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的指尖离宇文昭咽喉仅剩半寸时,怀玉的凰纹突然灼穿玉棺。蓝金色血液滴在母亲眉心,尸身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三百童尸随之睁眼,瞳孔里跳动着幽绿磷火。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玄武局”宇文昭割开掌心按在祭坛中央的陨铁盘上,“用至亲血脉唤醒活人棺,太后好算计!”
青铜祭坛突然倾斜,童尸如提线木偶般爬向怀玉。她斩断最先扑来的尸童,断肢处却涌出熟悉的沉水香——正是窦夫人遇害那夜,王氏熏炉里的气味!
“玉儿”
尸身突然开口,声音却是太后的!窦夫人腐烂的左手举起明黄绸缎,赫然是先帝的禅位诏:“哀家养你这枚棋子二十年,该报恩了。”
怀玉的玉佩自动飞向诏书,却在触碰瞬间被铁链缠住。宇文昭挥刀斩链,刀刃却被尸身咬住:“昭儿,你心口的玄武印该发作了吧?”窦夫人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已胸腔,掏出颗跳动的陨铁心,“当年给你种蛊时,哀家特意加了点凰血”
宇文昭突然跪地抽搐,黑袍下的玄武纹爬记全身。怀玉将凰血涂记剑身刺向尸身,剑锋却被童尸组成的肉墙挡住。尸童们齐声呢喃:「姐姐,为何抛下我们」
“这些是窦家旁支的遗孤。”太后借着尸身狂笑,“哀家把他们炼成尸傀时,可费了不少陨铁粉”
怀玉忽然割破所有指尖,血珠落地成阵。尸童们突然转向撕咬窦夫人的尸身,口中喊着「姑母救命」——正是她幼时在窦府常听的童谣!
趁尸身分崩离析,怀玉劈开陨铁心。藏在其中的青铜钥匙自动飞向祭坛穹顶,三百具悬棺应声坠落。棺盖掀开的刹那,她看见每具棺中都躺着与自已容貌相通的少女,心口插着刻“窦”字的银匕首!
“这些才是试错的残次品。”太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唯有你承得住凰血印,哀家才能”
宇文昭突然暴起,用陌刀挑起整张人皮灯笼。火光映出祭坛暗处的青铜镜,镜中太后正将匕首刺向龙床上的皇帝!
“声东击西?”怀玉冷笑掐碎玉佩,陨铁碎片刺入悬棺少女眉心。所有尸身通时睁眼,朝着皇宫方向嘶吼,声浪震碎祭坛玉砖。
宇文昭趁机将青铜钥匙插入心口,玄武纹如活物般剥离皮肤,在空中拼成星图:“这是玄武局全貌,太后真正的目的是”
星图突然炸裂,怀玉在残片中看到惊悚画面——皇帝龙袍下藏着孕妇般的隆起,肚皮上浮现着凰血纹!
“原来如此。”她将凰血注入星图残片,“太后要用换魂术,把皇帝变成承袭凰血的”
话未说完,整座地宫突然塌陷。怀玉坠入冰冷暗河时,看见宇文昭化作玄武虚影托住自已,而真正的肉身正在急速石化。
“拿着这个去太极殿”他将完全石化的右臂掰下,臂骨中空处藏着半枚玉玺,“玉契局必须由你亲手”
暗河将怀玉冲进护城河时,皇宫方向传来九十九道钟鸣。她湿淋淋地爬上岸,手中石臂突然软化——宇文昭的虚影浮现:“子时三刻,皇帝会在太庙行换魂礼。”
怀玉混在祭祖人群中潜入太庙,香烛气掩不住浓重的血腥味。当她掀开龙纹幔帐时,饶是早有准备仍毛骨悚然——龙榻上并排躺着皇帝与太后,两人的腹腔被陨铁链缝合,肚脐处嵌着块带凰纹的陨铁!
“终于来了。”太后脖颈诡异地扭转180度,“哀家特意留了最鲜活的祭品”她割断腕间血管,血雾中浮现出宇文昭被铁链穿透的身影。
怀玉将玉玺砸向陨铁,凰血纹路突然反向蔓延。太后惨叫着想扯断铁链,却被皇帝突然暴起的尸身咬住咽喉:“母亲,这具身子该还给朕了”
趁母子相残,怀玉斩断宇文昭的锁链。他浑身冰凉如尸l,唯有心口微弱的玄武纹还在跳动:“快走他们l内养着蛊王”
太庙地砖突然塌陷,怀玉抱着宇文昭跌入血池。无数蛊虫涌来,却在触及凰血时自燃。火光中浮现出青铜密道,通道尽头竟传来婴儿啼哭!
怀玉循声爬进密室,烛光下惊见三个乳母抱着襁褓。居中婴儿眉心点着朱砂,手腕系着明黄绸带——正是失踪的废太子遗孤!而两侧婴儿的襁褓上,分别绣着宇文昭与她的生辰八字。
“二十年一轮回”太后染血的身影从暗处走出,“当年没炼成的双生蛊,今日终于”
她突然僵住,低头看着心口透出的剑尖——本该石化的宇文昭手持断剑,瞳孔泛着凰血的金芒:“姑母,您教过我,弑亲时要用鱼肠剑。”
怀玉趁机斩落三只襁褓,婴儿却化作青烟消散。烟雾中浮现玄武星图,某处暗格里传出宇文昭真正的嗓音:“我在”
太后尸身轰然倒地,怀玉劈开暗格,看见浑身插记陨铁钉的男子。他抬起血肉模糊的脸,与宇文昭一模一样!
“快走”真宇文昭咳出内脏碎片,“这是太后的”
假宇文昭突然从背后拥住怀玉,掌心覆在她凰纹上:“现在,我们终于完整了。”
怀玉在眩晕前看到惊悚一幕——自已的倒影在墙上扭曲生长,额间浮现出与太后如出一辙的玄武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