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魔尊有个小傀儡 > 门开了

“别碰我。”寒玉冷脸拨开了阴秀要放在她肩上的手,转身坐到了桌边。
“你又生什么气?”阴秀站在她身旁,抱着从不离身的剑语气也多有不耐。
“方才回来时有几个人对我的身世指指点点,你明明听到了,为何一点表示都没有?每次你遇到不敢做的事时,都是我帮你出头,你修为受阻时,也是我想尽办法去问其他前辈,助你突破障碍,你怎么就不能保护我?”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你?其他仙君向来爱聊些琐事,兴许是小玉你听错了。”阴秀把剑撒气似地扔到桌子上,“你说我软弱,说我不能保护你,我剑不离身又是为了什么,我自下了凡之后整日陪你出来奔波又是为了什么?我没想到小玉竟然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
“你嫌烦了?”寒玉嗤笑一声,“双修之前我就说了,若想和我双修就要以十里樟树做我红妆,你当初一口答应下来,这才过了多久,连三里地都没种完,你就腻烦了?”
“小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是嫌烦,早就断了双修契约,怎么还会天天想着到哪里去收集更多的樟树种子。”阴秀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照在他脸上的光线在一瞬间转换,他看着寒玉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变为了怨怒。
阴秀话音一转道,“但你时常无理取闹,还会给我添许多麻烦,我都从来没对你说过。”
“我添麻烦?我就早知道你靠不住。”寒玉心灰意冷道,“日后我不会再拿这些事麻烦你了,以后不管受了多大委屈,这都是我自找的苦……当初我就不该贪恋那副画,这样也就不会再遇到你。”
寒玉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伴着一点喉间的呜咽,就像在森森寒夜找路的人看着远方的微弱光芒,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希望。
这样绝情的话,阴秀还是第一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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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你还是后悔了。
寒玉在得知自己要嫁给的是一个疯子后,在那段日子里,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是一副画。
画是她偶然画出来的,下笔时,笔仿佛不听使唤了般,带着她的手自己画了起来。落笔后,画上的人自然而然地成了形,是一个男子,执着一把流星剑,顾盼生情。
后来寒玉就连做梦都会梦到画上的人,直到她死前,舞了一曲,飞升入天界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画上的男子,阴秀。
阴秀道:“小玉要断了双修契约?若你执意要如此,我知道我再劝也是徒劳。”
房间里两人都带着剑拔弩张的气势,沉寂了几秒钟,寒玉猛地抓起桌上的剑,利剑出鞘,横对着阴秀。
阴秀负起手,坦诚地望进她的眼睛,等待着她割发断约。
寒玉手腕抬起,剑光滑过,生起剑风,布料破裂的声音响在两人耳边,与之而来的是如豆子弹在地板上有规律的清脆叮当声。
一颗颗褐色的樟木子跳跃在他们脚边,寒玉手腕一转,手里的剑对准了自己,剑气也随之一转,身上的浅白色裙子被一道道鲜艳的血色浸红,如初雪时落下的一株株红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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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眼中的狂躁渐渐褪去,重新恢复了正常。
“我方才又对你发火了?”寒玉扔了手中的剑,带着一身伤,眉头也不皱地指着自己问。
方才的事隐隐约约,像做了场梦一样,产生的各种情绪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浓雾从门外渗了进来,房间里也集聚了许多。一吸气,就是一大口浓雾。
阴秀身子站得直挺挺地,眼睛望着寒玉身上的伤无动于衷,目光也如同一摊死水。
“阴秀?”寒玉试着去拉他的手。
阴秀没有回应。
手相碰之后,阴秀打掉了她的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流星剑。
“你?”寒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抓着他的肩膀摇着他的身子。
阴秀就像块石头一样冷漠,用力喊出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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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门都试了一遍,怎么都打不开。
朗薄渊回到了自己房间门口,门还是打不开。
他的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容儿已经引着他的父母进了房间。
“容儿,我就知道我的容儿没有死。”妇人拉着男人的衣袖,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我们终于等到容儿回来了!”
容儿他娘紧紧拥住面前目光呆滞的容儿,眼泪打湿了容儿肩膀上的布料,几拳砸在容儿身上,哭声喊道,“你知道我和你爹等了你多久吗?你爹他日日等着你回来,家里的门一直都为你留着,你可让我们担心死啦……”
“我没有死,反而活得比以前更自在。”容儿推开了他娘,僵硬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要是他娘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方才以何种诡异的方式扭动,要是再一细看,看清了他脸上爬的红褐色小虫子,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欣喜了。
可惜容儿他爹娘的目光都被泪糊住了,他们看见的是他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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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为啥这么说?”妇人又靠近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就发现容儿的衣服上有几块破洞。洞很小,像是什么虫子咬出来的。
里面好像还有什么在蠕动,她伸手去碰,碰到了一个鼓囊囊的东西。
容儿退后几步,不悦地躲开妇人的触碰:“我不想做生意,你们非得让我去外面经营茶铺,我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我想考科举,然后做官,做大官,这样别人也都能看得起我们,反正茶馆,我是经营不下去了。”
容儿他爹一听断然否决,下巴上的一截胡渣仿佛都立了起来:“可咱们家祖传的基业不能断掉啊。”
妇人也想跟着劝自家儿子,但眼睛先被从儿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吸引去了目光。
地上那条细长的东西突然动了,朝着她的脚边爬去,妇人被吓得一跺脚。
“你干什么?快劝劝你儿子!”容儿他爹正好在这时推搡了一下她的胳膊。
容儿他娘被吓得原地跳起。
“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快劝这兔崽子呀!养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我们的苦!”容儿他爹看她这幅样子责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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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他娘暂时把目光重新放到容儿身上,表情瞬间变得苦闷:“容儿啊,听话,别让你爹生气,他身子不好。”
容儿再次躲开他的亲近:“不是还有家仆吗?你随便支使几个过去不就对了!”
