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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第三章难道是我脑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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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知言醒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落,细碎的光斑在天花板上跳动,静谧中透着寂寞。

    他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仍残留着梦境的余温,竟让他有种不知身在何时的恍惚。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小小的他抱着一条腿,仰头看着冷漠的大人,那时的他,还不懂对方的沉默意味着什麽。只是觉得,这就是爸爸了。应该是吧?他看起来不怎麽高兴,可是……应该不会丢下他吧?

    於是,他用力抱紧了点,生怕对方不认帐,满心欢喜地喊道:「爸爸!」

    对方沉默了会儿,淡淡地问:「你谁?」

    那时候的他未免太天真了。

    如今回想起当年他强行认父,最後爸爸带走他时那张生无可恋的脸,路知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自从八岁开始,他修炼时便再没真正睡过,怎麽今天竟一头栽进梦境?难道是心魔入梦?

    他仔细思索,又摇了摇头。自己的修为稳定晋升,无瓶颈障碍,无执念,心魔根本无机可乘。

    更何况,据爸爸所说,心魔入梦往往腥风血雨、诡谲可怖,怎麽可能是这麽傻的童年片段?

    他叹了口气,半是自嘲地喃喃道:「难不成是……想爸爸了?」

    房间一片寂静,桌上还摆着昨夜随手翻过的书,杯中残存一口凉透的茶水,窗外鸟鸣清脆,却更显孤寂。

    他拿起手机,无未接来电,灵符传讯也杳无回音,一如过去半年。

    爸爸,又消失了。

    这个不称职的爸爸,每次说去找时空裂缝,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这次更离谱,直接失联半年!

    不接电话,不回讯息,简直跟跑路似的。

    路知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盯着手机思索——要不要发条威胁讯息,b如「你再不回来,我就报警说我爸爸丢了」?

    他又想了想,否决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毕竟,警察叔叔找不着时空裂缝。

    可他仍觉得不对劲。

    不只是单纯的不爽,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发闷,宛如风暴来临前压在x口的闷雷,沉沉地滞在那里,让人浑身不自在。x口闷闷的,彷佛被什麽压住了,还透着一丝冷意。

    虽然十八岁按凡俗标准来看已是成年人,可谁规定成年人就不需要爸爸了?

    睡意早已散去,修炼也静不下心来。

    他索x起身,暗自决定:等爸爸回来,一定要讨回这半年来的jg神损失费!

    推开窗户,晨风拂面而来,带着露水的清凉。

    院中薄雾氤氲,青石铺就的中庭静谧而幽深,只听得几声清脆鸟鸣。

    路知言闭眼凝神,心随意动,脑海中浮现yyan交融的太极图。黑白双鱼流转交融,化龙腾空,吐息成云,包裹天地。

    静,非院落之静,是心之静,深沉玄妙,孤独自我。

    他沉浸意念之中,云雾消散,一道白se身影缓缓浮现,衣袂无风自动。

    ——元神现。

    路知言向前抱拳一礼,摆出咏春问路手;元神沉肩垂肘,拉开太极架势懒紮衣。

    两者皆为以柔克刚之道,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演绎。

    意念交锋,百余回合。

    路知言短桥封挡,步法如影随形;元神则绕劲引化,虚实相间,劲力连绵,浑圆一气,无懈可击。他每每以为能击中对方,却总是仅擦过衣角。

    眉心蹙起,他沉心聚神,一记膀手猛然出击,内劲寸发,直撞元神中门。

    元神唇角微扬,双手划圆化为缠丝,轻易引开攻势。随後,一拉一推,轻轻一带,路知言步伐失衡,身形晃了晃,险些扑倒。

    「……」他心中暗骂一声,强行稳住身形,却觉察交手之中似乎有什麽呼之yu出,他快抓住了就差一点——再来。

    念头刚起,元神忽然一顿,在他眼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於晨光中,彷佛从未存在。

    「……?」

    路知言睁开眼,错愕地後撤半步,略微侧身,却发现对手已然消散,只剩风声回荡。

    这就结束了?

    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缓缓响起,飘渺而悠远:「动得快,悟得慢。」

    「你说清楚,什麽叫动得快,悟得慢?」路知言蹙眉问道。

    晨风拂过,院中寂然,唯有空灵回音。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抱怨道:「爸爸当初可没说过,元神还会yyan怪气的啊……」

    元神消散後,天地彷佛安静了半拍,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被剥离了,他站在晨光里,竟生出一种站在某条命运界线上的错觉。

    「动得快,悟得慢?难道是我的脑子不行!还是……想要赢的执念过重?」他凝神沉思了会儿,最後无奈地摇头。

    &怪气就罢了,讲话这麽含糊,问了等於没问。他决定不去深究,先冲个澡,洗去一身汗臭再说。

    至於元神那莫名其妙的评语……想不通便不想了。b起虚无缥缈的「奥义」,填饱肚子更加实际。

    他朝屋内走去,准备上楼沐浴,然後下楼,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用食物来抚慰一下惨遭「元神」打击的身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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