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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摇摇晃晃,世倾半躺在车里,身上搭着羊皮褥子,时梦时醒。
忽而她感觉脸上有风,睁眼便见雪舟轻轻合上车门,随口问道:“谁来了?”
雪舟道:“是青中尉,大公子派他来瞧瞧姑娘有无不适,我说姑娘刚睡下,一切都好,他就放心走了。”说完她从炉子上提起铁壶倒了一盏热茶,略吹了吹,扶世倾坐起身,喂她喝下润嗓。
做完这些,她又把世倾还未看完的书翻到先前看的那一页,提议道:“姑娘看会子书吧,再睡夜里就该睡不着了,可惜我不识字,不然我就可以念书给姑娘听,也好让姑娘少劳点神。”
世倾笑道:“早知你这般聪明伶俐、细心体贴,我就该主动要你,哪还需你开口。”
雪舟道:“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往姑娘身边靠都不成,能伺候姑娘,是我的福气。”这是她的真心话,世倾敢为天下先,用心对待女子,跟着这样的主子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乖嘴蜜舌。”世倾笑笑,拿起书来看。
行军速度很快,路途用了十天时间,便到达瑞安,起王率百官亲自到城外相迎。
起王满怀欣慰,长孙卓尔不凡,自己后继有人,这天下收归掌中指日可待,见银河身后跟着一个俊秀后生,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不由得问:“这位是?”
银河介绍:“这是魏时,魏先生足智多谋,一心归起,孙儿便做主把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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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作揖,不卑不亢道:“魏时见过大王。”
起王看了魏时几眼,心中惊疑不定,这人前世作为大魏第一权臣,世人对他褒贬不一,他出谋划策帮魏国收复失土,又用铁血手腕铲除异己,除了魏太后世倾,其他人连同小魏帝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
他怎么会突然归起?又想起前世传言,说是魏太后世倾本不愿意成为魏太子侧妃,是魏时与她分析利弊,二人在年少时就结交深厚情谊,青年时相辅相成,魏时一路扶持她斗倒魏太子妃,魏太子登基后,成为皇后的她逼死魏帝,成为垂帘听政的太后,而他也因此功成名就。
今世世倾在起国,魏时归起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想到她既提供金矿,又引来将星,可以说是起国的福星,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留下她再正确不过。
这些念头都在一眨眼间,起王眉目舒展道:“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先生,果真如传言般不同凡响。”
魏时内心惴惴,起人心胸宽广的同时也爱记仇,他想象中起王要么不搭理他,要么让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顿再说,怎么着也不会是和颜悦色,提着小心道:“大王谬赞。”
起王哈哈大笑,道:“天寒地冻,回王府再与先生坐下来详谈。”
城内百姓夹道欢迎,高声呼喊“大王万岁,大公子千岁”,世倾透过车窗往前边瞧,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旁人都身着亮闪闪的铠甲,威武霸气极了,偏他身穿黑色棉袄,好在长相出众,才没被一干人等衬得黯淡无光。
她认出这是去年他领兵攻赵之前,她为他缝制的衣服,他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他会穿着它归来。
世倾心中酸酸甜甜,这事她都忘了,他却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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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衣裳用料足,适合在雪天穿,他也不怕热着自己,念及他满心燥热还要维持面部表情,不禁咯咯直笑。
回到王府,世倾深深呼吸一口,去年她刚来时嫌弃这里脏乱差,今年站在这里,心中平静安宁,她想她或许已经在这里扎了根。
丹灵几个出来迎接世倾,几人相互问好,世倾让雪舟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分发。
王萱这时已经快要临盆,她见自己有两份礼物,其中一份是金项圈,缀着镌刻“长命百岁”的金锁,显然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的,含笑道:“孩子还未出世就得姨姨如此大礼,我先代孩子谢过妹妹,往后孩子会说会走了,再让他来给妹妹磕头谢恩。”
宝珠暗暗白了王萱一眼,见钱眼开的东西,一点小恩小惠就值得她低声下气,也不嫌丢人!
白梨则冷笑道:“从前眼睛长在天上,不肯与人姐妹相称,如今倒是学会看眉眼高低,腆着脸叫人妹妹,也不怕别人听了恶心。”
这话没点名道姓,但都知道这是在说王萱。
王萱有苦难言,婆婆恨她,不肯给她用好东西,连月钱都要三催四问才能拿到手,嫁的夫婿像舍友,对她不闻不问,只在夜里回来睡觉,一个月难说几句话。这时候世倾已非吴下阿蒙,就连宝珠都比不了,她不巴结讨好,还要上赶着得罪不成?
