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村子学会沉默,代表他们曾经大声尖叫过。」
雾气没有散去。村子的气温彷佛冻结在一个的零点,每一口呼x1都像x1进井底的气。
江彦丞与纪文信不敢再任意播放录音,但他们知道得继续寻找线索。声影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录音笔不开也会自动录下片段,像是某个无形存在强行「刻下声音」。
两人来到村中的祠堂深处,这里曾是「沉声祭」的举办地点。
祭坛中央,一座倒悬的木偶。木偶满身刺满钢钉,嘴部用麻绳缝si,身t写满了村民的名字。纪文信打开祭坛下方暗格,发现一本破碎的古卷,上面写着:
「声影非鬼,为念之形。唯沉声者可镇其源。」
「每七年,村中需选一人,断舌、封喉、弃声,藏名於井,换全村沉默七年。」
「若无沉声者,声将夺形;若夺三形,村将沦为声狱之乡。」
「这祭典……是在供奉那个声音?」纪文信低声。
「不,是在跟它谈判。」江彦丞回道。
他们开始调查历年「沉声者」的身分,发现所有资料都被烧毁,只有一份半焚毁的名册保存下来,末页写着:
【最後一任沉声者:刘秀莲。】
「妈……?」江彦丞顿住。那是他母亲的名字。
也代表:他从小就是沉声祭的遗族,唯一的幸存证明。
「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他喃喃。
纪文信则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曾被一个陌生老妇人抱走,对方说:
「你不是这里的,但你会回来。」
他一直以为那是童年错觉,直到现在,他怀疑自己也是某一任被「挑中」却逃走的替身。
那夜,江彦丞被一阵的窸窣声吵醒。
他发现自己睡在祠堂中,嘴巴被缝住,无法发声。周围有十多个身穿白衣的「沉声者」,没有五官,却都低头朝他鞠躬。
突然,他「看见」了声音。
一团黑雾以螺旋形聚集成形,一张极长、裂开的嘴浮现於空中,满是耳朵与舌头。它咕哝:
「我们……曾经被你说过的话……你遗忘了……现在,该由我们……说出你。」
黑雾扑向他。
就在此时,纪文信闯入,扯开祠堂的驱邪布,yan光瞬间照入,黑雾像纸片碎裂飞散。江彦丞瘫倒在地,嘴边的缝线不见了。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麽吗?」纪文信问。
江彦丞低头,一字一句说出:
「我说过,我会回来替她……但我从没想过,那句话,是她的释放,也是我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