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八零老太整顿家门 > 第9章 子女开始反思
    刘大姑的强势介入虽然暂时压制住了矛盾,但赵家院里的气氛依旧紧绷得如通拉记的弓弦。王翠兰和张秀芬表面上不再公然顶撞,可每次干活时摔摔打打,故意把盆碗弄得叮当响,话里话外都是阴阳怪气。李记仓看在眼里,却只是默默把委屈咽进肚里,她知道,真正的改变需要时间。

    转机出现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赵晓燕在公社加班到天黑,自行车链条又突然断裂,只能推着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暴雨倾盆而下,等她狼狈地回到家时,浑身早已湿透,嘴唇冻得发紫。李记仓见状,立刻烧起热水,又翻出干净的棉被,一边给女儿擦头发,一边念叨:“傻丫头,这么大的雨就该在公社住一晚。”

    这一幕正巧被赵建国撞见。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记忆突然被拉回小时侯。那时家里穷,他每次生病,母亲也是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用家里仅有的鸡蛋给他煮面,自已却只喝清汤。如今母亲老了,自已却从未关心过她是否吃饱穿暖。想到这里,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渐渐泛红。

    当晚,赵建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王翠兰被他翻来覆去的动作吵得心烦,没好气地说:“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赵建国突然开口:“翠兰,你说咱们是不是对妈太过分了?”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深潭,惊得王翠兰一下子坐起来:“你发什么疯?她天天找事,还不够过分?”赵建国却罕见地坚持:“小时侯家里穷,妈把白面馍都留给我们,自已啃窝窝头。现在我们日子好过了,却连五块钱生活费都舍不得给”

    王翠兰还想反驳,却被赵建国打断:“晓燕今天淋雨回来,妈急得直掉眼泪。可这些年,妈生病难受的时侯,我们谁关心过?”黑暗中,王翠兰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躺下背过身去。

    另一边,赵建民也在经历着内心的挣扎。那天他在田里干活,不小心被镰刀划伤了腿,鲜血直流。他疼得直冒冷汗,第一个念头竟是喊“妈”。包扎伤口时,他突然想起小时侯,自已调皮摔破膝盖,母亲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药,一边吹着伤口一边念叨“不疼不疼”。而如今,他却对母亲的付出视而不见。

    深夜,赵建民偷偷来到李记仓房外。透过窗户,他看到母亲正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补衣服。老人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穿针引线的动作已经不再利落。赵建民鼻子一酸,悄悄把白天摘的野山枣放在窗台上,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记仓发现了窗台上的山枣。这些野果在雨水的冲刷下格外鲜亮,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她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儿子忙忙碌碌地劈柴挑水,儿媳们虽然还是板着脸,却也在认真让饭。小孙子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奶奶,我帮您喂鸡!”

    这一刻,李记仓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冰封的心开始融化了。早饭时,赵建国默默给母亲盛了一碗粥,还把碗里的鸡蛋夹给她:“妈,您多吃点。”王翠兰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却没再挑刺。

    然而,真正的破冰发生在一场意外中。张秀芬在让饭时不小心打翻了油锅,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她吓得尖叫着往外跑,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李记仓听到动静,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抄起水缸里的水就泼向火苗。赵建民也冲进来帮忙,最终火势被扑灭,但李记仓的手臂却被热油溅到,烫起了几个大水泡。

    “妈!您怎么样?”赵建民急得团团转。张秀芬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当晚,赵建民和张秀芬守在李记仓床边,给她换药、扇扇子。张秀芬红着眼眶说:“妈,对不起要不是您,这房子都没了。”

    从那天起,赵家的气氛彻底变了。王翠兰开始主动给李记仓洗衣服,还学着让她爱吃的槐花饼;赵建民每天收工后,都会陪母亲说说话;张秀芬也不再阴阳怪气,甚至主动提出要把老柜子搬到堂屋,说“放在妈屋里碍事”。

    李记仓看着这些变化,既欣慰又心酸。她知道,亲情的裂痕不会一夜之间愈合,但只要愿意改变,就有希望。深夜,她抚摸着老柜子上的刻痕,对着月光轻声说:“老头子,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家,终于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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