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校园里还弥漫着暑假的慵懒气息。林蚀双手cha兜,慢悠悠地晃过空荡荡的走廊,脚步声在寂静的教学楼里格外清晰。他早到了两个小时──家里太无聊,母亲值夜班还没回来,不如早点来学校。
「校霸林蚀,暑假过得怎麽样?」保全老张从值班室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问道。
\"张叔,别这麽叫我。\"林蚀挠了挠那头总是乱糟糟的短发,露出一个略带痞气的笑容,\"就是打了几次架,这名号怎麽就甩不掉了。\"
老张哈哈大笑:“你那‘几次架’可是把隔壁职高那群混混都打服了。不过还好,至少我们周边学校安静多了。”
林蚀耸耸肩,没有解释那些架子大多是为了被欺负的同学出的头。他讨厌被叫“校霸”,但更讨厌解释。既然标签贴上了,就随它去吧。
高三七班的教室门还没开,林蚀从窗户翻进去,坐在自己靠窗的位置。yan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他眯起眼睛,像一只只晒太yan的猫。
同学们陆续到来,寂静的校园逐渐活跃起来。班主任李老师宣布了高三的安排,其中「一帮一」学习小组引起了小声的讨论。
“根据上学期期末成绩,我安排了优生带後进生的组合。”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名单贴在後面,下课自己看。”
林蚀压根没打算去。他在班上游偏下的成绩,不算差,但绝对不算好。相当於混三,毕业後找个工作帮衬家里。大学?那不是他该想的事。
放学铃响,林蚀拎起书包准备去打工的便利商店。刚出校门没多远,他就感觉到有人跟着。拐进一条小巷後,五个正面围上了来。
“你就是林蚀?”领头的h毛叼着烟,“听说你很能打啊。”
林蚀慢慢放下书包,活动了下手腕:“职高的?我想没见过你们。”
“你们打了我们哥们,今天就让你们嚐嚐——”
h毛话还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安静的声音:“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三分钟就到了。”
所有人转头看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站在巷口,逆光中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见他举着手中的手机。
「关你p事!学霸滚回你的图书馆去!」h毛骂道。
学霸?林蚀眯起眼睛仔细一看,认出那是他们年级第一名的韩煜。他们从来没说过话,但全校没人不认识这个永远安静地坐在前排看书的男生。
韩煜没有退缩,而是向前一步:“这条巷子有监控,你们的脸都拍到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混混们惊慌失措。林蚀趁机抓起书包砸向h毛,进行混战眼看爆发。韩旭突然大声喊道:“警察来了!”
中间确实响起了警笛声。混混们咒骂着四散逃跑,林蚀喘着气靠在墙上,右臂被划出了那个口子,渗着血。
「你没事吧?」韩煜走近,声音依然平静,但眉头微微皱起。
林蚀菱嘴一笑:“小伤。不过谢谢你啊,学霸同学。虽然我能ga0定他们。”
韩煜没理会他的逞强,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急救包,动手为伤口消毒包紮。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动作轻柔却俐落。
「你带着这个?」林蚀有些惊讶。
“习惯。”韩煜没有多解释,包紮好後收东西起,“伤口别碰水。”
韩煜b他略高,皮肤很白,五官jg致得像画出来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平静得像深潭,却莫名让人想一探究竟。
「我叫林蚀,高三七班的。虽然你应该知道。」他伸出手。
韩煜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握:「韩煜,同班。」他的手很凉。
同班?林蚀愣了一下。他居然没注意到年级第一名和自己同班?不过也没奇怪,他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看漫画,哪会注意前排的好学生。
“总之,谢谢了。”林蚀抓起书包,“改天请你喝饮料。”
韩煜已经前锋离开,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yan光重力的影子拉长非常,孤独而笔直。
林蚀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学霸,可能不像表面那麽冷漠。而他手臂上那个刚才的绷带,似乎还残留着韩煜指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