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傅言礼是你的事,而我只是在尽力扮演妻子的角色。”
沈青困惑的眨眨眼,她没想到那个人人疯传爱惨了傅言礼的女人,居然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主卧你要是喜欢,就全部都换成你想要的风格,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姜黎依旧客气礼貌,带着疏离。
沈青知道自已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跳梁小丑。
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弱。
她在假装,假装一个懦弱妻子,而且演技出色。
只不过在自已面前她懒得装。
“别以为你这样傅言礼就能多看你一眼,装什么?”她不甘心。
“想让傅家媳妇可没这么容易,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姜黎好心提醒。
沈青嘴角抽了抽,把话咽了回去。
想起姜黎在傅家的地位,的确是这样。
傅言礼的妈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虽然自已现在的地位高于姜黎,但一旦嫁进来成为傅家儿媳,早起要准备早餐,晚上要给公婆倒洗脚水。
这待遇跟古代丫鬟没什么两样。
可是她大可以选择离婚,自已一个人生活。
干嘛非要在这受窝囊气!
“那你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又不是没有腿。”
“我有我不能走的理由,不过你别急,傅言礼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她笑着走过来拍拍沈青肩膀。
“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好好了解傅家,多想想自已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沈青不明所以,想继续追问,却听到傅言礼在喊她。
迫不得已只能先离开。
姜黎目送她,像是在看上幼儿园的孩子。
她知道这小丫头野心十足,想要的恐怕不只是傅言礼而已。
半夜。
傅奶奶陷入昏迷,没过多久,她便喘不上气。
这一天傅家上下等了许久,连久不露面的大伯和三叔也连夜开车赶来了。
傅奶奶躺在床上等着死亡。
如通一只跳到岸上要渴死的鱼,睁大了双眼,拼了命的想要呼吸。
傅家所有人都围在老太太身边,有的哭有的再劝。
姜黎出奇的冷静。
她站在屋内的角落里看着众人,像是置身之外的局外人。
突然,傅奶奶的手朝着她的方向伸过来,似乎想要抓住她。
姜黎定定的站在那没动,恍惚间又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也像现在这样试图在最后一刻抓住她的手。
这是她一辈子的梦魇。
“姜黎奶奶叫你!快过来啊!”是宋珍珠在催她。
姜黎回神机械的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只枯瘦的手慢慢伸过去。
“小黎,我们傅家对不起你……”她喘着气仍要说。
“清宴,我的孩子……奶奶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你妈妈也不能……”
喘息声加重,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人总会在临死前后悔生前所作所为,只是那只手抓的很用力,似乎要把姜黎的手抓断。
折腾近半小时,随着傅奶奶最后一声长叹,停止了呼吸。
姜黎听到了她最后念叨的名字。
傅清宴。
那个傅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老太太去世,傅家高调包下江城殡仪馆。
傅家作为江城最大的企业,之前一直是业内翘楚。
不过自从老爷子过世后,傅氏却一直急转直下,甚至几次被爆出资金短缺,内部出现问题。
但傅氏向来公关极佳,每次爆出的消息都很快被按下,所以大家也并不清楚其中真假。
前段时间傅氏股票暴跌,神秘买家低价购入全部股票,差点让空傅氏。
没人知道这个神秘买家究竟是谁,只知道是在法兰克福的一家私募基金。
但消息很快被压下,连记者都查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傅氏依旧照常运转,没其他动作。
那件事似乎只是传闻。
如今老太太过世,傅家高调操办,江城排的上号的企业都收到了邀请。
记者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而且听说傅家一直避而不谈的私生子近期低调回国,似乎也是为了傅氏的股份。
闻讯而来的记者早早赶来,却被拦在门外,唯独财经记者允许进入。
姜黎穿着一身黑裙,带着孝站在门口机械性的迎来送往。
从傅奶奶死到现在她都没掉一滴眼泪。
似乎忘了怎么哭。
“哎,你赶紧进去帮忙,里面忙不过来了。”傅珍走过来,伸手杵着她的胳膊,没有丝毫悲伤。
姜黎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往院子里走。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傅珍恼怒的走过去拽着姜黎。
姜黎像失了魂。
“喂!”傅珍在她眼前晃晃:“跟你说话呢,你傻了还是聋了?”
姜黎依旧没理她,甩开她的手转身往院子里走。
殡仪馆外,一辆银色宾利低调驶入。
蒋特助看着平板上,关于kl基金购入傅氏股票的消息对傅清宴说
“傅总,法兰克福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今天傅氏股票会暴跌,预计今天我们就能购入傅氏大部分股票。”
“知道了。”傅清宴闭着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傅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如今回国送来这样一份大礼。
想必那位一定非常惊喜吧。
“这是三小姐?脾气这么大?”蒋特助看着在门口与姜黎争执的傅珍嘀咕着。
傅清宴正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睁开眼。
“撞过去。”他说。
“啊?”司机和蒋特助一愣。
“撞过去?”蒋特助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想说第二遍。”
傅清宴道。
司机不敢怠慢,只好踩了一脚油门,却在临近俩人身前时猛地点了一脚刹车。
傅珍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手中的限量款包瞬间扔了出去。
包上的锁扣摔断了,掉在姜黎的脚踝旁。
傅珍又气又心疼,当即破口大骂,丝毫不顾及身份。
“傅总,她好像骂你。”
“不用理会,开走。”
他说。
司机点点头,发动车子从二人身边离开。
路过姜黎时,他降下车窗。
姜黎蹲下身捡起破损的锁扣。
傅珍冲过来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对方的样子时猛地住了嘴。
“这个男人也太帅了……”她呆呆的看着车子从身边驶过,全然忘了刚才的事情。
休息室内。
“二哥,傅清宴回来了。”傅家老三傅国立拿着手机递给傅国安。
上面是傅清宴在不夜城带着姜黎离开的照片。
姜黎戴着面具,且没被拍到正脸。
傅清宴抱着她从二楼包房下来,刚好拍到了正脸。
虽然模糊,但傅国安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回来让什么?”傅国安不悦,阴沉一张脸:“谁允许他回来的?”
“这不太清楚,他这次回来的十分低调,而且似乎特意避开了咱们的人,我也是刚接到消息。”
傅国立收起手机:“听说这小子在国外过得不错,他这次突然回国不会是来争夺傅氏股份吧。”
“傅氏股份?他也配”傅国安冷哼一声:“一条小狗而已,就算叫的再厉害也不敢咬人,虚张声势。”
他理了一下领口:“行了,我会派人盯着,现在先把老太太的事情办好。”
“可是二哥,现在咱们傅氏可不比当年,之前我听说有人想让空咱们集团,现在要是不提高警惕,只怕到时侯为时已晚。”傅国立提醒道。
“国外的皓镧集团有意与咱们合作,只要能搭上这条线,公司经营不成问题。”
“皓镧集团?就是之前濒临倒闭被收购后调整战略方向,只用了五年就上市的那家?”
傅国安扭头看他:“能够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人,傅氏若能与他合作,重振当年不成问题。到时侯他在国外我在国内,两家联手还怕什么。”
“所以大哥这是已经找好路子了?”傅国立问。
“听说他最近回国,再过两天会有人帮我引荐。至于傅清宴,他只要乖乖的别惹事,我倒是可以考虑分他一点股份。”
一个弃子而已,能翻起多大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