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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药真是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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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的响声,秦书南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

    “夏槐,你现在立马进去,跟林英说清楚云霞是无辜的,你没听到她都哭了吗?逼问一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

    “她无辜?”

    夏槐挑眉,轻笑一声道:

    “那你觉得下药的人是谁?我吗?”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刺得秦书南浑身不自在,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倒让秦书南起疑:

    “难道下药的真另有其人?”

    念头一闪而过,秦书南心里涌现出无名火,正要发作时,却见李红霞火急火燎地赶来:

    “书南,出事了!”

    顶着满脸的汗,她愠怒横眉。

    “那包药我是让你给夏槐吃的,你怎么下到云霞杯子里去了?民警追问我一上午,就差拿我当犯人审了!”

    “什么药?我包里就一袋白糖啊?”

    秦书南不明所以,李红霞近乎崩溃地拧着他胳膊,咬牙道:

    “就是那包糖啊!”

    “什么糖?是先前姑妈买来的那袋白糖吗?”

    夏槐神情间满是无辜:

    “我舍不得吃,就放进秦书南包里了,怕他拿混,还特意贴上白糖的标签,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糖塞我包里了?!”

    秦书南语调陡然高了八度,此刻他才知道,阮云霞之所以喝完茶就神志不清,居然是他给的糖包有问题。

    他恨透了夏槐的多管闲事,偏偏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剜她一眼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多事,给你的东西就好好收着,成天跟没见过事面似的,连白糖都要省着吃。”

    天杀的,到头来让云霞出尽洋相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秦书南郁闷得要命,将秦红霞拉到一旁连声抱怨:

    “早跟你说过,别想些不三不四的馊主意,药是我拿错的,我现在就跟民警说清楚,免得云霞还在屋里受罪。”

    “得了吧,你说也没用,那药就是阮云霞卖给我的,你指望民警能放过她?”

    “阮云霞卖的?”

    秦书南错愕地瞪圆眼,矢口否认:

    “不可能,她可是文工团的人,怎么可能同药贩子勾结?”

    话音刚落,审问室的门开了,阮云霞憔悴如雨打梨花,肿红的眼眸蓄满水雾,时不时掉落两颗泪珠。

    “怎么哭了?他们欺负你?”

    她凄惨的模样勾得秦书南心尖疼得厉害,慌乱拿出手帕给她拭泪。

    “拿受害者当犯人审,这就是你们调查事件的手段?等到最后,你们是不是还要把夏槐遇难都怪到云霞头上?”

    秦书南脖颈青筋涨起,林英翻动手中的记录。

    “秦同志,两年前的八月七号当天,你是否喝过一碗下药的凉粉?”

    “是夏槐告诉你的吧?她是不是说药是云霞买的,她简直满嘴胡言!凉粉是她买的,从头到尾都没经过云霞的手,药怎么可能是云霞下的?”

    怀中的阮云霞抖得愈发厉害了,秦书南焦躁地搂着她,尝试捂热她发凉的手掌。

    “那味药入口微苦,随后微酸,底部还堆积着少量颗粒物,对吧?”

    甚至无需秦书南回答,林英已然从他满脸惊愕中读出答案。

    “两次药物都是百户村李玉卖的,他名册登记阮云霞的名字。”

    林英扭住阮云霞的双手,冷脸给她戴上手铐:

    “除了买卖药物,她还承认雇人行凶,光这一条都够她在局子里蹲几年了。”

    李玉。

    村里投机倒把的惯犯,也是那天捉奸时,率先跟随着阮云霞冲入屋内的人。

    其实,当时崔兰就问过:

    “云霞怎么会同李玉在一起?”

    现在想来,爸妈之所以催促夏槐同他结婚,理应是猜到了。

    猜到云霞才是真正下药的人,猜到秦书南得知真相后,宁愿放弃大好前程,也要找阮云霞讨要说法。

    他又想起夏槐的话语。

    自始至终,委屈的人都是她才对。

    可为秦家的恩情,她忍受了秦书南的迁怒,整整两年。

    “真的是你?”

    秦书南按住阮云霞肩膀,她眸间溢满秦书南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就因为你入选文工团,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你不惜毁掉我?”

    如果夏槐不答应呢?那他不光是当不成老师,可能一辈子都得背负流氓的骂名,活在人们的口诛笔伐中。

    “我那么爱你,云霞,事到如今我都还深爱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甚至还要毁了我?”

    “因为前程,秦书南,你爸妈想保全你的前程,所以牺牲了夏槐。”

    阮云霞露出破罐子破摔的笑,那一刻她不再是往昔柔弱的姿态,反而无比猖狂:

    “我想保全我的前程,所以牺牲了你。”

    “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一样,都是在利益面前,放弃了爱而已。”

    “我给不了你想听到的答案,我没苦衷,也不后悔。”

    跃过秦书南,阮云霞的目光同夏槐交汇,泛起滔天恨意。

    “可惜我棋差一招。”

    失去那张易碎的皮囊,阮云霞骨子里是淬毒的菟丝花。

    她挑选依附的对象,根茎盘旋他而上,借由他人的养分来铺就阮云霞的青云路。

    此刻,她自私自利的嘴脸才彻底暴露在阳光下,拖长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蛇,嘲弄着秦书南的天真。

    他的满腔爱意全都喂了狗。

    “你无耻!”

    淤积在胸口的怒意彻底喷发,秦书南一拳抡在阮云霞脸上,将指骨捏得咔嚓直响。

    “是你勾引我,是你大半夜穿着湿透的衣服往我屋里钻,你成天见个男人就凑上去搔首弄姿,还挑拨我背叛夏槐,你个没脸没皮的玩意!”

    秦书南单手掐住阮云霞的脖颈,将残余的痕迹掐得青紫一片,下手的狠劲像是要剥去阮云霞的皮,连同那夜缠绵的身姿一并抹去。

    要是他没有听信阮云霞的鬼话,要是他照妈所说,安分守己地跟夏槐过日子,要是他昨晚能狠心不让阮云霞迈入家门。

    他不该背叛夏槐,他没想过背叛夏槐,都怨阮云霞,是这条毒蛇的勾引,才让他偷吃了禁果。

    “阮云霞,你他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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