她抬眼看了看坐在世倾两侧的丹灵和白梨,心中暗暗叹息,这两人与世倾交好,往后有她照拂,日子定然好过,自己选了宝珠,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要听她埋怨,真真是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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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倾对王萱的反应没有其他想法,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也不能让人下不来台,浅笑道:“一点小心意,不值当什么,无需挂齿。”
宝珠收到的礼物是一盒子珍珠,她捏了一颗把玩道:“妹妹如今是阔气了,金银珠宝在妹妹看来都是小意思,这就苦了我们,往后不知送什么礼,才能让妹妹看得上眼。”
雪舟站在世倾身后道:“婢子冒然插句嘴,实非婢子不懂事,而是姑娘们不知详情,而我家姑娘又不喜与人解释太多,婢子恐姑娘们误会我家姑娘,便想为姑娘解释几句。姑娘们收到的礼物是亡赵的熙玉公主送给我家姑娘的,姑娘自己也没留几样,说是小心意,那是自谦,而非自大。”
宝珠冷冰冰横了雪舟一眼,把珍珠丢回盒子里,重重合上盖子,道:“玩笑话都听不懂,妹妹你这奴才可不怎么样。咱们这里平日就几个婆子媳妇来打扫,还没有谁有个贴身侍女伺候,妹妹立了功破例也无可厚非,但也该挑个好点的,不然她在里头搅弄是非,破坏的可是我们的姐妹之情。”
雪舟冷冷一笑,她知道宝珠这是要杀一杀自己的锐气,打主子的脸,“扑通”一声跪在宝珠脚下,连磕几个头,哭道:“是婢子说错话,求姑娘不要赶婢子出去,婢子家中亲人相继离世,出去就只有一个死,求姑娘饶命!”
宝珠哪里经历过这些,脸色又青又白,一时拿这滚刀肉毫无办法。
世倾对雪舟刮目相看,本以为雪舟只是会伺候人,不曾想还有泼辣耍赖的一面,打圆场道:“宝珠姑娘没有这意思,你快把泪收收,在起国说话就说话,可不兴哭哭啼啼。”
“是,多谢姑娘教诲,婢子不会再犯,”雪舟用帕子抹了泪,起身对宝珠福了福,“婢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宝珠姑娘海涵。”
宝珠还能说什么?好赖话都让这对主仆说了,心中又气又恨,一个徐世倾就已经很难对付,再来一个没皮没脸的丫头雪舟,往后别想讨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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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成为太孙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银川没机会再翻身,除非他也去攻下一国。银河不喜她,难道她一生都要被徐世倾踩在脚底下?
她不服气,明明她握了一手好牌,凭什么徐世倾这个后来者可以站在她头顶恣意取笑?
丹灵心里爽快,她们顾忌身份不方便与宝珠闹,总算有人来治治宝珠了,笑道:“可怜见的,一来就哭了一场,吓坏了吧?你先去洗洗,这里先不用你伺候。”
雪舟自去了。
丹灵状似无意道:“前几日青箬山房完工,我昨日去看过,里头铺的石子路都是彩色的,装潢极佳,家具全新,布置雅致,住进去必定极舒坦。”
白梨瞧了世倾一眼,道:“里头还移栽了枣树和石榴树,都是极好的寓意。”
世倾没懂,问:“这是哪个大人物要来?”
丹灵和白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是我们一起搬过去吗?”世倾还是没懂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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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灵和白梨笑得东倒西歪,一旁的芍药无奈叹气,扶着丹灵的背免得她们摔倒,解释道:“青箬山房是为大公子准备的新房。”
说得这么明白,世倾自然懂了,瞬时脸就红了。
她突然明白在去阳城的路上,大王妃说为她埋下一颗暗桩是怎么回事,原是定了他们的婚事,如此一来,二王妃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去为难侄媳妇。
她最讨厌被强迫,这事事先没有知会她,她不厌烦,就是有点迷茫,就这样与银河过一辈子,未来两人会不会相看两厌?他日他一统江山,会不会充盈后宫?
还未等世倾想透彻,王萱抱着肚子,满脸惊恐道:“我好像要生了。”
“啊?这里又没有稳婆,这可如何是好?”
“出嫁的女子不能在娘家生产,不吉利,快叫车送她回萧家。”
众人七嘴八舌,得,先把眼前事忙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