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心机美人只想上进 > 一颗宝石

夏渊双目圆睁,磨牙凿齿道:“起国为个女子背信弃义,现在居然教训起本王来了,早知道起国行事如同儿戏,本王就不该来!”
银川作壁上观,这一局看银河怎么解。
银河声音不高不低道:“摄政王先写信给我祖父,然后才有你来起国商讨之行,并非起国求着你来,起国也从未承诺过你什么,何谈背信弃义?至于说为个女子谈崩,更是无稽之谈,你夏国只出三分之一兵力,要我起国将士全部出动,获利却要求平分,这亏本买卖如何做得?摄政王自己没带够诚意来,就别怪起国不给你留颜面。”
“荒谬!”夏渊气得脸红脖子粗,两眼冒火,“我夏国与魏国相邻,倘若不留下三分之二兵力防备魏国趁机来犯,我夏国即便与你起国合力攻下赵国,届时国都亡了,只怕不够你起国一口吃的。你起国与我夏国、赵国相邻,中间是软脚虾陈国,出动全部兵力攻赵也完全不用担心被偷袭,且我夏国出了大半粮草,算起来也没占你起国多大便宜。”
银河漫不经心道:“魏帝刚获取传国玉玺,几国还在观望,这个时候谁先出头谁先死,摄政王不会连这个都不懂,眼下魏国雄心勃勃正视你夏国为囊中物,摄政王却迫不及待来与我祖父共商攻赵,让我不得不怀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渊脸色突变,都说起王长孙无甚才干,可真正相处起来,发觉他比银川有魄力智慧,银川外强中干,他是外柔内刚,由里至外透着一股蓬勃力量,让人不敢轻视,也难怪能说动起王改变主意。
眼下他一语中的,夏渊觉得这个人留着终成祸患,心中动了杀心,嘴上服软:“本王几个月前就写信给起王商讨两国攻赵之事,大公子怀疑本王,难道本王能提前预知玉玺丢失?既谈不拢,本王也不便再留,这就告辞。”说完大步离去。
银川摇头叹息:“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哥性情中人,但也莫拿私事与国事混淆在一起,起国将士血不能白流,还望大哥知悉。”说完追上去送客。
银河眼风都不扫银川一下,把手摊开在女孩面前道:“这种木头戳不死人,下回唬人换个法子,省得被揭穿。”
世倾脸颊蓦地红了,一路延伸到后颈,仿佛贴上了一片红霞。她这种人就算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还要挣扎着求生,确实不可能遇难就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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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从他掌心拿走木簪,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我观那夏渊胸襟狭小,你多次下他的面子,他恐不会善罢甘休,你小心他报复。”
“我是故意气他的,夏渊对我下手,我才好将计就计,”银河收回手,手指不自觉在衣袖里摩挲几下,“他来起国没借到兵力,回夏国后定然会对我们起国发难,为了消除这个隐患,就只有在他回程路上安排刺杀,再影影绰绰放出风声说是夏国太后干的,夏渊肯定猜出幕后黑手是我,谋杀不成反被害,这么丢脸的事他不可能对夏国太后明说,而妇人家极其在意名声,夏渊想平息风波也并非易事,两派人闹起来也就没时间再来对付我们。”
世倾心道临场发挥也能把人算计得滴水不漏,这也太聪明了些。
那边几个姑娘站在廊下张望,见事情没闹起来,不免感觉有些扫兴,再见世倾和银河二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对视,微风吹动二人衣角,恍若神仙眷侣。
王萱酸溜溜道:“天下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大公子读了十多年佛经都不能免俗,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不在乎外表而注重内秀的男子?”
