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去吧新一团的团营级主官叫过来
旅部:
(煤油灯在窑洞里忽明忽暗,冻裂的窗纸被北风灌得哗哗响。旅长用枪管敲了敲贴记情报的土墙,地图上苍云岭主峰被红漆画得猩红)都给老子把耳朵支棱起来!坂田联队的先头大队明晨六点准到野猪峡
——(突然指向缩在墙角的测绘兵)把那见鬼的等高线再念一遍,老子要听清楚每个山梁子的仰角!
(测绘兵攥着冻硬的羊皮图,声音带着颤音)旅长,苍云岭北坡冻土层厚三尺,南侧野猪峡有三段暗河冲积带,最窄处仅容两列纵队通过(话没说完就被旅长打断)
(旅长猛地拍向地图上的
\"野狼峪\")扯什么犊子!老子要知道的是张大彪的一营怎么把鬼子钉在这儿!(转向低头卷烟的李云龙,烟袋锅子在搪瓷缸沿敲出火星)你小子别装闷葫芦,去年在夹金山带一个连抗住川军三个团的本事,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李云龙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烟灰掉在打记补丁的军服上)旅长您就瞧好吧,咱新一团早把缴获的二十具掷弹筒埋在鹰嘴崖了
——(突然用烟袋指着蹲在角落的一营长张大彪)大彪,你带一营弟兄反穿鬼子白披风,趴在背阴坡的雪堆里,等鬼子先头部队过了三分之二就给我掀屁股!记住,专打鬼子的通讯兵和骡马队,让坂田那老小子变成聋子哑巴!
(张大彪蹭地站起来,大刀片子在腰间磕出脆响)团长放心!弟兄们的刺刀都绑了三尺长木柄,专捅鬼子爬冰时露出来的后颈窝!(忽然摸出个冻硬的山药蛋在手里抛接)昨夜摸了鬼子的斥侯队,顺了十件白披风,正好给咱当雪地
caouf(卡其布)!
(旅长突然把一叠油印文件甩在李云龙面前,封面上
\"冬季作战弹药配给\"
几个字冻得发脆)少跟老子拽洋文!师部只能给你新一团每挺机枪二百发子弹,手榴弹人均五枚
——(敲了敲文件最后一页)但老子从晋绥军仓库
\"借\"
了三十箱边区造土地雷,你给老子埋在野猪峡的必经之路,泼上淘米水冻成冰疙瘩,让鬼子的皮鞋底子比抹了猪油还滑溜!
(李云龙翻着文件忽然笑出声,手指戳着
\"禁止擅自出击\"
的红圈)旅长,咱可不能学中央军死守阵地啊!(忽然转向二营长沈泉,后者正用枪管挑着块烤焦的玉米饼)老沈,你带二营扮成老百姓往野猪林里扔假路标,把鬼子的辎重队往冰瀑谷引
——
那儿的冰面下全是暗礁,去年咱团的骡子掉进去都摔断了三条腿!
(沈泉抹了把嘴角的饼渣,机枪带在肩上绷出铁线)团长放心,咱连炊事班的扁担都刻上了
\"前方有水源\"
的日文!(忽然摸出个从鬼子尸l上扒的指南针)等鬼子进了冰瀑谷,咱居高临下扔手榴弹,保管让他们在冰面上跳踢踏舞!
(旅长突然从怀表链上摘下枚日军勋章,重重拍在地图的
\"撤退路线\"
上)都给老子记牢了!师部和医院必须在暴风雪来临前撤过云中山,你们的阻击时间只有十个钟头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李云龙脸上)要是让老子发现哪个阵地上的积雪有脚印,或是哪个连队提前打光了子弹(手按在枪套上咔嗒作响)老子就把他的连长跟山药蛋一起埋进冻土战壕!
(李云龙蹭地站起来,步枪带在肩上撞得窑顶积雪掉落)旅长您就擎好吧!咱新一团的弟兄早把生死状按在干粮袋上了
——(忽然从怀里掏出半张皱巴巴的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十枚红指印)要是咱李云龙临阵退缩,弟兄们能把我绑在迫击炮架上当靶子!
(旅长盯着那半张血书,突然从干粮袋里掏出两块压缩饼干扔过去)少给老子表忠心!(语气稍缓,手指点向地图上的
\"狐狸洞\")三营埋伏在这儿当预备队,等鬼子主力被缠住就给我掏他的后心!记住,腊月里的鬼子棉袄厚,刺刀要找锁骨下的软肉,别跟老子学蛮劲!
(会议尾声,北风突然卷着雪粒撞开窑门,李云龙看着门外漆黑的山道,忽然咧嘴一笑)旅长,等打退了坂田,咱能不能跟师部申请个特殊奖励?
(旅长系着风镜的手顿了顿,冰棱子从帽檐滴落)说!
(李云龙摸着冻得发木的耳朵)给咱新一团每人发双棉手套吧
——
弟兄们的手指都快冻成老山药蛋了,抠扳机时直打颤!
(旅长突然笑骂一声,从自已手腕上扯下副毛线手套甩过去)滚蛋!老子的手套还是从鬼子少佐尸l上扒的呢!(转身走进风雪中,声音被狂风扯得零碎)记住了,苍云岭的每块石头都得姓
\"共\",鬼子敢搬一块,就拿他们的尸首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