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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丢不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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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的郁结烟消云散,秦书南头回庆幸有红册子的存在,能将夏槐强行留在他身旁。

    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秦书南心情舒坦地换了身衣服,等到周末,他要接爸妈来城里一趟,确保夏槐闹够后,能乖乖跟他回家。

    妈说的话,夏槐向来会听。

    “老师,你在家吗?”

    孩童按响门铃,脆生生地笑道:

    “我们有问题想问,老师开开门吧。”

    “下暴雨都有学生问题?公立学校的老师可真招人稀罕。”

    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秦红霞一想到他们踩得满屋都是的泥脚印,就打心底感到不痛快。

    “愿意问题是好事,你去厨房烙两张葱油饼,孩子们都是饿着肚子来的。”

    秦书南顺口提醒了一句,不料秦红霞的脸拉得老长,相当不情愿道:

    “我还得伺候这帮兔崽子?这是来问题还是来蹭饭啊?”

    “小声点,孩子耳朵尖,我就要评选优秀教师了,你别在节骨眼坏事。”

    说完,秦书南满脸堆笑地开门,孩童一窝蜂跑进来,为首的男孩抱着秦书南大腿,闹道:

    “老师,我想吃师娘烙的葱油饼。”

    “我也想吃,还有先前师娘卖的肉饼子。”

    “那叫肉夹馍!”

    四个孩子吵得像是有八张嘴,秦书南耐着性子道:

    “等写完题目就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

    在欢呼声中,秦红霞被迫端着锅去厨房,烙饼多麻烦,索性捡两根烂菜叶子,打颗临期蛋凑合下碗面条的了。

    一群蹭饭的饿死鬼,居然还有脸点上菜了。

    秦红霞将混着壳的鸡蛋打进面条,心不在焉地搅拌,余光瞥见三个孩童贼兮兮地进门,双手背在身后道:

    “师娘,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

    平时都是夏槐做饭,想来学生是认错人了。

    听到有惊喜,秦红霞总算不再爱答不理了,扭头问道:

    “什么惊喜?”

    话音刚落,为首的军子猛地摊开手,将捏在掌心的知了往秦红霞面前一凑:

    “刚抓的活知了,师娘肯定喜欢!”

    知了扑腾翅膀,直奔秦红霞面门飞来,吓得她失声尖叫,跳着脚掀翻铁锅,煮好的面条泼得满地都是。

    “哈哈哈,吓到她了。”

    “活该,母老虎,谁让你欺负秦老师!”

    “我都看到老师脸上的巴掌印了,准是母老虎下的毒手。”

    军子捧腹大笑,习以为常地想要溜之大吉,不料秦红霞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照着他屁股猛抽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顿时让军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鼻涕眼泪奔涌而出,他嚎啕大哭道:

    “母老虎打人了!”

    “死崽子,老娘好心给你们煮面条吃,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捉虫子来吓人?!”

    秦红霞简直气炸了。

    前脚丢了张大团圆,她心情差得要命,后脚就有群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往她强忍的怒火上浇油。

    “姑妈,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秦书南刚解答完女学生的问题,就听到杀猪似的哭声,往门外一看,两学生拉住他袖子语无伦次。

    “师娘疯了!”

    秦书南蹙眉,而他背后探头张望的女孩不解地眨眼。

    “师娘不在家啊?在厨房做饭的是秦老师姑妈。”

    先前还大呼小叫的二人,刹那间像是扼住脖颈的鸡,面面相觑,连头都不敢抬。

    一见二人眼珠飘忽的心虚模样,秦书南顿时板起脸。

    “你们干什么坏事了?”

    “就,就是送了份惊喜给师,秦姨,然后她就发火了。”

    站得靠前的男孩支支吾吾,话语声如蚊蝇。

    “狗屁的惊喜!”

    此时,恰巧秦红霞提着始作俑者的衣领走来,她恨恨地剜了军子一眼,将磕出豁口的铁锅摔在桌案上,怒道:

    “刚刚去厨房的三个,有一个算一个,今个不把你们爸妈叫来赔我的锅钱,就都别想走了!”

    学生最怕叫家长,胆子小的立马哭出声,不住央求道:

    “老师,我们错了,锅我们会赔的,别叫家长好不好?”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兜里能有几个子?”

    秦红霞嗤笑:

    “现在知道怕了,抓虫子吓人时,不笑得很开心吗?”

    秦书南太阳穴突突地跳,自夏槐闹离婚后,他就没一件事顺心如意。

    “我们也没想到,秦姨会吓得把锅丢了,先前吓唬师娘时,她都只是笑笑就过了……”

    胆小的男孩哭着解释,猝不及防挨了同伴肘击,才意识到说漏嘴了。

    “你们还吓唬过夏槐?第几次了?”

    秦书南镜片后的瞳孔闪过一丝讶异,严肃地按住军子的肩膀,强迫他对视。

    小孩子藏不住事,秦书南刚咄咄逼人地问完,三个男孩就将犯的错全抖搂干净了。

    “师娘丢我们送的花,逼得老师有家不能回,有一次我还看到她打翻了老师饭盒,让老师连饭都吃不上。”

    “她不喜欢我们来家里问题,我们也讨厌她,军子就提议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我们不好欺负。”

    “于是我们捡了死老鼠,死蟑螂之类的,结果每次她都不怕,我们觉得既然她不怕死的,就想捉一回活知了试试。”

    军子吸着鼻子,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师娘总是虐待老师,可老师一直忍气吞声,我们看不下去,就想整整她,替老师出口恶气。”

    “反正抓只虫子吓唬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孩子心思单纯,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

    因为秦老师是好人,所以欺负他的师娘是坏人。

    他们能心安理得地报复坏人。

    可望着他们纯粹的眼眸,秦书南却无法心安理得地说出:

    “你们是对的。”

    因为他们不知前因后果,只听了一家之言。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就像孩童送来的那束花,夏槐丢掉花,不是因为不喜,而是秦书南对花粉过敏。

    厌恶夏槐到不愿同她共处一室的人是秦书南,坚持不愿吃她做的饭,勒令她把保温桶提走的人也是秦书南。

    他记得那天,夏槐套着件乡下人常穿的灰袄,混在人群里像不起眼的一粒沙。

    “是你说食堂的饭菜辣得你胃痛,我才特意做好饭给你送过来。”

    “就算菜不合胃口,我煲了一早上汤,你尝一口不行吗?”

    夏槐捏着保温桶的指尖微微发白,袖子裂了口,露着星星点点的棉絮。

    秦书南突兀觉得胃口全无。

    他黑着脸撇去浮沫,舀了半勺汤水,没尝出味道,只觉得有这么个老婆出现在同事面前,真够丢人现眼的。

    “倒了吧,你下次别再来学校了。”

    秦书南丢了勺子,夏槐眼里的光瞬间变得黯淡,她默默扭上盖子,有两滴泪水落在手背。

    看她委屈,秦书南心里没来由地窝火,脱口而出道:

    “我丢不起这个人。”

    也许是话说得狠了,夏槐收拾碗筷的动作一僵,摸着保温桶喃喃道:

    “凉了,也不好吃了。”

    随后,她将整盒饭扣进垃圾桶,秦书南瞥了眼混杂在垃圾里的菜,三荤一素。

    全是他爱吃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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