白梨讽刺道:“注重内秀的男子绝不会要一个在人背后说酸话的女子为妻。”
“你……”王萱正想和白梨撕扯几句,却被宝珠给拉了一下,她顺着宝珠的眼色瞧去,起王正站在书房窗户旁,表情难辨喜怒,忙不迭收敛站好。
宝珠斟酌再三还是轻移莲步过去,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妹妹就换了个模样?趁现在没人看见,快去屋里把头梳好,妆台上有我的桂花头油,你尽管用就是。”
“还是姐姐疼我。”说完世倾福了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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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木盒递过去,道:“先前许诺你的东西。”
宝珠大大方方接过,打开盒子只见里头装着一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色泽鲜艳,熠熠生辉,一看就价值不菲,绕是宝珠见过好东西也不由得喜笑颜开,合上盖子递回去道:“我不能要,大哥哥还是拿去孝敬大王妃吧。”
银河背着手道:“母亲那儿我另有准备,这原就是给你的。”
宝珠双手捧着盒子,甜甜笑道:“那我就不与大哥哥客气了,改明儿我给大哥哥做对护膝,手艺不好,大哥哥可不许笑话我。”
“时常听二弟称赞宝珠女红绝佳,一直无缘得见,现下能换回一对护膝怎么看都是我赚了,不过二弟要是知道只单我有,怕是不会高兴,还请宝珠辛苦些给他也做一对。”银河道。
宝珠心里咯噔一下,银河最初回到王府时,她没少附和银川一起笑话他,也不和他来往,一直这样倒也没事,可近一年听父亲说大王其实更加中意银河,她这才试探着与银河接触,收效甚微,不想这个时候蹦出个徐世倾,一下子就把银河吸引走了。
眼下他把送她东西说成“换回”,还提了银川,明显是在拉开距离,他不想和她有别的关系。
得出这个结论,宝珠心中五味杂陈,强忍难受道:“我想为谁做东西就为谁做,谁管他高兴不高兴,再说他有了旁人,只怕早就不记得我是谁。”
旁人二字咬得很重,银河像是没听懂这个“旁人”是谁,只说要去忙公事,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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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低着头默默站了会,回到房间像没事人一般,笑着说:“我爹爹早说为我寻一颗红宝石做生辰礼,寻了半年也没寻到能看上眼的,没想到最后被大哥哥给抢了先。”
王萱很捧场地从盒子拿出红宝石,对着太阳光赞叹不已:“这般成色大小的宝石,我还只在大王妃身上瞧见过,莫不是出自头同一块原石?”说完刻意夹了世倾一眼。
世倾这时已经梳好头发,并未动用宝珠的桂花头油,只面带微笑静静坐着,并不主动搭话。
宝珠脸上浮现红晕,羞涩搅弄粉蝶手帕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说要大哥哥拿去孝敬大王妃,大哥哥说大王妃那儿他另有准备。”
“那肯定就是出自同一块原石,”王萱拿着红宝石对着宝珠发髻比划位置,“大公子对谁都淡淡的,我们连一颗果子都没从他手上得到过,不曾想热情起来这么大方。你得回点什么吧?”
“我说回对护膝,大哥哥竟说我的女红难得一见,为了堵他的嘴,我想多给他做几样,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宝珠嘟嘴道。
王萱把宝石放回盒子里,拉着宝珠起身道:“我新得了几张花样子,都是寓意很好的,我陪你去选,早早定下来,也免得有些人从中作梗。”
世倾端着茶细品,明明是茶叶碎沫泡出来的涩茶,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说不出的优美好看,让人想笑话也找不到错处。
待二人去到里间,丹灵小声道:“她们有一句话是真,大公子对谁都淡淡的,他突然送宝珠宝石定是有所求,你不必当真,大公子待你的心意岂是一颗宝石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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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求宝珠善待她……
世倾冰冻的心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温水,垂着眼眸道:“大公子心性纯善,待我好不过是可怜我罢了。”
丹灵道:“你们如何,我曾亲眼目睹,你这样说话,大公子听了岂不伤心?你要是觉得你们现在身份不匹配,不敢多想,那也不用表现得很冷淡,一起努力改变现状就是。”
这些世倾怎会不懂,她对银河确有好感,也仅仅是好感,远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银河从未对她表露过什么,想太多就是害自己,她的命运握在起王手里,起王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兴衰荣辱,银河还能从起王手中救活她?
“姐姐别臊我了,大公子待我是恩情还是其他,我分得清。”
这话反着听就是她对大公子没有情,全是大公子一厢情愿,白梨听了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冷声道:“别往她脸上贴金了,大公子若是非她不可,早就把她收入房中,把她与我们放在一堆,不就是为了撇开关系?如不是这般,难道是为了一步步抬高她,聘娶她为妻?骗子做大王长孙媳,整个起国都得沦为天下笑柄。”
丹灵端起茶杯,没再接话。
这天夜里银河遭到刺杀,世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翌日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揪心,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