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意难平他回来了 >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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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会议室的落地窗往外看,远处是灰蒙蒙的一片,乌云翻涌,偶有几下闪电,伴随着云层之前摩擦而发出的轰鸣声。

    北京夏日的天气也是很奇怪的,时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倾城的暖阳,而下一刻,毫无预兆的就是狂风大作,黑云压顶。

    也像人心一样,从来都是捉摸不定的。

    从写字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天空还没有放晴。路面上几处地势低的地方积聚了小水洼,空气中也凝结着湿漉漉的气息。

    初然在叶子骞的会议室里一直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把平生最冷硬的模样尽数展现了出来。直到她仰着头高傲地离开19楼,走进电梯的那一刻,漫长时间下的憋闷和不舍,全部化作了眼泪,滚滚而落。

    一个权衡利弊,一个及时止损。

    是属于他们成年人之间的情爱观。

    凉风裹挟着吹来雨点儿,打湿了初然的半边身子,她纵使是狼狈不堪,但却庆幸有了这场暴雨,能够遮掩住了她满面的泪痕。

    看起来就只是被风吹红了眼睛,被雨打湿了面庞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下雨天里最常见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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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然拦了一辆出租车,没先回家,而是去了离家最近的那家首航超市。

    许是因为阴天下雨,原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商场里并没有多少人。

    她从买了杯牛奶可可祛祛寒气,又从零食区抓了点儿徐福记的散装水果糖,还有稻香村的精致糕点。

    这些都是要带给民安村的孩子们的。

    她想回那里去看看,也该回去看看。也许她能将心里这个结彻底地解开。最不济,至少要远远埋葬了它。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傍晚,初然泡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路过厨房时,她顺手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喝了没几口,工作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元筱打来的。

    初然盯着屏幕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儿人语速极快,条理清晰,还伴随着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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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公关部和法务部各草拟了一份声明,发你微信上了,你一会儿发到微博上去,公司会用官博帮你转发,我也联系了几个明星,他们都愿意帮你转发。”

    初然点开微信看了眼元筱发来的两张声明,法务部的那张是警告造谣的人,大气威严,可以用。

    但公关部的那张,满满一篇的文字里没有几句是她真正想说的。

    上午开会之前等叶子骞的时候,她在笔记本上写了一篇自白,这些自白叙述了关于她这些年的所有事。

    这才是她想展示在众人面前的。

    无关各种被草出来的人设。

    “第二张声明我还得改改。”她这话说的囫囵个儿,将元筱搪塞过去,话锋一转,继续道,“对了,我订了明天的高铁票,准备去民安村待一段时间,看看以前的孩子们,采采风,找找感觉。”

    “你个”

    初然估摸着元筱是想说“你个傻叉”,但不知怎么后半句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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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笑,抢先道:“别担心,我就是旅行放松一下,没什么别的事儿。”

    “”忍了半天,元筱最终低低应了一声,“我不担心,早去早回吧。”

    挂了元筱的电话,初然坐在卧室的工作台前,支起电脑,一字一字敲着笔记本里的自白,写到自己曾经的某个痛处时,她拧起眉心,删删改改。

    那就像是一道伤疤,虽然结了痂,但里面却还有腐肉,时不时被戳痛了,是会流脓的。

    要想让它完全愈合,须得血淋淋地重新揭开,大刀阔斧地清创。

    在南街大排档的角落里,迟绍眼睁睁瞅着叶子骞连续吹了三瓶啤的,着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砸吧砸吧嘴,默默陪着他。

    直到他起瓶盖准备干第四瓶的时候,迟绍终于忍不了了,一把夺了下来,重重砸到桌面上。

    从中午初然离去时,他就发现叶子骞一直是这副鬼样子,看人的眼神里充满着血腥,仿佛一言不合他就能扑上来咬死你。

    小心翼翼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迟绍还没踏出办公室,就被叶子骞给堵了回去,他大概能猜到叶子骞的心情极差,便主动拉他出来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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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没谈上,倒是看着他一瓶一瓶地往肚子里灌酒。