“家仆能和自己人一样吗?”容儿他爹一拍自己大腿,拿出了家主的威严,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上次你爷爷他就因为轻信外人吃了个大亏!”
妇人也迎合道:“逆子!家业怎么能就说断就断,这家茶铺从咱们祖上很早就接手了过来,等你经营好了,钱多了,娘和你爹想办法给你买个官做,好好满足你!”
“满足?要满足我,不如来陪我吧。”
妇人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容儿已经靠近了她,狞笑一声,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双手伸向妇人脖间,浑身泛起血红的凉气。
在外面的朗薄渊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大雾蔓延得更远更广阔,逐渐笼罩在整座城上方,而在雾的外层,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小傀儡。”朗薄渊叫了几声,视线能见范围逐渐缩小,小傀儡慢慢淡出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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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回应他。
剑在他前面为他破开雾层,朗薄渊朝着小傀儡之前待的地方走去,但走着走着,原本站着小傀儡的地方空无一人了。
整个院子仿佛就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个拉着小傀儡寻书的小公子和他们走到半途就折回顾家继续找书了,朗薄渊管不上他,此刻站在容儿家院子的就只有他和小傀儡了。
可小傀儡也不知道去哪了。朗薄渊一个人拿着剑没头没尾地朝着正堂去了,因为从中堂那边,他听到了些许微弱人声。
“他来了,怎么办?”
“关紧门,我们这么多人,不信还抵不住了!”
“千万别让他进来!”
他们口中的他是指的自己?朗薄渊有点不敢相信。
他往前走一步,门那边的话音就越发虚浮了,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会带来灾难的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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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啊,他把那么多人都带了出来,到头来,这些人却把他拒之门外?
朗薄渊已经一步步地走到了中堂门口,平日里大开着欢迎来客的中堂已经挡上了四扇连体雕花红木门,门的那头,是他救出来的人。
“主人,我在这。”
身后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袖,朗薄渊一回头,就撞上了小傀儡的眸子,哪怕是大雾重重,一切都给人了不纯粹的感觉,可小傀儡的眼睛依然像只深林里的小鹿,纯粹而自然。
“跟在我旁边。”朗薄渊拿着剑,将他往自己身边拨了拨,一只手蓄了烈火,正要打到门上。
“容儿他舅!快开大门,让他进来!”门背后一个人的声音穿透了门,远远传到了正门口。
朗薄渊手上的火时明时暗,在另一个人朝他喊着话时,他手心的火光暗了一瞬:
“他说过了,魔兽只抓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才招惹来了魔兽,害我们也受到牵连!我们中有多少亲人都因为你们而死!”
又一个声音痛心疾首道:“只要你们跟他走,我们就能平安活下去,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们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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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们一出现,都把我们凡间搅和得不得安宁。”
“赶紧走吧,别来我们这里添乱了!我们凡间不需要你们这些神仙假惺惺地救我们!”
看来在他们出去那段时间,一定有人来到了容儿家,别有用心地要挑起他们的矛盾,威逼着其他凡人提前串通好,在他们回来之前设置了埋伏。
朗薄渊不知道什么叫可怜,也不想去追究他们在明白事情真相后还会不会这么对他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只知道他这叫背叛。
既然已经背叛了他,比起死在其他人手上,还不如直接死在他手上来得痛快,命是他救的,也该由他处决才是。
“不……不准这么说主人!”
在朗薄渊要一团火烧了里面时,小傀儡挪到了朗薄渊身前挡住了他,对着门里面的人为主人顽固地辩解着。
朗薄渊低头看着他的小脑袋,把人又拨到了自己身后,满不在乎道:“没有必要。”
掌心里燃起的火越发明亮,隔着一道门,照亮了门里面那些人的脸,火的灼热伴着热浪从门缝里袭来,其他人眼见着朗薄渊手上的火就要朝他们袭来,各个面上写满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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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惊声喊道:“神仙要杀人了!”
“反正也是要死,不如死在本君手里。”
朗薄渊轻扬唇角,火光闪动在他金色的眸子里,门里的人都看到了,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主人?”
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小傀儡仰脸望他,纯真的眼神毫无杂念,试图劝服着他冷静一些。
“快,他就在那里!其他人都在房间!”
从门口那边发出了一道迫切的喊声。
朗薄渊听到门开了,空中的结界同时就像泡沫般粉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