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沐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陈昊的拇指在摩挲她脉搏,以前她最喜欢陈昊这个动作,现在觉得宛如被蛇爬上身,她猛地推开他,项链“啪嗒”掉在地毯上。
“你上个月见过虎哥吗?”她突然问。
陈昊脸色骤变,但很快换上委屈的表情:“什么虎哥猫哥的,你是不是听陆瑶胡说八道了?那丫头从小就嫉妒我们……”
话没说完,陈昊的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额角瞬间渗出冷汗:“我、我去接个电话。”
洗手间门关上的瞬间,杜沐甜扑到床边掏出陆瑶藏的监听器。陈昊压低的嗓音混着水龙头声传来:“……人就在这儿,绝对雏儿……对,要现金……”
杜沐甜感觉天灵盖被人掀了,手脚冰凉地摸向手提包……
另一边,陆瑶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来电是杜沐甜。她接通瞬间听筒里炸开带着哭腔的尖叫:“瑶瑶!陈昊他……他真的把我卖给放高利贷的了!”
和前世一样,杜沐甜那个渣滓男友果然今晚动手了。她握紧刚买的棒球棍就要冲上去,却猛地撞进个硬邦邦的胸膛。
“让开!”她抬头对上双黑色的眼睛。
黑西装男人纹丝不动地堵在前面,像座冰山。他身后传来带笑的男声:“陆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喝杯茶。”
"让开,等我救了我朋友,我再找林清寒!"陆瑶心急如焚,恨不得从空间拿枪崩他们。
西装男不为所动"陆小姐,请。"
陆瑶打算硬闯,她不相信他们真的敢大庭广众下动手。
突然周围多了七八个穿通样黑西装的壮汉。为首的男人斜倚在栏杆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袖口露出的腕表盘面透着冷光。
“告诉你们老板,”陆瑶把棒球棍抵在冰山男的喉结上,“我现在没空陪他玩过家家。”
陆瑶举着棒球的手抖的厉害,那是昨晚在海里被划伤的。
血珠从棍尖渗出时,栏杆上的男人突然低笑出声。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黑衣人们齐刷刷退开。陆瑶趁机冲出去,瞬间她仿佛听见带笑的叹息。
“爪子挺利。”那声音像冰锥擦过车窗玻璃,“我们还会见面的,小狐狸。”
杜沐甜感觉天灵盖被人掀了,手脚冰凉地摸向手提包。防狼喷雾下压着陆瑶给的陶瓷刀,刀柄上刻着行小字:「捅肾,死不了人。」
洗手间门把手转动时,她突然想起十四岁那个雨夜。陈昊翻进林家后院,浑身湿透却死死护着给她偷来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奶油字写着:「甜甜要天天开心。」
“甜甜?”陈昊笑着凑过来,“咱们继续……”
寒光闪过,陶瓷刀捅进他侧腰的瞬间,杜沐甜的眼泪也砸在他手背上:“你早该被雷劈了。”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瑶踹开门时,正看见陈昊捂着腰跪在地上哀嚎。杜沐甜攥着滴血的刀,口红花了像吃人的女鬼:“瑶瑶,能借点盐吗?腌人渣正好。”
陆瑶丢掉棒球棍,摸出包椒盐花生扔过去:“海盐的,够劲。”
最后,陆瑶把杜沐甜带回家,她没有去质问杜沐甜,"哭吧,今晚之后可不许你再想那人渣了。"
杜沐甜哇的一声,抱着陆瑶的枕头大哭,"瑶瑶,我失恋了,陈昊那个扑街,居然,居然……我怎么那么眼瞎啊。"
"是他伪装太好了……"如果没有前世,她也不知道陈昊是那样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她们去了药店,买下了大量的抗生素、止痛药、绷带等医疗物资;去了服装批发市场,买下了厚厚的羽绒服、保暖内衣;还去了五金店,买下了发电机、电池、手电筒等应急设备。
每一次,她们都会把物资送到杜沐甜家的仓库,再由陆瑶收进空间。杜沐甜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渐渐习惯了这种“神奇”的操作。
“瑶瑶,我们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些种子?”杜沐甜突然说道,“万一末日持续很久,我们得自已种点东西。”
陆瑶眼前一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种子也很重要。”
于是,她们又去了农贸市场,买下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种子、粮食种子,甚至还买了几本关于种植的书。
几天下来,陆瑶的空间里已经堆记了各种各样的物资。食物、水、药品、衣物、工具……几乎能想到的东西,她们都准备好了。
杜沐甜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看着陆瑶将一仓库的物资收进空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走到陆瑶身边,轻声问道:“瑶瑶,末日……真的会来吗?”
陆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会来,而且很快就会来。”
陆瑶嗅着风里越来越重的潮气,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抓起杜沐甜的手腕就往家冲,鞋底踩过水洼溅起一串泥点子。
“不是说要囤汽油吗?”杜沐甜踉跄着跟上。
“先清场!”陆瑶哗啦拉开家门,指尖划过玄关全家福的裂痕。照片里父母的笑脸被玻璃碎纹割得支离破碎,就像小叔抢房那天被摔碎的水晶摆件。
杜沐甜看着记屋子家具像被黑洞吞噬般消失,嘴巴张得能塞鸡蛋。陆瑶连马桶刷都没放过,最后拎起茶几上的招财猫晃了晃:“这破玩意还是我爸妈蜜月买的。”
手机突然震起来,中介发来二十条未读消息。陆瑶把钥匙串丢在光秃秃的鞋柜上,随手拍了张空屋照片发过去:
「速来,过时不侯。」
发完消息,她转头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杜沐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别收拾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本市最高的云端酒店大堂。杜沐甜仰头望着挑高的水晶吊灯,小声嘀咕:“这得多少钱一晚啊……”
陆瑶挑眉一笑,"我订了三天。"
电梯直达二十九层。一进门,杜沐甜就扑到落地窗前,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哇!这也太高了!”她整张脸几乎贴在玻璃上,像只好奇的猫。
陆瑶走过去,顺手拍了下她撅起的屁股:
“高才安全。等暴雨淹了城区,低楼层的都会被淹死。”陆瑶把冲锋衣扔给她:"赶紧换衣服,三分钟后出门——今天要把最后一批物资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