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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空间逼仄的很,唯一的那扇窗子上起了层薄薄的雾。
叶子骞把初然放到单人床上,整个人探过来贴近,几乎要把她的身子全部覆盖住。
眼前的女生有点儿害羞,冷白的脸上泛着莹莹红润,没有化妆,是最真实最自然的模样。
娇嫩的像一朵小花,那是叶子骞这辈子最心心念念的样子。
他掌心撑在初然脖颈的两侧,低眉看着身子下面的女生。几缕发丝垂下,发尖儿扎到初然脸上,痒痒的。她没忍住,皱了皱脸,又挠拨几下,指甲蹭过皮肤,发出沙沙的声音。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可闻。
初然能够很清晰地看清叶子骞眼底翻涌而出的情绪,像是野蛮生长的种子,不过顷刻之间,便可参天而立。
情欲,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肆意横行,霸占着成年人的心绪。
叶子骞不疾不徐,把玩着初然额角的稀碎的软毛,轻拢慢捻,像是在逗弄一只京巴。
等他玩够了,垂眸时对上了初然直勾勾又大胆的目光。他愣了一瞬,几秒后,却又兀自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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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说女孩子的脸皮儿特别薄嘛,遇到这种事儿要么脸红,要么紧张的闭眼。怎么到他的姑娘这儿,偏是蠢萌蠢萌的,不但没害羞,反倒是滴溜乱转的大眼睛把他给看得有点儿心虚了。
“闭眼。”他说完,掌心便覆盖到了初然的眼睛上。
初然的眼睫毛特别长,眼皮下移时,小扇子似的‘唰’一下扫过男人的手掌心,激得他瞬间心痒难耐。
艹,叶子骞笑着抵了抵腮,从没觉得自己的火气这么大过。
早就想将她生吞活剥掉,但又怕吓到她,便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那就从接吻开始。
被叶子骞温热的双唇碰上时,初然有些失了魂儿,不同于前几次那种连磕带碰的激烈,这次的感觉更像是里描写的那样,颇有种细水长流、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的长睫轻轻颤了下,鼻息里都是浓浓的清冽,夹杂着些许湿热的味道。
职业病上来时,她忽然想睁开眼看看叶子骞的神态,从前她写那些言情的亲密片段,全都是靠想像,但现在,毕竟也算是真正‘吃过猪肉’的人了。
微弱的月光从头顶墙壁镶嵌着的小窗子里透过来,打在叶子骞的侧脸,精致的眉眼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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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然敛目,专注又深情的样子让初然沉溺进去。
半熟练,半生疏;
又青涩,又老成。
却最是温柔不过…
初然正细细端详着叶子骞,忽见男人皱了下眉,动动眼皮仿佛就要睁开似的。她又立刻眯紧了双目,用力太大,牵动起了额头上的青筋,连带着心跳和呼吸也是杂乱无章的。
叶子骞慢悠悠地停了下来,盯了身下人起起伏伏的胸脯半刻,既满意又觉得她好笑。
越傻气越可爱,越傻气他便越喜欢,越不忍欺负她。
他将初然扶起来坐好,又伸手捏住她精致的小耳垂,揉搓几下,揶揄道:“小骗子,你里的某些片段写得那么流畅,我还以为你很有经验呢?”
初然噎住,但还是不大相信:“你看过我的书?”
“何止看过。”叶子骞挑起眉,骄傲得很,“而且一本都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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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全文背诵了。
“……”
空气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初然脑子中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写过的那些,网络连载时似乎是有些劲爆的画面,但出版的时候,已经被删的七七八八了,总体来说,倒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叶子骞瞧出她的小心思,笑了声,“写的…挺好的。但具有误导性,容易让人误会作者是个身经百战的人。”
初然脸红,瞪他一眼,撇开头问,“你呢,接吻这么的熟练,又是第几次?”
问完这话的同时,初然就后悔了。其实她一开始就觉得无论叶子骞有过什么样的感情经历,那也都是曾经的事情,她并不是那种纠结别扭的人。
可人总是这样奇怪,明明想的是不介意,但在情急之下又会脱口而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没等叶子骞说话,初然又烦躁着开了口:“算了算了,你别说了,我其实也并没有很想要知道答案。”
口不对心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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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骞掰正初然的脸,低头在她的殷红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旋即又笑起来,眼睛弯出了个好看的弧度,声音含情,“这辈子,我就只亲过你,也只会亲你。”
窗外的树影,枝枝条条,风情摇晃。初然瞥过去,隔着窗子感受到了一丝清凉之意,从脚底直蹿入脑。
“咦。”她搓了搓手臂,“怎么肉麻兮兮的。”
这种好听的情话,初然没少写过,但乍一被人当面说出来,还是有些不适应。
反倒是叶子骞,面色无虞,他笑得柔和,又是一口印在了初然的唇瓣上,砸吧砸吧嘴答道,“肉麻吗?就…也还行吧。”
初然撇着嘴抖了两下,低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半晌,她想了想,继续问他:“你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吗?其实交过也没事的,我不在乎。”
这话她说的真切,即使他和郭辰月有过什么过往,就凭她对他的喜欢,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叶子骞摇头,目光切切:“真没有。”
……
伴着细腻的晚风,两个人又聊了些细碎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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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初然打了个哈欠,逼得眼泪差点儿下来。
叶子骞瞥见了,摸摸她卷曲的发尾,“困了吗?困了就睡觉吧。”
他拉了灯,侧着身子躺下去。
初然反应几秒,身体渐渐僵直起来。他这架势,看着是要准备和她一起睡的节奏?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和男人一起同床共枕过。
叶子骞没感受到身边人的温度,遂睁开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隐约瞧见初然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他抬手戳了下她的脊梁骨,问道:“不躺下,你是要立地成佛吗?”
“你今晚要睡这儿啊?”
“……嘶,你是在赶我出去吗?外面怪冷的,还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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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因着急于解释,初然的语气里染上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
空气里静默了几秒,初然回头,看清了男人眼底的笑意。
哪里有半分的委屈,这分明就是在逗弄。
初然气不过,被子里的脚丫一下子蹬在了叶子骞的小腿上。叶子骞低笑几声,顺势捉住,手指摩挲着初然的脚踝…
“害怕了?”
初然摇头。
“那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睡,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初然大窘,其实倒也不是担心叶子骞会兽性大发。只是,她怕自己睡觉不老实踹到他,怕自己睡觉打呼,怕睡得太香了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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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呀。”
“……”
说个屁。
叶子骞拦着她的腰放倒在床上,明明知道她的局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逗她:“是不是怕夜里你控制不住自己对我的企图啊?”
难得听叶子骞说出这种痞浑的话,初然也乐了起来:“…小伙儿,您挺飘啊。”
她又踹了他一脚,身体却明显地松弛下来。
叶子骞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拘谨,便轻笑着收紧手臂,搂着初然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他把嘴巴贴近在女生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其实…我还挺乐意你对我有企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