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昼说完所有想说的话，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甚至不知道付洺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付洺萱打开门探头的时候，她对上她的视线。
“路昼”付洺萱欲言又止。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可是“我哥和周舟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句却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毫无负担地说出口。
付洺萱高中偷看路昼日记的第二天就告诉了付洺珂，悄然发芽的悸动全盘脱手，付洺萱原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哥哥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看见付洺珂躲在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偷吻周舟。
付洺珂对爱的感觉有多病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享受占有欲望的快感，所以他最强烈的情感才会被衬托地最明显。
“我们是朋友。”路昼把她的记忆截断在看见拥吻的瞬间。“你没必要对这些压根不是你做的事情向我道歉。”
“可我毕竟骗了你。”付洺萱从来不觉得自己在路昼面前可以问心无愧，在这件事上，她藏着私心替付洺珂打掩护。
“如果说这样就算骗了的话，那我也骗了你，明明我知道他们的事情，但是却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没有说出来，你还要带着这个秘密两头躲藏。”路昼端了杯水给她递过去，“你想开点，说不定现在全被我说出来了，我和你哥才能恢复之前的正常朋友身份。”
“你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可以了，不管我和你哥会变成什么样的关系，我和你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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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昼定定地看向付洺萱，不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付洺萱挪着过去，搂住路昼的脖子：“路昼，你真好。”
路昼和付洺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小屁孩时期就在梁介右家里的聚会碰上了，小孩子也许对美丑没什么概念，却一眼能看出来被最多人围着的那个会是最受欢迎的。
穿着华丽蓬蓬公主裙的付洺萱再让人群中一眼就瞄住了路昼，穿着普通但是格外耀眼的小路昼，她气势汹汹地绕开大人，挤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为什么她可以有最多的小蛋糕，却看见她带着一堆小孩蹲在地上观察蚂蚁。
又小又密的蚂蚁。
路昼他们跟着蚂蚁搬运的前进方向，抬头看见了付洺萱。
“可以让一下吗？”路昼眨着大眼睛天真无辜地说道。
付洺萱莫名被她唬住了，自动让开道，全然忘记自己走到这里来的初衷，等他们一群小孩走过去，路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叫她：“你要和我一起吗？”
付洺萱看见伸过来的手，不由自主地牵了上去。
虽然是付家唯一的女儿，但是本就忙碌的付家父母眼里更多的是大她一岁的哥哥，从小就优秀的板正少年，路昼是第一个看她的时候只有她的人，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的确有第一面就对胃口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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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洺珂缺少父母的陪伴，唯一哥哥本身的存在就让自己像一个陪衬，世界上可以有很多个叫付洺萱，甚至不用叫洺萱，空留一个姓就会让人觉得珍贵，但是路昼不一样，路昼她总是不一样，在路昼面前，她是可以做得了任何事的付洺萱。
“付洺萱，你真的不需要因为你哥而对任何人感到抱歉，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路昼揽住她的右肩。
“嗯嗯。”，付洺萱发出闷闷的两声。
付洺珂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家的，路昼提醒了他很多事情，过去的和现在的。
周舟是他们的家教老师。
付洺珂的成绩完全不需要一个额外的老师，付洺萱的英语太差，需要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帮她恶补的耐心老师。
路昼念得是a市里最好的公立高中，稍微一打听，路昼的学姐就来到了付家应聘。
面试的那天，只有路昼和付洺萱在，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学习成绩出奇好的学姐。
应聘的人很多，有更有经验的老师，但是路昼和付洺萱喜欢这个学姐，年轻朝气，有活力，最重要的是付洺萱听得进去她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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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洺珂回家并不频繁，学校课业和活动都很重，他仅有抽开身的周末才会回去。
见周舟的第一面，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太好，过于聒噪的声音以及飘来飘去的不安分的眼神。
