家给当场毙命!
随后什么都没说的返回舱内!
林清歌苦涩一笑,直升飞机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林清歌突然抓住他持枪的手。
“三年前东南亚爆炸案,陆氏运输的军火里为什么有林家的货物编码?”
“还有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男人低笑出声,突然扯开衬衫。
苍白胸膛上盘踞着可怖的烧伤疤痕,形状竟与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完全吻合,
“这个问题值五千万。”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伤疤上,
“现在,你买得起答案吗?”
林清歌没有多想,皱起眉头,望着男人突然扯开的衬衫,他想告诉她什么?
加密邮件提示音打破僵局。
她点开附件,瞳孔骤然收缩——父亲签署的走私协议扫描件上,赫然盖着陆氏公章。
日期显示十年前,正是南非矿难发生的那天。
“令尊用三十条矿工性命换林家十年太平,”
陆时远将匕首塞进她掌心,
“现在轮到你了。”
他握着刀尖刺向心口,
“杀了我,秘密将永远沉入海底。”
林清歌复杂的看着他,沉思着。
她跟他的父亲关系并不好,而且他那好色的父亲根本不缺她这么一个女儿。
这些年的林氏集团都是在她手中,无一人能撼动。
这些年她借着齐氏,还有那一纸婚约,成功的徐徐图之。
把想要的一切都得到手了,但南非矿难她一直在查,只为找出那个满身伤痕又遍体鳞伤的男人。
更何况她的父亲竟将她亲手递给………
陆时远突然将她推倒在直升机上的真皮座椅上,看出她的犹豫,染血的指尖撬开她紧咬的唇。
“或者,跟我去见证齐庭轩的末日。”
女人皱着眉看她,心里却想:“他跟齐庭轩有仇?”
机舱显示屏亮起,实时监控里齐庭轩正在销毁账本。
陆时远按下遥控器,所有电子广告牌突然播放着齐庭轩的声音!
苏蔓青的哭声混着齐庭轩的咒骂响彻月城。
“林清歌,你踏马敢跑,不要让我找到你,我要把你困在我身边!”
“啊——”
“惊喜吗?”
陆时远抚弄她发间的钻石发夹,
“你亲手设计为齐庭轩设计的婚戒里,藏着我送的监听器。”
他按下操作台红色按钮,齐氏大厦突然断电,应急通道亮起血色鸢尾图腾。
林清歌看着自己三年前的设计图被篡改。
每枚戒指内圈都多出串微小编码——1023,正是陆时远尾戒上红宝石的克拉数。
不想深想,但还是忍不住出声问。
“为什么要帮我?”
林清歌扯断颈肩那碍事的珍珠项链,浑圆的南洋珠滚落机舱。
陆时远单膝跪地拾起珍珠,突然将她的高跟鞋甩出舱外。
法拉利正在路上疾驰,坠落的红底鞋精准砸碎齐庭轩的车前灯。
齐庭轩吓得大叫一声。
“啊——”
停在车上,看着高处的直升机,咒骂道:“玛德,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搞这死出,等着我这就………”
话未说完,齐庭轩瞟了一眼车后不远处。
蜂拥而至的记者,慌了一瞬,一溜烟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这边的直升机上。
陆时远接着开口:“十年前你给流浪狗包扎时,就该知道……”
他舔去她指尖因为扯断珍珠项链而拉出的血迹。
林清歌只感觉被男人舔过的手指一阵酥麻。
男人接着道:“有些野兽一旦尝过温暖,就会不死不休。”
林清歌此时不明白陆时远话语中的何意。
直升机在空中调转了方向,朝着海边而去。
暴雨中的私人岛屿亮起探照灯。
直升机上猛地一颤,林清歌差点踉跄着跌出机舱。
陆时远眼疾手快的揽住林清歌的细腰,又暗暗地掐了一把!
开着直升机的下属抱歉开口:“对不起,陆爷!”
“暴雨实在是太大了!机身不受控制!”
陆时远只是轻“嗯”了一声。
林清歌挣扎着要退出男人那炽热的怀抱。
却被男人接下来的话语,
“不想跌出舱外,我劝林小姐还是别动!”
女人只好就此作罢!
到达目的地,雨下的似乎小了。
陆时远的风衣裹住她湿透的身体,檀香混着硝烟味钻入鼻腔。
庄园铁门缓缓开启,满园白玫瑰在雨中疯长,花丛中央竟立着她十八岁时的青铜雕像。
“喜欢吗?”
陆时远折断带刺的花枝插进她发间,
“你扔在画室的每张素描,我都让工匠刻成了石雕。”
林清歌美眸流转,默默凝视着陆时远。
他很不正常,对她似乎格外执着、痴迷、极近疯狂。
惊雷突然劈开夜幕,林清歌在闪电中看清雕像基座上的刻字——「献给我的玫瑰,2013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