    迟绍瞪着他,要不是直到今天事出有因,他真的想给叶子骞录下来他这副样子。

    这还是大家口中那个神坛上的企业明星吗,随便捉过来一个人,都只当他是情场失意的浪子。

    叶子骞闷声不吭地坐在塑料凳子上,两只手肘撑着小桌板,明显是脱了力,颓唐一片。

    今天在办公室里,初然说,就当两人从来都没有重逢过;她还说,十年前两人就错过了,如今的遇见,既知是一场错误,倒也不必将错就错。

    瞧瞧,多踏马狠心的话啊。

    男人听着这两句话的时候,心就如同被人狠狠地攥在了手里,使劲儿的揉搓着,撕碎着。

    即使是炎热的夏日,他的后背依旧是被冷汗浸湿,冰冷的触感让他狠狠地打了冷颤。

    发生的事情,是他朝思暮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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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的事情稍稍一稳定,他就立刻订了回国的机票,生怕在这不相见的许多年里,她拥有了别人。

    等见到面了,他又用手段找她合作,陪她吃饭可最后却换来一句错误的重逢。

    “我不接受,初然。”他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和她一字一顿。

    是的,他不接受。

    他曾经接受了多少他不愿意的事情,譬如高三时的转学,譬如高考前他父母双双离世,又譬如他不得不放下初然跟她姑姑去美国生活

    那时候的人生他没办法控制,对未来的担当远远小于他自有的能力。可现在,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为什么却又到了他不能控制的地步了呢?

    他接受不了。

    他想上前抱抱初然,可女生发现了他的意图,急急地往后撤了好几步,如避洪水猛兽似的。

    这举动似一盆冰冷彻骨的水从头浇到了叶子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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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痛彻心扉的寒凉。

    初然看着叶子骞俊逸的脸庞,眼角渐渐泛起了酸涩,她紧咬着牙冠,用最为稀松平常的语调,却又透着严谨的态度说:“还记得十年前你走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叶子骞愣怔,看着对面女生一张一翕地唇瓣,听她吐出了几个字:“叶子骞,我祝你前程似锦。”

    原先祝你前程似锦,是真心希望你所行皆坦途;而如今再祝你前程似锦,便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余生将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

    剧烈的思想挣扎之后,叶子骞的心绪最终归为一潭死水。连表白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审判。

    不容置喙的审判。

    他的念想,‘啪’一声,崩断了。

    初然收拾行李时发现少了点儿东西,于是便急匆匆去了楼下的那家便利店。

    买完东西上了楼,她顿住脚步。楼道里,她看见了一道修长漆黑的影子,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了电梯门口的正对面,像块儿木头似的,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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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上了视线,她才看清男人眼底洇着的颜色,白眼球上的红血丝明显,可怜至极,仿佛是被抛弃了的落水狗。

    初然收回视线,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他是天之骄子,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毁了他的人生。

    于是她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自家门前。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输入密码时的滴滴声。

    门锁‘咔哒’解开的那刹,背后蓦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初然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叶子骞死死抱住,压在了门板上:“初然。”

    干裂而嘶哑的呢喃,像是为初然定上了什么咒语,好一会儿,她停下了挣扎,在黑暗中,感受着身后人滚烫的身躯,和微醺的酒气。

    “初然。”他又叫了她一声,这一次,更像是无意识的叫喊,带着无限眷恋,还有令人无法忽视地痛楚。

    同时,叶子骞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初然的头顶上,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他又亲昵地蹭了蹭初然的发。

    初然惊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终于从温存中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使劲儿将男人推开,力道之大,竟让他的后背直直撞上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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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疼得有些狠了,叶子骞皱起眉头,久久不散。初然觉得抱歉,想伸手去扶他,却没成想男人接着这个机会,一把拉住她,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动,”他说,嘴里的热气尽数喷薄在初然的肩颈处,酥酥麻麻的,还痒。

    他紧紧勒着她,交付了自己所有的热忱,“初然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呀,十年之久。”

    说完,他轻笑了一声,可眨眼时,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滚热的液体落在了初然的后背上,掀起了阵阵灼意。

    初然感受到了,忽的鼻头一酸。眼眶毫无预警地红透了,酸涩感瞬时将她整个人淹没了,她骨鲠在喉,心疼得几近窒息。

    撕下一层温雅的表皮,他对她的暗瘾,早就已经肆意疯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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