类似的眼神，他见过很多次，但是周舟总是收放自如，偶尔是故意让他看见的，偶尔是故意在躲他的。
付洺珂讨厌这样不受控制地被吸引，明明他在她身上看不出其他别样的感觉。
路昼看起来和她很熟稔，总对他说学姐是很聪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她很聪明，因为她对路昼隐隐约约的讨厌隐藏得很好，路昼不知道，可他却知道。
所以他们是同类，总能隐藏得很好。
“你喜欢路昼？”
暑假第一次下大暴雨的那天，郊区打不到车，付洺萱又磨蹭了很久，周舟走不掉，只能留宿在这里。
付洺珂夜里睡不着，搭在阳台上，百无聊赖地放着旧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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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周舟抬起头，第一次和他单独对上视线，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喜欢路昼？”
付洺珂看见她手里夹着烟，唇边的烟雾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他短暂地蹙眉，下一秒就被周舟捕捉到这个绝对不是表达好感的表情意味。
周舟轻笑出声：“你不喜欢抽烟？”她宣战般又放进嘴边，吸了一口，看着付洺珂挑衅般地笑，然后才掐灭，对他招招手。
“下来。”
付洺珂鬼使神差般下楼，在前院平台上同她坐在一起。
“你还没回答我。”
“路昼跟我妹妹一样。”付洺珂对路昼当然有好感，只是家人般相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确定路昼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了，因为她远比付洺萱更像自己。
“我挺讨厌她的，但是她不讨厌我，这让我更讨厌她了。”周舟若无其事地对着付洺珂表达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我知道。”付洺珂早就发现了，有时候是在看路昼的时候，他会扫到周舟略有些冷酷的厌恶，有时候是在悄悄打量周舟的时候，发现她总是在路昼转身看不见自己的瞬间意味深长地冷眼打量路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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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昼比你妹妹还让我讨厌。”周舟不再看他，“她那种人，生来就是要被人嫉妒的。”
付洺珂露出非常困惑的表情。
周舟自言自语道：“大部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都有，美貌，智商，幸福美满的家庭，其他看起来细枝末节的东西，她好像伸手就可以拿到，以前的我也不相信真的有不劳而获这一说，但是每次看她，我都能格外深刻地感受到这一个道理。”
“所以我讨厌她。”周舟抬起头偏向付洺珂。
“你没那么喜欢她真好，我对你的兴趣更加多了点。”见付洺珂并不说话，周舟笑了笑，挑着食指碰上他的下巴。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对我的兴趣更大一点？”周舟撤回手，“因为我总觉得你在看我。”
付洺珂抓住她要溜走的手，紧紧地抓住。
周舟心领神会，吻上了付洺珂。
好像那天之后，他们就正式在一起了，周舟不像路昼，路昼有太多事情会让她在看他的时候□□，周舟眼里总是他，吻过的印记象征着周舟的占有欲，她总是娇蛮地让付洺珂只看自己，并不浓厚的醋意让他觉得格外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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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时常拥吻，在很多地方，隐秘而又禁忌。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对外面人说这样的关系，付洺珂看着毫无察觉的路昼和付洺萱，他很爽快。
付洺萱后来也发现了，她质问着付洺珂：“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路昼。”
付洺珂有些心虚，他很怕在妹妹面前承认自己的确更热爱这样的新鲜：“我当她和你一样。”
“爸妈不会允许你和周舟在一起的，我查过了，我并不觉得她和以前那些人有什么差别，说到底，她仗着自己比你大那么几岁，你才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付洺萱起初很喜欢周舟，但接触下来反而不愿意继续和她深交，她看路昼的眼神跟她第一眼见路昼是一模一样的。
“你别这么说你的老师。”付洺珂无力地反驳。
“你也知道她是我的老师。”付洺萱最后想说的只有这句。
再后来，付洺珂意识到，不是周舟不会分心，只是分心的事情还没有到来。
高三毕业那个暑假，他才得知她要去留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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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一起去。”付洺珂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小珂，我跟你不一样，我得到这个留学的名额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但你任何时候，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你都可以马上买好明天的机票，我并不是去玩得，我只有拼劲权力才能让自己的生活稍微好过那么些，我们并不一定有未来，没有必要绑着这样的的关系。”
付洺珂第一次觉得周舟原来可以这么冷静，完全不同于他的认知。
“路昼比我更适合你。”
“路昼，路昼，你是因为路昼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你想看看路昼会不会嫉妒？”
“你偷看过她的日记吗？”